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贺兰山并没有出现在段莹莹的毕业典礼上。
    甚至褚怀良也没来。
    黄援朝第一个过来的,英姿飒爽的姑娘让南雁感慨万千,正聊着呢,乔常水他们来了。
    看着一身西装革履的萧开山,黄援朝第一个打趣,“大师兄你这一身打扮,都快赶上新郎官了。”
    也太正式了吧。
    她这么一说,乔常水总算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是啊,也太正式了。
    正式到太过刻意,都要喧宾夺主了。
    偏生师傅还笑,“这叫一表人才,你们两个也跟你们师兄学学,尤其是你!”
    被戳了额头的乔常水轻咳了下,“下次一定。”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让这一天早早过去吧。
    然而天不遂人愿,对二十五岁的乔常水来说,这天分外漫长。
    尤其是在中午的饭桌上,提到远在南京的郭凯旋。
    褚怀良打趣,“你这帮徒弟里就他离你远,这不解决了终身大事,我看你们呀也得离你们师傅远远的,省得回头一个个让家里操心。”
    “我还就成了那块墨?”南雁瞥了一眼,“再说了我一直都提倡宁缺毋滥,你怎么知道我解决不了终身大事?”
    “怎么,你还找了对象不成?”
    褚怀良话音刚落,乔常水就听到那急促的声音,“师傅你不是不结婚吗?”
    作者有话说:
    一更啦
    第179章 开会被骂
    南雁的这几个徒弟都很会说话。
    不能说擅长人际往来, 是社交达人。
    但种种缘由下,他们多少锻炼出一张嘴皮子。
    萧开山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做生意的人又是工程项目, 牵扯到方方面面,哪能不擅长言谈呢?
    然而这次, 这话说的可真有些不合时宜。
    乔常水下意识地看过去, 恨不得能挖个坑给自己埋了。
    怕什么来什么, 自己凡夫俗子是真的拦不住啊。
    这话问的很是突兀, 让刚打趣了南雁的褚怀良一愣,笑哈哈道:“看看看看,你这整天眼高于顶的, 把自家徒弟都给骗住了, 我就说你要是早生四十年,不去做地下工作可惜了。”
    褚怀良听没听出异样来, 乔常水也管不了这么多,就顺着话往下说, “钟伯伯他们也经常这么说,不过时过境迁,哪能拿着当初说的话当金科律令呀,大师兄你这大老板还能不知道变通?”
    萧开山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 倒了满满一杯酒,“我自罚一杯。”
    不由分说就灌进肚子里。
    看的南雁微微皱眉, “少喝点, 对身体没什么好处。”
    这话人能不能听进去就是另一说。
    毕竟这个大徒弟比她小了没几岁,又没再继续读书, 南雁教他的东西不算多。
    不指望跟乔常水、段莹莹似的听她的话。
    抓着酒瓶的人听到这话沉默了许久, 松开手。
    褚怀良瞧着这小动作, 再看南雁跟黄援朝在那里说话,原本挺高兴的一天莫名就笼上了些阴霾。
    他们师兄妹有话说,吃过饭后,南雁结了账和褚怀良一起离开。
    “你那大徒弟怎么回事?”
    南雁听到这话瞥了一眼,“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跟小乔都是制药厂的工人子弟,陵县制药厂的前任厂长姓褚,不姓高啊。”
    她在陵县工作才多少年,哪比得上褚怀良?
    “这是算旧账的时候吗?不过你要不要跟那小子谈谈?”褚怀良是单身主义者,不代表他眼瞎啊。
    想想南雁也就比萧开山大了三岁,他说的那些话就不能不当回事。
    南雁沉默了许久,“我能说什么?结婚劝他死了这条心?”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成了万人迷。
    连自家徒弟都……
    褚怀良一阵沉默,这又不是南雁的错。
    可这事也不能这么僵持下去。
    “我结婚那也是因为我想结婚,而不是为了让人死心。”南雁很认真的强调了一遍,“另外可以通知你一声,我的确有结婚的打算。”
    褚怀良这下子是真傻眼了。
    说好了一起当单身狗,你怎么就要结婚了呢?
    想起南雁之前轻描淡写的一句“他在天堂”,褚怀良心里头咯噔一声,“咱要是找不到合适的那就再等等,倒也没必要冥婚。”
    南雁:“……”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褚怀良现在变成了一个憨比?
    冥婚。
    这人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她一个副部级的干部,会想法子搞冥婚?
    是这个世界不正常了,还是褚怀良疯了。
    南雁那冷冷的眼神让褚怀良有些头皮发麻,这些年来一贯游刃有余的人摸了摸后脑勺,“你别这样,我这是关心则乱。”
    “我看你是没脑子。”南雁冷哼一声,“别把这情绪带到工作中去。”
    “知道,不过你……”
    “孙时景人很好,陪我度过了一段很欢乐的时光,我很感激他。”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人提到孙时景,“他这人,除了身体不好哪都好。”
    可惜,身体不好。
    褚怀良回国后倒是打听了一番。
    有些事情想要隐瞒下来并不容易,他有心打听还是知道了一些。
    “这不怪你。”
    “我知道。”南雁笑了起来,“我们本来就约定好,陪伴彼此度过一段时光而已,没说这一段岁月就是一辈子。他这人中西医都学,对自己身体情况再清楚不过,无端跟我提分手,那只有一个原因。”
    时日无多。
    去美国学习只是一个借口而已,蹩脚到南雁不打算拆穿的借口。
    只是南雁没曾想,那个时间点是如此的巧合,孙时景也去了唐山。
    作为一个医生,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他真的很好一人,除了命短。”
    褚怀良叹了口气,“那你再找对象,得先考察下他家族基因,可别再这样了。”
    “知道,这个挺好的,家里头的人都挺长寿。”
    孙时景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年,褚怀良也不想再旧事重提,平心而论他更希望南雁拥有新的生活,而不是一直缅怀过去。
    孙时景是好人没错,但他又不认识,对这位牺牲了的医生有敬仰,但仅此而已。
    作为高南雁的朋友,他自然更希望南雁过得好。
    本来就是想着岔开话题,没想到南雁来了这么一句,“谁呀?”
    “不跟你说。”南雁笑了起来,“你自己猜去吧。”
    褚怀良有点猜不出来。
    主要是没见到南雁跟谁来往过密啊。
    他不是一直在出差吗?
    “是哥们你就说句实在话。”
    南雁扭头看追上来的人,“我是女人,不是你哥们。”
    “那我当你姐妹行了吧?别跟我卖关子,你再这样我回头不给你随份子钱哈。”
    南雁呵呵一笑,“我也没打算收。”
    褚怀良觉得这压根不是个女人,“高南雁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呀。”
    南雁懒得搭理她,她今天要跟莫妮卡联系,瞧瞧欧洲那边怎么样了。
    但事情并不是那么顺利。
    莫妮卡失联了。
    接连几天,南雁都没有联系到这位女士。
    七月份的首都热得有些让人心烦意乱。
    在上半年度的总结会议出来后,南雁接连参加几个会议,没少被批评。
    尤其是walkman没有打开海外市场这事,成为了最大的问题。
    早些时候被南雁怼的没脾气的成秘书,这会儿可算是找到了底气,“高副部长信誓旦旦,又是集中一起力量搞这个随身听,看起来也没人听嘛。”
    当初会上南雁连副总的面子都敢驳,差不多是指着这位成秘书在骂人。
    如今成秘书也有样学样的还回来,“高副部长一直用数据说话,摆事实讲道理,那我今天也用数据说话,咱们先来看看,你搞这个随身听拉扯了多少单位参与其中,投资多少,现在又收回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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