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妃。
    只见容妃朱唇一动一掀,说得尽是不饶人的话。
    “这婢女,教过规矩未有,可好生不懂尊卑。挨得主子这般近,也不怕过了微贱之气给你家公主。”
    阿栀听完,小脸煞白。她低下头,站得离宁妍旎远了两步。
    眼前的容妃虽已是妃位,但却比太子还小上七八岁。
    概是因着皇上的宠爱,容妃平时嘴上便喜奚落旁人,“本宫宫里的嬷嬷,年资长些,规矩方圆也都懂得多些。公主若是有需要,本宫倒是可以让嬷嬷帮公主教教她们规矩。”
    容妃嘴还不消停,说出来的话只比那叶间蟪蛄的鸣叫还聒噪。
    宁妍旎轻拍了拍阿栀的手,这番话她是不放在心上。但阿栀现在是她在这宫中最亲的人了,她就怕阿栀难过。
    只是还未待宁妍旎为阿栀开口,容妃那素日里爱逮着人不放的性子,今日却有些意外地改了。
    那涂着丹寇的指尖晃了晃,容妃话头就是一转,“闲暇话改日可再说,陛下既是召见,公主还是快些进殿罢。这会本宫还有事,不扰你,本宫这就走了。”
    说完便昂着头迈开步子离去。
    容妃身后的大宫女也匆忙向宁妍旎行了个礼,跟在自家主子身后而去。
    走过了那么一段路,再也看不见身后人,容妃身旁紧跟着的大宫女才敢忿忿开口,“娘娘,陛下如此这般,娘娘怎么还帮陛下。”
    她看这所谓的公主就生得一副狐媚样,这还是朱门富贾素养出来的嫡女。
    若不是陛下当年对这个孤女起了怜惜之意,现在宫中哪有这么一号公主在。
    容妃本走在前头,听了此刻大宫女所言,回过身便揪扯着大宫女耳垂上的铜坠。
    耳垂见了红,容妃才悠悠松开手,哼了一声权当不懂事责罚。
    容妃训诫着,“陛下想要谁,迟早都会得到,本宫现在就相助陛下一把又如何。待到来日,还怕陛下不会怜惜记得本宫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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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剧情为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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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府的侯爷不贪权位,却尤爱妾室苏昭昭。
    苏昭昭纤腰姣姣,姝色无双。
    她虽然身份低微,他却把她捧养在侯府院中。日日看她轻纱赤足,月落通夜听她珠钗随着细腰响。
    侯府的人都在钦羡,傅小侯爷对妾室苏昭昭百依百顺,对出身名门的侯夫人不闻不问。
    只是不料,一场阴谋傅府颓败,傅小侯爷得罪圣上,锒铛被拘下狱。
    当朝首辅谢辞远无故伸出援手。
    傅小侯爷感激不尽,待回府,才发现苏昭昭已被侯夫人强塞进一顶软轿,送去给了首辅谢辞远。
    *
    夜色暧朦,苏昭昭无力地看着眼前人,软语低泣相求。
    她的腰肢被人掐着,乌发都被汗珠打湿。面染艳色,眸中水光欲落。
    京中皆说,首辅大人谢辞远皎皎如月,君子无双。
    少有人知道,谢辞远昔日还是个人人可欺的穷书生时,曾与苏昭昭有过一段缘。
    那时的苏昭昭,只是把谢辞远当成了一个饵,一个勾得傅小侯爷上钩的饵。
    她从来没有想到,谢辞远也有权势滔天,切齿要从她身上讨回所有的一日。
    听着她嘴里还在低喃不止,谢辞远更是轻易就被激怒,他用了力,“你到底是在唤谁。”
    【观阅指南】
    1.强取豪夺,女非,男c;
    第二章
    容妃主仆一行人竟然就这么走了。
    虽然少与容妃相交,但若是往日,按容妃那不饶人的性子,她可一定是得再摆脸子。
    今日容妃怎这般反常,宁妍旎伫立蹙眉。
    不解尚不过片刻,通禀陛下的宫人便快步出来躬请她进去。
    “公主。”阿栀紧张唤着。
    但阿栀只向着跟前迈了一步,就被宫人打着哈哈笑脸拦下,“阿栀姑娘,陛下就只召了公主一人。你看奴才们,都未敢跟着入内引路。”
    再是不安,也是没法子。宁妍旎对着阿栀摇了摇头,便只身缓步入了殿。
    言德殿内。
    直菱窗多数闭着,殿内不太明亮,而且很是安静。
    宁妍旎步子迈得小,行走间软缎衣料轻动的声音,明晰可闻。若再靠近她些,估摸都能听得见她此时心头的起伏难安。
    她低垂的目光顺沿宫毯而去,直至行到殿中央,宁妍旎才小心抬眸望去。
    云顶椽梁,金漆龙雕,织就工致的宫毯迤逦。高巍朱檐下,御案上,鎏金炉里的香正燃着,烟霭缭缭绕绕。
    宫内夏日习惯燎香消伏,轻盈熏香味中挟带着浓热的绿意。
    虽是好闻,宁妍旎却心头微惊。她望着,偌大的御案前竟是空无一人。
    进来容易退却难。她是奉旨前来,皇殿之内,肆意东瞧西望不为规矩。
    入宫之后,宁妍旎从别人口中训斥之言听得最多的二字,除却“陛下”、“太子”,便是“规矩”。
    昔日在温府,哪有这般多强她所难的规矩。
    但她被迫承了恩情也是事实,现下的宁妍旎只能一揖,空对着御案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殿内敞旷,她纤和的声音在里回响着。
    只是十几息过去,殿内竟仿若只有她一人般,没有人回应。
    宁妍旎叠放在腰间的手紧了紧,微吸了口气,“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金安。闻父皇召见,儿臣前来拜见。”
    她复而将请安的声提了两分,静着性子等。她方起榻不久,音线一高就能听出鼻尖还带着些喃音。
    半盏茶的功夫,还是没有人回应,殿内安静得让她心慌。
    那她就不能起身,只得继续行礼请安。
    男子便罢,如此弱女子,这一屈膝俯首能撑得几时。
    殿侧,半掩的锦帘之后,那身着光壁龙纹袍服的人,正坐在凉榻之上。虽年过五旬,但身形硬朗雄厉,面上有着权势沉淀下不露便显的威容。
    他定定地打量着殿中央的宁妍旎。
    她穿着严实,却掩不住她衣裙下娇媚的曲线。
    皇上宁元显的目光,自她的青丝梭巡而下,娇面,粉唇,胸前丰实巍颤,楚腰纤纤。
    再慢慢往下。
    滚烫。
    宁元显的目光愈沉,听着她唤得一声声的“父皇”,喃音之中还带着线碧玉年华的娇稚,一如她人。
    若是将这遮得严实的青剥落,于身下,一声声的婉转细吟不知更有多挠心。
    她进宫前,他就已经望了很久了。现在单是望着,是止不了渴的。
    她也当知道,她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他赐予她的,她应当报答。宁元显深缓一口气,燃香的味道已散逸至凉榻处。他于是开了口,“平身。”
    声音出现在她右侧不远,宁妍旎不信宁元显没听到她先前的请安。
    “多谢父皇。”宁妍旎规矩回话,随即直起身子。
    屈膝久了,她的小腿都在打着颤,这一下起身,头低得还有些许昏沉。
    宁妍旎强自定了定心神,转身对向宁元显。
    自踏进殿来,她便只想快些离去。但这请安就磨了两盏茶的功夫,宁远显此时还又开始不发一言。
    隔着锦帘,宁妍旎看不清宁元显神色。她顿了顿,小心启唇问道:“不知父皇唤儿臣前来,有何训诲?”
    凉榻旁设了茶案,风炉上的乌金茶釜中水已经沸开了,咕噜噜水珠腾落碾炭,发出挠耳的嗤嗞声。
    宁妍旎本就悬心于宁元显这副寡默的模样,听着水沸,她提起心思,“正值炎暑,饮茶醒神更助食。父皇等了这许久,水现在既沸了,那儿臣去外头......”
    唤全公公进来为父皇烹茶。
    她是想这样说,但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宁元显就先截断了她的话头,“水既沸了,那你便先过来为朕烹茶。”
    隔着一窗锦帘,宁妍旎都有些惴惴,更何况进去。
    她当即婉言推辞,“父皇,儿臣向来少饮茶,茶艺不佳。不若儿臣去唤全公公,让他为父皇烹茶。”
    全公公跟在他身侧多年,自然会比她这个半道才入宫的公主更知道宁远显饮茶的喜好。
    只是,“无妨。朕让你来,你来就是。”
    这会宁远显倒是不寡默了。
    说出来的话却让宁妍旎犯难,她伫在那没敢动。
    她心里有些无措。
    但殿内这熏香实在是太香了些,闻得她都有点迷瞪,脑里也开始发了空。她想寻些什么推辞,却怎么都没寻到。
    让她稍稍清醒的是,宁元显转身推开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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