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好像还挺麻烦的。”
    眼睛说这还不简单,不就是刮刮鱼鳞,然后再涂抹各种酱料什么的,支起烤架点燃木炭,翻来覆去的烤就是了。
    但理智尚存的南雁知道,这很难。
    她是真的处理不来。
    即便能够机械的复刻这一流程,但她敢保证,这烤鱼的味道也会十分糟糕。
    她就没这方面的天赋。
    “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没天赋不要紧,找个会做饭的就行嘛。”贺红棉很是看得开,“回头让小贺做给你吃不一样?”
    她另起炉灶做配菜,海带片、黄豆芽、白菜什么的都弄了一些。
    “这样的话应该差不多。”
    锅里头还有米饭,实在不行多吃口米饭嘛。
    贺红棉办事考虑周全,没有忽略掉两位秘书。
    毕竟跟着南雁四处跑,想吃可口的饭菜都有些难度。
    来到芜湖这边算是回了家,可不是得让他们吃得舒心?
    南雁都没想那么多。
    倒是林辰早就接到消息,到了点准时过来白吃白喝。
    “……将来我找对象,一定要向我们领导看齐,争取找个开明的婆婆像贺阿姨您似的。”
    谁不喜欢嘴甜的小姑娘呢?
    贺红棉笑着看南雁,“我还觉得便宜了我家小贺呢,他嘴笨不会说话,跟他一起生活还挺辛苦。”
    “哪有。”林辰第一个不同意,“贺工可会讲笑话了,不信您问我们领导。”
    南雁看着活跃气氛的人,横了林辰一眼,“不是说饿了吗?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林辰的话,石磊第一时间过去询问,“谁?”
    “我,余明城。”
    周末,她的办公室主任忽然间过来。
    难道是说首都那边出了什么事?
    南雁正想着,余明城已经进了来。
    这些年南雁不在无线电厂,大部分时间都是余明城忙活那些琐碎工作,配合着其他几位领导,主持这边的生产研发经营活动。
    这会儿神色慌张的过来……
    南雁留意到余明城看了贺红棉一眼,她心里顿升警惕,“怎么了?”
    这事和贺红棉有关。
    或许跟自己也有关系。
    难道是贺兰山出了什么事?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中时,南雁觉得心跳都加速了许多,像是有人在胸口敲小边鼓。
    快速的恨不得能从嗓子眼里蹦出去。
    “刚才褚怀良副部长打电话过来,说是美国那边的消息,希克斯教授不太好。”
    一开始余明城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谁呀。
    他不太好跟无线电厂有什么关系?
    等意识到这位希克斯教授的妻子都曾在无线电厂工作后,余明城这才意识到,为什么打电话过来的人会是褚怀良。
    他曾经在美国工作多年,又是高厂长的老伙计。
    先一步得到消息,通知远在芜湖的高南雁那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只是他不知道,当着贺红棉的面,说出这消息是否合适。
    但已经说了,似乎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坏消息,但对南雁而言又没这么糟糕。
    她任性也自私。
    起码出事的不是贺兰山。
    至于赫尔曼·希克斯不太好,又是怎么个不太好……
    能够让褚怀良特意打电话过来,也不难猜测。
    南雁的目光落在贺红棉身上。
    后者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起身站起来的人又扶着桌子缓缓坐下,“余主任来的刚好,我们正在吃烤鱼,小贺你去帮余主任拿副碗筷。”
    作者有话说:
    更啦
    第246章 慰问
    这家里头哪有贺兰山啊。
    虽说早就离婚, 但二十多年的夫妻,哪能没有点感情呢。
    “我吃过了,那你们慢慢吃。”
    余明城不想在这个时候展现自己的八面玲珑。
    至于后续的事情如何处理, 那得看贺红棉还有高厂长怎么想,他听安排就是。
    余明城离开了, 但带来的坏消息打破了原本欢快的气氛。
    贺红棉看着蒸腾着热气的烤鱼, “是不是太辣了, 你们怎么不吃呀。”
    林辰不太会哄人, 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合适。
    她有些不知所措。
    “味道刚好,这烤鱼比我们在部队弄得好吃,您这是怎么做的呀。”
    石磊忽然间开口, 试图用一些问题转移贺红棉的注意力。
    实际上他也做到了。
    “主要是刷酱料, 你得先把这鱼给腌一下……”
    贺红棉很是认真的讲解整个制作工艺,没怎么吃饭。
    等着两位秘书离开, 家里头只剩下她跟南雁时,她有些沮丧的看着南雁, “我是不是表现的很明显?”
    即便是早就没了法理上的牵扯,但她还是没能斩断情感上的那一丝羁绊。
    “赫尔曼说,如果可以的话想要来中国定居,他这几年也试着了解一些东方的传统文化, 觉得很有意思。”
    贺红棉和前夫还有联系,在首都再次碰面后, 她不止一次收到赫尔曼的信。
    那是个极为执着的人。
    即便贺红棉的回复不及他来信的十分之一, 但他还是一封封的信送来。
    仿佛不是隔着太平洋,他们之间只隔着一条街道似的。
    “可我知道, 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呢?不过是给我们彼此描绘一个看起来分外美好的梦, 他在骗我, 何尝不是在骗自己。”
    贺红棉抓住了那一滴落下来的泪水,“我有时候在想,他这辈子究竟有没有为自己而活过。”
    他真正的快活过吗?
    贺红棉尚且还有为自己而活的时候,愉快的工作得偿所愿。
    赫尔曼·希克斯,他有过真心快乐的日子吗?
    然而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赫尔曼·希克斯死了。
    贺红棉擦去眼角的泪,“希望他生前没什么遗憾。”
    这事,南雁说了不算。
    傍晚时刻,南雁打电话到首都那边。
    “我打听到的也不多,不过听说那个科迪·加尔文陪他度过了最后的时刻,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兴许可以问问那家伙。”
    加尔文家的小少爷,这两年也是声名鹊起。
    高级餐厅走出硅谷,在美国的诸多大城市落户开花。
    因为合作者是尼克松家族的女儿,不免受到各方的关注。
    而科迪·加尔文不止是一个精明的餐饮商人,还是南雁的朋友,更是赫尔曼·希克斯昔日的邻居。
    只不过在芜湖这边打越洋电话有些难,具体的还要等南雁回到首都才行。
    “美国那边发了讣告?”
    “已经在筹备葬礼,听说死因是器官衰竭。”
    再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褚怀良思忖一二,“你什么时候回来,要我去跟贺兰山说一声吗?”
    这事贺兰山不见得知道。
    “得过些天,这边工作还要整合下。”不止芜湖这边的工作要处理,过两天还要去一趟上海。
    褚怀良深呼吸了一口气,显然南雁并没有去参加这位大科学家葬礼的打算。
    那么贺红棉贺兰山母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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