说罢就要往外走,邹茜玲拦了一下,“那你呢?你不洗啊?”
    唐朗脸蓦地红了下,“你先拿换洗衣物,待会儿我再进去拿我的。”
    邹茜玲懂了,嘟囔了一句“老古董”便让他出门去,自己去拿衣服。
    等两人都拿好了换洗衣物,这才往澡堂子过去。
    这个军区建了挺多年的,基本的基础设施差不多完善,澡堂子分男女澡堂,男左女右,隔着一条道。
    唐朗把洗澡票和钱交给邹茜玲,看着她走进去这才往男澡堂子走去。
    这还是邹茜玲第一次来澡堂子,跟北方的澡堂子不同,这里的澡堂子是小隔间,不是那种大的露天浴池。一间间用木板隔着,位置不大,但是有自来水和蓬头。
    邹茜玲还是比较满意,洗了个头又搓了个澡,这才觉得浑身舒爽。
    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了,唐朗早早洗完在大树下等她,见她头发湿答答的轻微皱了下眉头,“夜里天冷,洗头容易感冒,快回去把头发擦干。”
    “可我衣服还没洗,我不知道哪儿洗。”
    唐朗一把接过她手里的盆,“回去再洗。”说着就带着人往宿舍里走去。
    邹茜玲还想着洗澡后散散步的计划就这么被破坏了,乖乖跟着回去宿舍,他又从柜子里找来一条备用毛巾,要她擦干。
    邹茜玲接过来回擦了十多下就犯懒了,“就这样吧,让它慢慢干,我不急。”她挺懒的擦头发的,往往都是中午或者下午的时候洗干净让它自然干,今天是坐太久火车不想忍,这才晚上洗了头。
    “要不我们去外面走走?风吹一下就干得快了。”她又拾起刚刚的念头,问道。
    “不行。”
    “那我不擦了。”说罢就把毛巾扔到床铺上去,一副你拿我怎样的任性样子。
    唐朗无奈,走过去把毛巾拿起来,亲自给她擦头发。
    邹茜玲见状笑了下,小计谋得逞似的,自己走到凳子上坐着给他擦,真是懒到一定程度了。
    唐朗还能怎么办?尽心尽责地给她擦,直到头发上几乎没什么水分了,这才道,“擦好了,这下还要出去吗?”
    纵容得没边了。
    邹茜玲摇了摇头,“现在有点困了,不出去。”说着还打了个哈欠,他擦头发跟撸猫似的,那手法舒适得直让人犯困。
    唐朗看了下时间,不知不觉九点多了,再过半个小时就得熄灯了,也不再耽搁,把毛巾扔到她装换下来衣服的盆里去,“困的话先去睡吧,床我铺好了,今晚你在这儿睡,把门关好,我去办公室将就一下,那里有张折叠床。”
    没办法,军区离市区远,没有旅馆,招待所又小的很,只能住十来人,年前探亲的家属多,都住满了。现在在排队,要得空下来才有位置,估计他还得将就睡好些天的办公室才行。
    邹茜玲打迷糊的眼睛瞪大了下,“你去办公室睡?有被褥吗?”
    她见床上垫了一张又有盖的一张,不知道他有没有多余的。
    唐朗点头,“放心,冷不着。”说罢又给那小炉子加了炭,确保烧到天亮应该没问题,这才放心多了。
    “衣服我给你洗了,你先去睡,钥匙我拿走了,明早过来给你打饭。”说罢把脸盆端起来就往外走。
    “对了,晚上十点就会熄灯,床头处有手电筒,起夜的话小心别磕着。”临走前又补充了一句,“尿盆在床底下,明天我来倒。”说罢脸一红立马就跑了,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邹茜玲好半响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像解封一样突然笑了,老古董还真是纯情死了。
    他走了邹茜玲也没其他事,便换了套睡裙然后把橘黄色的灯泡关了睡觉去。
    而这一边唐朗趁着没熄灯赶紧把衣服拿到洗衣台那边过去,这个时候基本所有人都洗漱完毕,石头砌成的洗手台安安静静,只有他一个,橘黄色的灯泡黯淡,偶尔还不过电似的闪了闪,瞧着就很像鬼故事发生地。然而唐朗半点都不害怕,没人在也不怕外人笑话他帮对象洗衣服了,尤其是詹红星,被看见了铁定得嘲笑两句。
    唐朗给盆里加了水,倒上洗衣粉,刚拿起上面那件上衣准备洗,就有东西从衣服里面掉下去,拿起来一看,两个鼓起来的形状的奇怪小衣服,来回看了一遍,又瞥了眼手上的上衣,两项联想一下,脸当即爆红,一把丢回了盆里,视线做贼心虚般看了眼四周,确认没人才安心了些。
    好一会,等脸上的灼热感没那么明显了,才重新拿起那件小衣服,不知想起了什么,脸又红了一个色度。
    最后还是赶在熄灯之前洗完了那几件衣服,也不拿到平时晾衣服那地方去晾了,直接抱回自己睡的办公室去。
    当晚在小小的折叠床上双手枕着脑袋睁着眼睛,没一会碰碰自己的唇角,想到那柔软的触感,眼里多了笑意。
    他的小狐狸,大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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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唐朗记事小本本:
    1、火车上亲了一次,以后床上要+1.
    2、吉普车上亲了一次,+2.
    3、洗衣服勾/引他一次,+3.
    今天感冒了,写了好久,下一章还是防盗章哈,明天替换~
    第八十五章
    第二天一大早唐朗便醒过来了,天还没亮就端着搪瓷脸盆往宿舍走去。
    打开门进去的时候里面一阵温暖,小火炉里的炭还在燃烧着,而邹茜玲还在睡觉。
    她的睡觉习惯很不好,大约是怕冷大约是习惯性,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里面,脑袋都不露出来。
    唐朗赶紧过去拉开了点被子,想让她露出头来,结果刚撩开被子她就嘤咛了一声,睁开一只眼睛瞥了眼,可能意识没有清醒或者是看见唐朗,又闭上眼抱着被子睡着了,整个人蜷缩着,没有半点睡相。
    可是唐朗却突然觉得心暖,看着她毫无防备地睡在自己的床铺上,心里的满足不是一点两点,忍不住低头去亲了亲她的额角,暖暖的,又去亲了她的脸颊,一下两下三下……有点儿停不下来了。
    “唔……”邹茜玲似乎是觉得脸颊痒痒的不舒服了,抬手推了推在脸上作乱的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唐朗顺势捉住她的小手,抬起头来往下看,刚好与她四目相对。
    漂亮潋滟的桃花眼,带着还未清醒的迷糊,勾人的要命,竟看得有些呆了。
    邹茜玲终于慢慢清醒,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想亲我?”嗓音懒懒,却又有丝成熟的妩媚,少女和女人的碰撞,没有半点不和谐。
    唐朗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就见她笑得更甜美了,还有种灵动的狡黠,“那好吧,让你亲。”说罢嘟了嘟小嘴,粉粉嫩嫩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乖巧可爱得要命。
    唐朗没有控制住,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嗯,比他梦中的更甜美更勾人,好像甜软的美食一样,忍不住咬了一口,轻轻地,轻轻地,血液突然沸腾起来,有点克制不住地大力吮吸了一下。
    “嘶。”邹茜玲吃痛,唐朗一下清醒,赶忙退开来,神色有点紧张。
    “笨蛋,连接吻都不会。”邹茜玲睨他一眼,双手搭上他的脖子,然后吻了上去。
    轻添,半咬,微含,每一下恰到好处地撩到人的心坎上,唐朗的呼吸控制不住地重起来,而当那软软的舌头伸进来的时候,抵在床边的手更是一下子攥紧。
    他开始反攻,就跟她刚刚做的那样,男人在这方面都是天赋过人者,没一会就轮到邹茜玲气喘吁吁浑身发软了。
    感受着唐朗越发熟练甚至超过她的技巧,邹茜玲觉得自己可能放出了什么东西,而这种东西将会反噬在她身上。
    “唔,好了,不要了。”她觉得自己的嘴要肿了。
    唐朗又狠狠吮吸了两口,这才放开她,往日锐利的凤眼此时还翻滚着情裕,看得邹茜玲有点心惊,她刚刚果然是脑子不清醒教错了东西对吧?
    “你哪学来的?”唐朗忽然开口问道,语气有些低沉。
    唔,这个她要说她是电视和小说看多了麽?邹茜玲一脸无辜,“生理课本教的。”
    胡说八道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唐朗低低叹息一口气,低头又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以后不许看这些乱七八糟的。”
    说罢这才给她盖好被子,“你再睡会吧,晚点我早训回来给你买早饭,你想吃什么?”
    “随便,有粥吗?想喝点粥。”
    “行。”说罢又补充了一句,“不许再把脑袋钻进被子里。”
    正有这个打算的邹茜玲:……那好吧。
    ——
    等唐朗再回来的时候,邹茜玲又睡了一觉,屋里小火炉的炭火烧完了都不知道,整个人又钻进了被子里,盖的密密实实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呼吸的。
    唐朗无奈的把被子弄好,到外面把衣服给晾了。
    虽说他的宿舍是在走廊最尽头,但实际上还留有两人左右宽的位置,唐朗把邹茜玲的衣服挂在那上面晾,凭借这高度下面的人应该瞧不见。
    不过他觉得晚点有空去弄矮一点的晾衣杆,能被围栏遮挡住的那种,用来挂她的小衣服。
    等晾好衣服回来,邹茜玲总算是醒了,头发乱糟糟地坐在床上,似乎在竭力醒神。
    “我想刷牙洗脸。”邹茜玲抹了把脸蛋道。
    唐朗喜欢她这小迷糊样,揉了一把她的头发,“给你弄好水了,去洗吧,洗完吃饭。”
    “在走廊那小沟里刷吗?那我换个衣服。”在外面形象还是要的。
    唐朗闻言懂事地往外走去,同时觉得很有必要弄个帘子隔一下床铺,不然哪天她在床上睡觉外面有人来就不好了。
    等邹茜玲换完衣服刷好牙洗好脸吃好饭,唐朗又得去训练了,她看了眼外面的天气,决定还是留在宿舍把那个法国儿童故事翻译一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一坐下来认真工作,时间久过的很快,唐朗回来的时候她才知道已经到了可以吃午饭的时间了。
    “在弄什么?”唐朗摘了帽子走进来,就看见邹茜玲坐在桌上认真地写着什么。
    “你回来啦?”邹茜玲抬起头,把手上的纸张展示给他看,“翻译,跟出版社接的儿童故事。”
    唐朗看了眼中文,又看桌上的法文,倒是有点惊讶,“你不是读经济系吗?”
    “是啊。”邹茜玲把纸拿回来放好,“我自学了法语,日语,我英语课成绩也不错,怎么样,厉害吧?”冲他眨眨眼,一副小傲娇样。
    唐朗确实没有想到她的小姑娘这么厉害,能够同时自学这么多门语言,忍不住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嗯,厉害。”
    邹茜玲笑意更大了,“以后会更厉害。”丝毫不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在唐朗面前她是半点矜持都没,还有点臭不要脸,可惜唐朗就乐意纵容她这性子,被她吃的死死的。
    “要去食堂吃饭还是我打回来给你吃?”唐朗帮她把桌上的纸张整理好,问道。
    “我跟你一起去食堂吃吧,坐了一早上,透透气。”
    “好。”
    邹茜玲往毛衣上多加了一件棉大衣,外头温度低,只穿毛衣出门受不了,风有点大,还把帽子给戴上了,包的密密实实,只露出张小脸蛋,只是怕冷的要命。
    不得不说虽然部队有其他家属过来探亲,但是打扮成邹茜玲这样还真是少有的,就跟待在北方一样。
    “你这样在京市怎么生活下来的?”唐朗看着邹茜玲连手都缩到口袋里了,不由觉得有点好笑。
    “我在京市要穿四件衣服,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夜里盖两层被子,不然睡不着。要不是我勤快涂雪花膏,我皮肤都要干裂了。”她每天都得抹全身,没多久雪花膏就被用完,费了不少钱在这上面。
    唐朗问言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蛋,没有干裂,这才放下心来,过两天部队采购车出去的时候托人多带几瓶雪花膏回来才行,小姑娘皮肤这么嫩,干裂了他心疼。
    很快便走到了食堂,一路上因为这全身裹得密实的打扮收获了不少注目礼,等发现她身边的人是三团长唐朗的时候,那注目礼又热烈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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