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宫女就站在这篷帐内,帐门处,却是分寸地背对着她们。
    “太子哥哥,你这伤,这伤看着有些重,太医怎么说吗。”宁妍旎只能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若是他们太安静,她实在怕这个大宫女会转过头来。
    她的手正抵在太子的胸膛前。
    还好太子此时衣物整齐,不然真叫她的手可无法安放。
    宁妍旎本来还在这般庆幸着。
    但太子看着她这惊怕的娇怯模样便愈是兴起,他嘴上还很是配合宁妍旎,“本宫这伤,太医说卧榻些时日,就可以了。”
    说话间,他的唇稍离开了宁妍旎的脖颈,眼中却是愈发染上了沉色。
    作者有话说:
    最近风声有些不好,被编敲.了下,本文要改下文名了哈。谢谢大可爱们支持~ @3@
    ? 第三十章
    他们同处一帐。
    太子的主帐较四皇子是很不一样的。
    内里陈设精致堆砌, 堂皇巧思。虽然没有寝殿那般的大,但是用物摆件一应俱全,连榻都是置的红木雕蟒纹嵌理石榻。
    太子妃唤来的那大宫女, 名为伺候太子,实则也是想实时知道太子这边的情况。
    只是这大宫女既非太子的近婢, 也非宁妍旎的贴身宫女。
    她循矩, 也只能恭谨地立在帐门处, 若无主子的传唤, 也只得背对着主子。
    帐内本来只有说话声。
    本来太子也只想与宁妍旎稍微亲近一下。
    但他的唇沾上了宁妍旎的脖颈之后,就开始有些管不住自己。
    他的鼻息洒在她颈上。
    他总觉得宁妍旎身上沾着什么香,似初酿的花酒, 微涩、娇甜, 让他每每有些想失了分寸。
    让他忍不住便想埋首往下。
    极轻的一声口允口及。
    在安静下来的帐内听着便似平地一声,似是水声冰肌纠缠化花。
    大宫女还在倾耳细听着, 只是水声之后,也没有多的动静。
    太子虽然一贯是待人温厚些, 但居高位,自然是极其厌恶别人的窥探。
    大宫女想了下,还是立在原处,未敢回头。
    “阿旎看着, 太子哥哥此处还有这么多的信折堆放着,想是太子哥哥养伤期间, 还有很多事要忙。”
    宁妍旎抵着他, 手心微微濡_湿,还在轻声说着。
    太子的唇刚稍离了她身。
    宁妍旎就顺着微微后仰了些, 让太子的唇想再落下时, 便没了个着点。
    太子还想再欺_身。
    宁妍旎那抵在他胸膛上的手, 却先按着他安分地回了榻。
    太子微拧了眉,他被这几个动作搅得有些许不耐。
    他看向宁妍旎那轻俏的眸子,清夭灼灼。虽然是被拦了下,但是他此时却是生不出气来。
    他言语间只能带上了两分无奈,回着她道,“虽是卧榻养伤,但朝堂诸事仍是不可懈怠的。阿旎若是平时无事,可多来探望本宫,与本宫聊天以解解本宫乏闷。”
    太子刚说完,他就看到宁妍旎的眸光跟着浮动了下,按着他的柔荑还更使上了两分气力。
    这气力在他身上,实在不算重,只是有些娇蛮的感觉在。
    太子不由想着,自那夜之后,宁妍旎好像是有些与之前不同。
    她现在有什么性子和脾气,也不会自个闷着,在他面前也是耍使出来的。
    这其实很好,好过之前恭淡如水的她。
    美人儿嗔怒鲜活,自是让太子心头微动。她这般小耍性子,反而让他觉得与她更亲近了些。
    “怎么了?”太子温沉着声道,他想着刚才他哪句话是说错了还是。
    宁妍旎浮动的眸光微定了下,却是转向了堆放在案上的那沓书折。她张了张口,看着是想说些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唇。
    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明显。
    太子见状,觉察出她似有些不对劲,更是问着,“可是最近有什么事还是什么人惹阿旎心情不快了?与本宫说,本宫自会帮你料理。”
    但宁妍旎却摇了摇头。
    在太子还想追问的时候,宁妍旎才看向他道着,“太子哥哥,你受伤那日,我守在你篷帐前,很是担心。听闻太子哥哥没事之后,便去探看了也受伤了的四皇兄。”
    这事,太子醒来后有听宫人说起。
    听说当时宁妍旎本不愿去探看宁子韫,还是太子妃挟令宁妍旎去的,这属实是迫着她去了。
    太子以为宁妍旎实在介怀当日之事,当下就安抚地覆上了她的柔荑,“听闻阿旎在本宫帐外候了许久,本宫很是动容。”
    “本宫已与太子妃说过,她管的事有时实在是太过无理取闹了些。”
    他们二人的对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站在帐门处的大宫女自然也听到了,但这也不是宁妍旎想说的,她此行此番话并非是想与太子妃交恶。
    宁妍旎面露了些难色,她摇摇头,“探望四皇兄此行,本也是阿旎应当去的,太子妃确实管教得当。”
    “只是。”宁妍旎微顿了下,“那日阿旎在四皇兄帐前,看到了好些重臣显要,都在四皇兄帐前踱步焦急着。”
    “看到四皇兄无恙,他们方才舒了一口气。”
    “阿旎听说,那些个人里头,除了在外领兵的将领们,还有些还是文官内臣。没想到四皇兄看着不善交际,沉默少言,结交的友人倒是许多。”
    宁妍旎轻声说着,如说着家常。
    她按在太子胸膛上的手动了动,太子愈听,覆在她掌上的动作便是愈重。
    他自是知道,朝堂上有那么一拨人,竟然瞎了眼地,不肯归附于他。皇上偏生还要制着权衡之术,让宁子韫在其中更是得了些好处。
    太子声音微沉了些,只能有些敷衍地解释道,“四弟虽是在外许久,但毕竟也是皇子,大臣们自然是对他有几分恭敬在的。”
    “此事阿旎不需要担心,本宫知道。”太子虽拧着眉,但还是按着她的手安抚。
    他本以为宁妍旎不懂朝堂之事,她这一说,引得他对宁子韫的戒防便又起了来。
    太子的神思清明,他本就知道宁子韫是个祸患。
    只是,他不由垂眸,想思量下宁妍旎究竟是内里藏拙,抑或是真是闲话家常。
    他看着宁妍旎小脸上还有些惧怕,她蹙了眉有些担忧地还在道着,“那日阿旎在四皇兄帐中,竟看到四皇兄将徐太医虐杀了。”
    她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抽了回去,捂在脸上惊惧不已,“四皇兄还放言,不日他便要被册封为王,太医他自然是想杀便杀的。”
    “阿旎也不知道为什么,四皇兄竟就这般......这般地有恃无恐。”
    徐太医本来就是太子那派的人。
    宁子韫这般无所顾忌削杀了徐太医,自然也是对太子的无所顾忌。
    宁妍旎说得只不过是事实罢了。
    本想打量宁妍旎的太子,想起宁子韫,目光不由带出了沉郁的鸷意。
    他阖上了眼,连宁妍旎这在宫中不久的女儿家都看得出来,宁子韫确实已到了想与他分庭抗礼的时候。
    太子缓缓在榻上坐直了身,这下他没有再开口。
    他还在忖思着,近日还有人想进他东宫去,只怕这幕后的人,也只能是宁子韫了。
    宁子韫实在越来越狂妄了,太子的眉头越拧越深。
    忧思间,他的衣袖不轻不重地被人扯了下。
    太子睁眼,看向拽在他衣袖上的柔白手指。他的目光回拢,落回到了那姣美清媚的小脸上。
    宁妍旎另一只手已经抚上了他的眉心,试图将他眉间抚平。
    她的手指凉软,一脸关切,“太子哥哥,阿旎只是没来由地有些担心害怕。太子哥哥,你莫要因为阿旎乱讲的话这般伤神。”
    她语气微哽,纤弱的身子还在隐忍地微颤。
    宁子韫实在是太过头了,竟在她这样的弱女子前,残忍虐杀她所随行的太医。
    太子有些怜惜地轻叹。
    他左手抚上了她的肩,温声安慰道,“阿旎莫怕。四弟在外偶会征战,所以杀心重了些。等回去,本宫自当与父皇一道约束管教四弟。”
    “这些都是过后的事,太子哥哥现下还是要好好休息。”
    宁妍旎微支起了身,在太子眸底还有些沉的目光中,她俯身在太子唇上轻点了一下。
    他还未来得及出言。
    她殷红的唇瓣就擦过他的鼻尖,又侧了脸,堪堪擦过了他的左颊。
    这般主动,让他的动作不受控制地跟着她的唇滞停了一下。
    她的唇瓣竟是还不住往下,最后,轻柔地又落了一口勿在他滚动的喉间之上。
    她的语气是不掩的娇羞稚媚,声音压得很低,“那太子哥哥,阿旎下次再来探望你。”
    她用了力,拂掉了他放在她肩上的左手,羞怯地转身出了帐去。
    太子被挑起的那渐粗的气息,无处可发,却又有些无奈消散。
    他注视着宁妍旎,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这主帐之中。
    大宫女陪着宁妍旎出了帐。
    宁妍旎还是拢着翎羽披风。她鬓发齐整,眸光还平静如水,完全没了方才帐中那般的娇羞。
    阿栀忙上前,跟在宁妍旎身后一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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