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暄,殷正远在陪了凌默大半个小时后,才起身离开。
    凌默也获得了暂时的清净,独自一人来到后面的小院中四处闲逛。
    “呔!看剑!”
    忽然,一声娇喝从背后传来,紧接着,一道凌厉的劲风激射而至。
    凌默滑步避开劲风的袭击,转过身,就见一名青春可人,身穿红色劲装,头上梳着两个羊角辫,宛如一团火焰精灵的娇俏少女持剑攻了过来。
    少女的剑势凌厉,剑招颇有章法,虽然持剑猛攻,但却暗留了一线,攻中带守。
    凌默一一避开少女的攻击,少女的实力在灵士三重,以对方十四五岁的年龄,足以算作天才了。
    当然,在如今他的眼中,少女的攻击几乎没有半分威胁力。
    不过银色的剑光夹着火红的身姿,在青翠的小院中纷飞,顿时让幽静的小院平添几分美丽。
    欣赏了一会少女的剑姿,等到少女招式用老,凌默忽然一个加速,身形化为一道残影从少女身前掠过。
    少女只感觉眼前一花,手里已是空空。
    凌默耍了一个剑花,将长剑递还给红衣少女,道:“剑法不错。”
    红衣少女瞪大着眼睛,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愣愣地接过长剑,下意识的问道:“你、你怎么做到的?”
    凌默轻轻一笑:“无他,唯手快尔。”
    红衣少女这时才反应过来,脸庞浮起一抹嫣红,骄傲的道:“能夺下我殷红裳的长剑,看来你果然有两下子嘛,不过我还是不信你能比我爷爷还厉害。”
    “你是殷老哥的孙女?嗯,按照辈分,你好像应该叫我一声爷爷。咳咳,虽然我没有那么老,不过这辈分不能乱,我就受点委屈,你叫吧。”凌默看着殷红裳,一本正经的玩笑道。
    “啊?我、我才不要叫你。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一个坏蛋,哼,被我抓住原形了。”殷红裳一愣,然后羞恼的道。
    凌默却忽然话题一转,道:“你们家人都在忙碌,你不去帮忙吗?偷懒可不是好孩子。”
    殷红裳显然有点跟不上凌默的思维,愣了愣,随即跳脚反驳道:“谁偷懒了?我可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务才出来的。还有,我不是小孩子!”
    凌默道:“好吧,那就是小丫头。”
    “也不是小丫头!”殷红裳大声纠正道,“咦,对了,我为什么要和你这个坏蛋说话?我不理你了!”
    “哦,好吧,那再见。”凌默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喂,喂,你的武功怎么这么厉害啊?”才走了几步,殷红裳忽然又跟了上来。
    “你的师父是谁?”
    “你叫凌默吧?你们凌家是古武家族吗?”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
    殷红裳脸上充满了好奇,围着凌默团团问道。
    凌默停下脚步,耸了耸肩道:“你不是说不和坏蛋说话吗?为了表示对女士的尊重,既然你先开口,那我只能保持沉默了。”
    “哦。”殷红裳点了点头,但随即摇头道,“不对!你肯定是生气了不理我,坏蛋小气鬼!”
    凌默鼓了鼓掌,随即一本正经的道:“啊哈,你果真是聪明!好吧,为了做一名合格的坏蛋,小丫头,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俘虏了。赶快老实交待,你们家有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和古董,我要打劫。”
    殷红裳噗嗤一笑,扬起小下巴道:“哼,我殷红裳是不会向坏蛋屈服的!”
    凌默‘恶狠狠’的道:“你要是不交待,我就把你掳走,然后卖到我们村去,我们村正好还有一个光棍没结婚呢。”
    殷红裳俏脸一红,嗔道:“呸!坏人,不跟你说话了。”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望着殷红裳离去的背影,凌默忍不住笑了笑,果然是小丫头,面皮薄,一点儿也不经逗啊。
    见殷红裳离去,凌默来到池塘边坐下,左右看了看,在塘边拔了一根长草,放进鱼塘,当做鱼竿钓起了鱼来。
    冬日的阳光难得慷慨的抛洒出它的温暖,清风徐徐,凌默坐在水塘边,一动不动,渐渐的,和整个小院融为一体。
    “凌兄弟。”
    一阵脚步声传来,柳青枫和许赫煊联袂而来,刚进院子,就看到凌默玄妙的状态,两人脚步都是一顿,脸上露出惊奇。
    但柳青枫的声音就像一颗石子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凌默忽然动了,右手一提,手中的长草‘唰’的一下从池塘里拖起一条金鱼,令柳青枫二人双眼瞪圆,目瞪口呆。
    “古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现在凌老弟你连鱼钩都不用,便将鱼钓了起来,真是神乎其技!”许赫煊满脸惊叹的道。
    凌默笑道:“侥幸而已。得殷老哥寿喜之助,略有所悟。”
    凌默看了看在草尾挣扎的金鱼,将其放回池塘:“天地万物,共逐灵性,我们人类乃万灵之长,却往往被利益迷惑,失去本心。红尘中,练功亦是练心,心性神识才是武道的根本。”
    许赫煊二人闻言,神色变得严肃,认真的听着凌默的讲解。
    凌默说完,看到两人的表情,洒然一笑:“一时心有所感,胡言乱语,让大家见笑了。”
    许赫煊二人却十分肃然的道:“不,凌兄弟金玉良言,我等受教了。”
    柳青枫道:“难怪当年师父一直反对我加入龙组,少了山中的清净后,时常会遇到一些疑惑。”
    许赫煊道:“哈哈,我等散修可没有你们门派那么清幽,也没那清净的性子,难怪十数年间,功力难以寸进。或许,我也该去买处山清水秀的房子,清净个几年?”
    凌默笑道:“天地之数,一阴一阳,一饮一啄。红尘中虽然迷障重重,但又何尝不是见心明性的最佳场所?只要能一朝明悟,或许就能突飞猛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柳青枫若有所悟,恭声道:“凌兄弟说的对,不论身在何处,只要我们保持本心,不忘初衷,又何愁不能从红尘炼狱中超脱?”
    “哎呀,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咬文嚼字,弄得我都快糊涂了。见心明性,一朝顿悟我这辈子是甭想了,咱们还是喝酒去吧!”
    许赫煊一脸的迷糊,拉着二人朝院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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