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溪由衷为他高兴,举着牛奶杯轻轻碰了一下菲恩的碗:“恭喜你。”
    菲恩诚心地笑了一下,继续道:“第二件事是关于你跟我的。”
    郁溪刚好喝完杯中的牛奶,她放下杯子,神情又认真了几分。
    “今年的八月份,那一天似乎是七夕节,我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很多画面,都是不属于我的回忆。跟那些回忆一起出现的,还有我心口位置的X刺青。”
    郁溪对这个日期很敏感,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
    “我这个人,从小到大都理智的过分,没有朋友,跟父母之间也没什么亲情,外人都说,或者高智商的人才都会有一些欠缺,但我毫不在意。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我能清晰地分辨出,脑海中涌现出来的那些画面,并不是我的真实经历。如果换做是别人的话,大概率会觉得那就是他的过去。我并不清楚它们是如何到我脑子里的,这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我的脑子里植入了一个记忆芯片,嗯,可以这么形容。”
    郁溪一言不发,整个人呈石化状态,但菲恩知道她在认真听着。
    “那些记忆画面都是关于你的。我们一起上课,在学校餐厅吃饭,在晚自习开小差,在楼道里接吻,等等等等。于是,我就去调查了你一下,发现你在华国居然还是一个明星。但是,你的那些作品,我能感受到,就像那些记忆一样,都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同时,我发现了,你——很不一样?”
    郁溪从来不知道,菲恩作为一直不了解内情的人,居然是最早看出她底细的。
    “我也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一样,如果非要形容出来的话,大概是磁场吧……总之,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很不一样,你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么说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我的直觉真的很准!所以,我让佐伊去联系新生国际在华国的影视公司,把你约了出来。”
    约出来之后菲恩做了什么,郁溪一清二楚,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害羞地阻止对方说下去了。
    但这个时候,菲恩一向带着几分高傲的脸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说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伤害到你,我先道歉。”随后,他继续开口,“那天吃完饭以后,嘉文确实有意与你一夜春宵。虽然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但脑海中那些记忆迫使我阻止了这件事的发生。把你送到房间之后,一个疯狂的念头占据了我的头脑:既然你这么不一样,那如果有一个你跟我的孩子,会不会也与其他人不一样。那时候人工子宫的技术刚刚完善,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于是,我取了你的卵子,还以自然、正常的方式,让你受精。不过,很遗憾,正常的受精方式失败了。”
    菲恩说到这里,似乎还有一些惋惜。
    郁溪声音有些颤抖:“所以,郁凡还是个实验品?”
    菲恩道:“如果他从头到尾只是实验品的话,我刚刚就不会跟你道歉了。”他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是很抗拒强加进来的这段记忆的,你跟杨律师两次跟我谈话,我都有刻意冷漠以对。对这个孩子也是,起初,我并不打算投入感情。但是渐渐的我发现,这些记忆画面,真的可以影响人的情感。就算我清楚地知道那些不是我的经历,还是能够完完全全跟记忆中的自己共情,从而对你产生了感情。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如果真的只是做个实验品的话,我没必要非要用我自己的精子吧?我的精子很贵的!”
    虽然菲恩的话听着很不中听,但郁溪知道,他是在诚心实意地解释了。
    “后来,遇见了你跟那个汉服男人在一起,我能感觉出,他的磁场也不一样,跟这个世界的人不一样,跟你也不一样。我一度想要好好研究一下他,但总是碰不到面。”菲恩语带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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