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了初一没躲过十五,难不成我孙尚香今日要**于山贼?”想到即将发生的一幕,五花大绑的孙尚香欲哭无泪。
    奈何手脚被困,就连嘴巴里也被塞了布片,想要咬舌自尽也是不能,只能在心里暗自打定主意,待会儿进了山寨若是有人敢对自己无礼,能打的过则打,打不过就自寻短见。
    “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便宜了刘辩呢!”孙尚香心中万念俱灰,这一刻想起的竟然不是兄长伯符,更不是二兄仲谋,而是一直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刘辩。
    但让孙尚香意外的是,这伙山贼把她绑到了山上之后并没有想象的那样急色,而是把她关进了一个柴房之中,然后就吆三喝四的大快朵颐,推杯换盏之声响个不停,仿佛根本就不曾抓到这么一个女人般。
    孙尚香就这样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不知过了多久,竟然微微犯困,倦意来袭,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
    朦朦胧胧中,柴房外突然杀声大作,刀枪碰撞之声震耳欲聋,让迷迷糊糊的孙尚香猛地一激灵,完全清醒了过来。
    “咦……好像有官兵杀上山来了,莫非是兄长派人来救我?不对啊,襄阳南北完全被围,城里的人马出不来,再说了兄长也不知道我在江陵,更不知道刘辩今天要放我回去啊?”
    孙尚香心中更加忐忑不安,拿不准是哪里的人马杀上山来,更不知道是友是敌?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来呀,把所有的草寇全部押回江陵,把山寨中的尸体全部清理掉,免得传播瘟疫!”
    “刘辩?”
    这一刻孙尚香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仿佛听到了久违的声音一般,“竟然是刘辩救了我?为什么是刘辩救了我?刘辩你这样对我,究竟该让我恨你还是感激你?”
    孙尚香想要大喊,想要挣扎,只是手脚被捆的结结实实,嘴巴也被死死堵住,嗓子几乎渴的要冒烟了,却不能动弹不能喊叫,只能听天由命;若是汉军发现不了自己,只能被活活的饿死在山上。
    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门外响起了张出尘的声音:“启禀陛下,山贼已经全部押下山去,山寨中的尸体也已经全部清扫完毕。”
    “不好,陛下,发现了孙尚香的坐骑。”
    张出尘话音刚落又响起了一个耳熟的声音,孙尚香依稀能够分辨出来这是给自己准备马匹、武器的那个叫文鸯的统领,不由得欣喜若狂,眼泪再次涌了出来,“老天有眼,看来我要得救了!”
    不远处再次响起了刘辩的声音:“孙尚香的马匹?莫非孙尚香被山贼抓上山来了?给朕仔细搜素!”
    片刻功夫,柴房的门被一脚踹开,冲进来的人正是刘辩,“哎呀……尚香姑娘果然被山贼抓了?”
    话音未落,刘辩手中凝霜剑轻挥,麻利的挑落捆着孙尚香的绳索,然后把堵着孙尚香嘴巴的布片扯了出来。
    被捆绑了大半个夜晚的孙尚香血流不畅,手脚麻木,靠着刘辩的搀扶方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刚起身就扑进了刘辩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哭的伤心欲绝,也不知道是劫后余生的心有余悸,还是对刘辩的爱恨交加?
    “尚香姑娘莫哭了,莫哭了,是朕考虑欠周,没有派人护送你回去。”刘辩终于如愿以偿的把孙尚香揽在怀中,轻抚她的秀发,柔声安慰。
    孙尚香哭了一会,血液流畅之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从刘辩的怀中挣脱,面色羞赧的道:“你……你怎么会知道我被山贼抓了?”
    刘辩整理了下衣衫,从容自若的道:“朕并不知道你被抓了呀,你走之后朕才想起忘了送你令牌,怕你过不去马超的营盘。又打算亲自到襄阳城下督战,所以就带人随后追了上来,途径此处撞见山贼,便尾随着杀上了山寨,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的救下了尚香姑娘,真是天意啊!”
    孙尚香一脸迷茫,心中百感交集,实在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看待刘辩,杀父仇人,还是救命恩人?这人生为何如此曲折?
    看到孙尚香不想说话,刘辩也能猜到她心中的想法,吩咐手下锦衣卫给孙尚香准备了食物,等她吃饱喝足之后,吩咐文鸯:“既然追上了孙姑娘,朕就不去襄阳了,你带部分御林军把孙姑娘送到襄阳城下。”
    “诺!”文鸯拱手答应。
    恢复了精神的孙尚香再次翻身上马,向刘辩拱手道:“陛下……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我这次回襄阳,尽量……尽量劝服兄长归降吧!”
    刘辩朝着孙尚香莞尔一笑,攥拳道:“朕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说服伯符将军的,朕也相信孙将军是个识时务的豪杰!”
    马蹄声起,孙尚香在文鸯一行的保护下挥舞马鞭,再次朝襄阳而去。
    望着孙尚香等人逐渐去远了,刘辩哈哈大笑,吩咐道:“把假扮山贼的将士们放了,这次的戏演的非常成功,回江陵之后每人奖励白银一两。”
    听了天子的赏赐,这群被俘虏的山贼欢声雷动,齐声高呼“万岁!”
    张出尘撅着嘴道:“陛下你真是诡计多端,把人家小姑娘骗的晕头转向,稀里糊涂的就钻进你的怀里来了。”
    刘辩伸手在张出尘精致的鼻尖上刮了一下:“这叫做兵不厌诈,攻心为上,朕还不是为了让孙尚香死心塌地的给我劝降孙策么?”
    张出尘撅嘴嗔怪:“我看陛下就是为了讨小姑娘欢心,让她以身相许!”
    “现在强敌压境,朕没有多少耐心了,若是半月之内孙尚香无法说服孙策,只能拿人命来填了!”刘辩没有再继续与张出尘嬉闹,翻身上马正色说道。马鞭一挥,率部返回了江陵。
    范阳,涿县,这里是冉闵的大本营。
    刘辩的使者辗转了二十多天才抵达了涿县县城,并不是他迷了路更不是在路上偷懒,而是曹操最近盘查的紧,一路上层层设卡,对于前往幽州的人员严加盘查。使者无奈之下只好从许昌绕道兖州、青州,走南皮穿过了公孙瓒的地盘,方才抵达涿县。
    使者进城之后直奔冉闵的府邸,准备呈交天子的书信,却被告知冉闵已经于七八日之前率军北上涿鹿、上谷一带迎战匈奴、鲜卑联军去了,目前不在城中。
    “嗯……既然如此,敢问小人在哪里能够找到冉天王?”使者失望不已,拱手询问守门的侍卫长。
    侍卫长头摇的像拨浪鼓:“反正天王就在上谷、逐鹿一带打仗,地盘那么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屯长,又怎么知道天王在哪里驻扎?你自己去上谷一带打探吧!”
    “既然如此,叨扰了!”使者无奈之下拱手告辞,准备离开涿县前往上谷。
    就在这时马蹄声响起,过来了一支队伍,为首的正是留守范阳的宋江,以及他手下的吴用,另外还有一个长髯飘飘的家伙,其实也是被宋江随机携带乱入的,正是梁山第十二条好汉美髯公朱仝。
    “且慢,这位壮士不像本地人,更像南方面孔,敢问拜访天王所为何来?”宋江翻身下马,大声喝问。
    使者一行总共四人,看到宋江前呼后拥,像是冉闵手下的重要将领,琢磨着兴许能够打探到冉闵的消息,当即拱手道:“不瞒这位将军,我等来自于金陵……”
    宋江不由得面容一动:“金陵?大街上鱼龙混杂,请尊使随我来!”
    使者也不敢轻易跟着宋江,一脸警惕的问:“敢问这位大人尊姓大名?”
    侍卫长为了讨好宋江,向使者介绍道:“这位是宋公明大人,目前担任范阳太守,天王不在城中,一切事务由他处置。你有什么事情,告诉宋大人也是一样!”
    使者这才恍然顿悟,急忙施礼道:“原来是宋大人,小人这里还有你的一封书信。”
    “哦……”宋江微微一笑,“随我府上说话。”
    宋江与吴用、朱仝前面带路,领着刘辩的使者来到自己的府邸,命人奉上茶水,看过了刘辩的招揽信,笑眯眯的揣进怀中,又对使者道:“此去上谷一路烽火,匈奴、鲜卑铁蹄压境,冉天王战事吃紧,居无定所,尊使还是把天子的书信交给我,由某来代为转达吧?”
    使者婉言谢绝:“不敢麻烦宋大人,陛下有吩咐,要小人亲手把书信交给冉天王!”
    宋江脸色突然大变:“怎么?本官看看书信都不行么?朱仝!”
    宋江话音未落,旁边的朱仝忽然暴起,拔刀在手,趁着几个使者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几个使者的脖子上抹了一刀,登时各自捂着撕裂的咽喉惨叫几声,跌倒在地。
    吴用皱眉道:“公明兄,这样一来咱们可是没了回头路了!”
    宋江阴森森的一笑,走到使者尸体旁边蹲下身子掏出了书信,“刘辩手下人才云集,咱们过去又怎么会有出头之日?他在书信里说倘若能够劝降冉闵,就封我做九部侍郎,冉闵那性格,有几个能够劝降?而前些日子刘协可是在书信里说了,只要能够率部归降,哪怕冉闵不从,也要赏赐我宋江一个九卿之职,而且西汉缺人,咱们到了西汉有大把出头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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