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风吹雪飘,室内激战正酣。
    六大高手三人一组,捉对厮杀了一个半时辰,直把客栈砸的七零八落,满地狼藉,恶战了数百回合,依然难分胜负。
    一开始的时候,赵云一组凭借矫健的身手略占上风;但随着恶战的进行,许褚和典韦这对老搭档就凭借着默契的配合重新占据了主动;两个人攻守呼应,你进我退,攻防之间滴水不漏,威力大增。
    而赵云与姜松、展昭平日里比较陌生,只能算是薄有交情,在默契程度上与典许无法相提并论;此刻便依靠着敏捷多变的招式与典王许三将周旋,尽量的将对方堵在客栈之中。若是被对方冲出门外有了用武之地,对方三人都是力量型的猛将,走的大开大阖的路线,到时候怕是更加难以克制。
    一袭凤冠霞帔的孙尚香手提佩剑,蜷缩在角落里正看得入神,冷不防钻出来一个留着大胡子,手提板斧的家伙问自己怎么不跑路?
    孙尚香当即反问了回去:“你又是谁啊?本姑娘爱跑不跑,管你何事?”
    说着话剑尖朝程咬金一指:“莫非你也是来劫我的?”
    程咬金嬉皮笑脸的推开了孙尚香的剑:“别用这东西乱比划,弄不好会伤到人的。瞧尚香小姐这话说的,我怎么是来劫你的?我明明是来救你的好不好,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孙尚香借着火光仔细的审视了程咬金一遍,依旧一脸茫然:“不认识!”
    “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啊,尚香小姐你再猜猜?末将是奉了主公之命前来接应你回襄阳的。”程咬金憋着坏笑,继续忽悠。
    “你是苏飞?”孙尚香果然中了诡计,自行脑补了起来,“不对啊,苏飞我远远的看到过,面容清秀的多,而且也不用板斧。”
    又上下打量了程咬金一番,一副恍然顿悟的样子:“哦……想起来了,莫非你是邢道容将军?我听兄长说过邢道容将军擅用一把大斧!”
    程咬金唯恐孙尚香使诈,双目微转计上心头,一本正经的道:“不瞒尚香小姐,末将乃是邢道容的弟弟邢道银,兄长与孙立将军正从当阳县统兵赶来,命末将前面哨探,因此提前一步赶到了客栈。”
    孙尚香狡黠的一笑:“听你这么一说,还真跟邢道容将军十分相似,本姑娘信你的话了!难得这么精彩的对决,本姑娘要好好开开眼界,你在旁边保护我。”
    孙尚香说着话,继续猫着腰躲在墙角欣赏这场难得一见的火爆对决。程咬金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躲在孙尚香背后出掌如风,重重的拍在孙尚香后脑勺的“风池穴”上,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登时就昏迷了过去。
    “哈哈……大功一桩,俺老程真是傻人有傻福!”
    程咬金笑逐颜开,把贴在脸颊上的假胡子一把薅去,露出了稀疏的胡须。然后将昏迷不醒的孙尚香拦腰抱起,扛在肩上从窗子里冲出了客栈。
    “哥几个自己打吧,知道你们都是能把李元霸打跑的主,区区几个杂鱼又怎是对手?况且高手对决,凭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冲上去也是白送人头,俺老程先走一步了!”
    程咬金一边在嘴里嘀咕,一边从院子里抢了一匹战马,将依旧昏迷的孙尚香横放在马鞍上,策马向正南方向而去。
    “不好,孙尚香被人抢走了!”展昭最先看到孙尚香被人掳走,也不知是敌是友,急忙吆喝一声。
    刘辩交代给他们的任务是抢回孙尚香,可不是像典王许那样杀掉孙尚香;此刻看到孙尚香被半路里杀出来的家伙劫走了,姜松与赵云也是有些急眼。
    “子龙与雄飞暂且顶住,我去追把人追回来!”姜松八宝玲珑枪在地上一撑,从窗子里纵身而出,牵过自己的马匹就要去追赶程咬金。
    “吃我一枪!”
    姜松抽身退出战团,王彦章登时获得自由,长枪一挺向前缠住赵云,朝典韦大喝一声“掷戟!”
    典韦后撤一步,猛地爆发出一声虎吼,将右手大铁戟以惊雷之势从窗子里狠狠的投掷了出去,顺带着还抛射出了一柄短戟。在白茫茫的雪夜之中,寒光闪烁,四十斤的大铁戟裹挟着风声急袭姜松后背。
    耳听得背后风声响起,刚刚翻身上马的姜松头也不回,右手八宝玲珑枪反腕划个弧形,在半空中格挡住了典韦的大铁戟。
    “铛”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让姜松始料不及的是典韦这一戟的力量竟然强悍霸道,只把自己右手五指震得一阵发麻,长枪险些脱手飞出。
    “叮咚……典韦掷戟属性爆发,武力+7,瞬间武力值爆发至113!”
    姜松还没从手指被震的麻木中反应过来,耳畔风声再次响起,急忙侧头躲闪。原来是紧随大铁戟之后抛射出的手戟,饶是姜松躲得够快,却也被锋利的戟刃划破了肩头,顿时血流如注,整条臂膀痛彻心扉,再也不敢用力。
    “统统纳命来!”
    客栈后面忽然爆发出了一声嘶吼,犹如猛兽咆哮,震耳欲聋。
    一匹黑色的骏马驮着一个身高过丈的大将,手持方天画戟,猛地撞开了后门,冲进了客栈的大厅之中。只见马上的大将头顶束发紫金金冠,身披黄金连环铠,大红色的朱雀翎与披风在呼啸的北风中猎猎飘动,恍如突然降世的天神。
    “吃我一戟!”
    吕布暴喝响起的同时,手中方天画戟从背后猛刺典韦后背,势若雷霆,一击必杀。
    “老典当心!”
    逐渐占据了上风的许褚正对展昭步步紧逼,不曾提防有人竟然从背后纵马冲进了客栈,也来不及仔细看来的何人,手中的一双木凳用出全身之力奔着吕布的方天画戟横扫了出去。
    只听“咔嚓”一声,许褚的双凳被坚硬锋锐的画戟撞击的四分五裂,但却也让吕布直刺典韦背心的画戟偏了方位,“噗嗤”一声,刺入典韦后背,血水顿时如同泉涌。典韦虽然没被刺破心脏当朝毙命,却也是无力的瘫倒在地,无力再战。
    吕布一戟重伤典韦,借着绝影马向前冲锋的力道,手中方天画戟横劈展昭,势大力沉。
    展昭慌忙横剑格挡,只听呛啷一声,佩剑折断,瞬间就被方天画戟的戟身击中胸膛。幸亏格挡的这一剑让吕布画戟的锋刃翻转,只是被戟身的平面击中,否则这一戟硬切下去,少不得让展昭前胸血肉模糊,五脏破裂。
    但即便展昭全力格挡了一剑,仍被巨大的力道震得五脏翻滚,气血逆流,整个身体向后倒飞出了三四丈重重的摔在雪地之中,直觉的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时之间却是不能再战。
    “哈哈……真是痛快!”吕布从客栈的后门冲入,自前门突出,然后在雪地里勒马回头,手提鲜血淋淋的方天画戟,得意的仰天大笑。
    “吕布?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你来掺和什么?”王彦章自怀里掏了金疮药撒在典韦背后的创伤上止血,大声嘶吼着质问吕布。
    “来掺和什么?收人头!”
    吕布勒马横戟,用嘲笑的眼神扫视着在场的六人,三人负伤,还剩下三人,看起来已经是煮熟的鸭子,“陈公台告诉我,长坂坡必有一场好戏上演,若是去的巧了,说不定能收割到几项上将人头。故此某在两天之前就来到了长坂坡,一直在荒村里躲着,总算没有错过这场大戏,也不枉我辛苦一场!”
    许褚光着膀子提起大刀冲出门外拦在吕布马前,朝王彦章大喝一声:“王铁枪,你带着老典先走,寻找医匠疗伤包扎,我留下来挡住这个四姓家奴!”
    王彦章答应一声,将典韦魁梧巨大的身躯背了起来,大踏步的走出客栈,将典韦扶上坐骑,然后翻身上马,朝许褚喝一声:“仲康切莫恋战,我等先走一步!”
    “吕布在此,那个也休想离开!”
    看到王彦章欲带着重伤的典韦离开,吕布怒喝一声,纵马就要过去拦截。却被许褚一刀力劈华山拦住了了去路,“四姓家奴休要猖狂,吃我一刀!”
    吕布挥戟格挡,与许褚厮杀成一团。急切之间难分胜负,旁边的王彦章趁机与典韦策马离开。
    “姜统领、展护卫,这吕布乃是虎狼之将,你们都负伤在身,此地不宜久留,请速速上马,赵云断后!”赵云一声唿哨,照夜玉麒麟飞奔而来,旋即上马挡住吕布,吩咐姜松与展昭且退。
    姜松却是一脸不以为然,伸手在长袍上撕了一块布片,又在伤口上洒了止血的金疮药,最后翻身上马:“区区小伤,何足挂齿!既然来的是号称‘人中吕布’的九原虓虎,我姜松即便只剩下单臂也要会会他,只可惜孙尚香不知道落进了谁的手中?”
    就在姜松包扎好伤口之际,缓过劲来的展昭也翻身上马,但徒步死战的许褚却是体力不支渐处下风,一招不慎,胸口被吕布的画戟撕开一道伤口,顿时血流如注。吕布得势不饶人,反手一戟又刺中许褚左腿,眼见踉踉跄跄的支撑不住。
    “纳命来!”
    吕布咆哮一声,方天画戟高高举起,狠狠劈下,眼见就要斩许褚于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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