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徒弟,有好事当然想着你了。”二长老嬉笑道。
    “可是,为什么我也要来?”风夜雪举着两个树杈挡在面前。
    他是大长老的徒弟,和四长老也不熟。
    裴信嘿嘿一笑,拉过他,“你白天不是一直担心汐璇被人骗了,看看这样子,还能被骗吗?”
    风夜雪摇头。
    他刚准备休息时,就被二长老和四长老拐出来了,然后先是看到小师叔和虞师叔暴打月冷衡,然后又看到祁孤雁和张护法交手。
    风夜雪扒着树叶,“两位师叔,咱们真不用帮忙吗?”
    二长老笑道:“没事,缥缈宗和七星宫关系好,这点玩笑还是开得起的。”
    真的吗?
    风夜雪和左睿对视,都看出对方的怀疑。
    ……
    月冷衡这边有些支持不住了,他打算祸水东引,今天上缥缈宗“找麻烦”的有几个,撇除乔紫凝不会武功,祁孤雁和彭秋颂不能逃。
    想到这里,他连忙用起了轻功,找了个时机逃了,看方向是往居住的客舍跑。
    虞汐璇连忙去追。
    双方你追我赶了半分钟,虞汐璇就看到月冷衡停下了,在看到祁孤雁和张护法后,她给虞朝夕使了眼色。
    虞朝夕指了一个方向,示意撤离。
    ……
    虞汐璇躲进灌木丛后,发现这里早就被人占了位置,二长老、四长老、左睿、风夜雪冲着她傻笑打招呼,她瞥了瞥虞朝夕,“你早就知道了!”
    虞朝夕:“这么大一堆人没看到,看来你的眼神要练一下!”
    虞汐璇:……
    风夜雪指着外面,“快看,他们对上了。”
    ……
    月冷衡顶着一脸的青紫红肿,黑着脸看向交手的祁孤雁和张护法,“祁孤雁,你干什么?”
    观察水月亭和这里的距离,他稍微一想,就猜出估计张护法看到他被套麻袋,就要帮忙,然后被祁孤雁拦住了。
    亏他还想着大家有难同当,祁孤雁率先叛变了。
    祁孤雁看到他的惨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无事,只是今夜闲来散心,看到张护法,一时技痒,我二人就切磋了起来。”
    张护法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模样,也是哭笑不得,“早让你小心一点,你看,老夫没说错吧,对方亏得没对你起坏心思,否则你这条小命就留下了。”
    月冷衡翻了翻白眼,“那是我知道她不会对我下死手,若真的危险了,这里是缥缈宗,我早就示警了,除非缥缈宗想要杀我,否则绝对不会出事。”
    真对他起了杀心,也不会在缥缈宗动手。
    祁孤雁:“既然月少宫主身上有伤,就趁早回去休息吧。”
    “等一下!祁孤雁!”月冷衡拦住他,笑容妖艳惑人,不过现在的样子不适合启用这技能,亏得祁孤雁能忍住不笑,最起码角落里的虞汐璇和风夜雪就没有忍住。
    月冷衡从怀里掏出虞汐璇的信,在祁孤雁面前晃了一下,“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你看我脸上的伤,你看看她给我的信,你觉得怎么样?”
    祁孤雁眉角轻扬,嘴角微翘,指着面前的纸,“你给我一张白纸是何意思?”
    月冷衡愣住,反手将信转过来,清冷月光下,信纸上确实啥也没有,原先的黑字全部都消失了,他将纸凑到鼻端,除了他身上的熏香味,压根没有其他味道。
    不用多想,估计是虞汐璇用了特殊的墨汁,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这次是白挨打了!”
    祁孤雁:“在下觉得,月少宫主不如反省为什么你会遭这顿打吧!”
    月冷衡眼睛微眯,快速出手,目标就是祁孤雁的脸,祁孤雁迅速后退,两人使用轻功在宗内疾驰,时而交手一两次。
    巡逻的弟子见到后,正要大喊,就听到二长老的声音,“不用管他们,若是宗门有损失,按照规定,十倍让他们赔偿就行。”
    弟子:“是!”
    同时纳闷,都子时了,怎么大家都不睡觉。
    虞汐璇伸了伸懒腰,打了哈欠,“好了!现在可以回去睡觉了!”
    其他见状,也散了,今夜看了不少的热闹,确实是时候休息了。
    ……
    第二天,虞汐璇神清气爽地出门,来到月冷衡的院子时,恰好听到乔紫凝在关心月冷衡身上的伤,“月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乔紫凝疑惑地看着他,一夜不见,月公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这可是在缥缈宗,居然也能受到袭击。
    月冷衡叹气:“我昨夜被人敲闷棍了!”
    彭秋颂上下打量他:“我们认识的人干的?”
    此人的武功也不低,对方只揍人没有造成重伤,所以肯定是此人惹了对方。
    月冷衡目光落到祁孤雁身上,也不说话。
    其他人惊诧,不会吧。
    祁孤雁也没有反驳。
    这反应让彭秋颂他们更加迷惑,不会吧,祁孤雁看着不像是做出这种事的人。
    虞汐璇进来的动静将大家的注意力拉回来,她打量了一下月冷衡,调侃道:“月公子比昨天让人看着更加舒心!”
    月冷衡嘴角微抽,“那就要问一下昨夜动手的人了?”
    虞汐璇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我看月公子不像是讨打的人,您要不要反思自己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我若是惹着你了,你当面教训即可,干嘛半夜将我约出去偷袭,而且还喊了帮手。”月冷衡面色带着哀怨,昨天先是被她打了一顿,再和祁孤雁打了一架,现在身上还带着酸疼。
    众人顿时了然。
    他们就说嘛,祁孤雁怎么会揍月冷衡。
    虞汐璇龇牙笑道:“月公子不要开玩笑了,我可没有打你!你有什么证据?”
    昨夜她可是做了伪装,信上的字已经消失,二长老、四长老他们肯定不会站出来指认她,张护法是他的人,口供无法服人。
    月冷衡嘴角微抽,抬手指了指乔紫凝和彭秋颂他们,“你看他们的样子,像是不信吗?”
    虞汐璇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看向乔紫凝和彭秋颂,“你们觉得呢?”
    乔紫凝立马摇头,“我信你!”
    彭秋颂唇边滑过浅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了。”
    虞汐璇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到没,月公子!这就叫得道者多助!”
    月冷衡:……
    ……
    乔紫凝他们在缥缈宗带了一段时间后,就相继离开了。
    离开前,彭秋颂告知虞汐璇,“是南宫璨告知我的消息,相信缥缈宗的动静他已经知晓,他现在已经是太子,你要小心他。”
    她来之前,原以为顾韶华是缥缈宗一个弟子,最多是几个长老的徒弟,谁知她是虞乾尊 的孙女,这样的身份,她不得不多想。
    虞汐璇安慰她,“我头上可是压着好几座大山,天塌下来,有他们顶着,南宫璨若是敢胡来,我也不会客气!”
    彭秋颂听得眉角直跳,“你悠着点,他现在可不是定安郡的蜀王。”
    虞汐璇连连点头。
    ……
    京城这边,南宫璨确实知晓了虞汐璇的身份,就连宣武帝也知道了,宣武帝的心思瞬间活泛了,连忙给太上长老送了信。
    太上长老也回了信,表示他家孩子自幼体弱,前段时间还重伤,寿数有损,而且自幼带毒,不知能活到多久,不能嫁到皇室。
    宣武帝这想法,是觉得身边的日子太清闲了,想让虞汐璇给他们带点刺激,或者觉得皇城不好看,想让她给拆了……
    看着占了半数篇幅的嘲讽,宣武帝额头青筋直跳。
    “啪”的一声,信纸被拍在桌上,御桌上的东西跟着震了震。
    宣武帝:“嫁到皇室有什么不好的?我看那丫头适应的不错!”
    郭林也知道宣武帝嘴里的“丫头”说的是谁,话说在听闻虞小公爷是女子后,他颇为惊讶,恐怕此消息传出去后,还会惊掉许多人的下巴。
    再说陛下这话说的轻松,小公爷在京城的那些日子里,可不是她适应,而是大伙儿适应她,从第一天来京城,就带着人夜探曲陵候府,后面的日子也没有闲着,若是在京城长久待下去,他怀疑京城的许多人会先撑不住。
    郭林赔笑道:“陛下莫生气,乾尊阁下就是这个脾气,小公爷若是想嫁,乾尊也拦不住啊!”
    宣武帝看向旁边新鲜出炉的太子,“十一,你觉得呢!”
    南宫璨道:“父皇你还是死心吧,为了皇室安稳,为了宗室其他人的安全,我觉得你还是放弃这想法吧。”
    若是虞汐璇真的入了皇室,她肯定不会委屈自己,能折腾出将南宫子晟嫁到西陵,他担心自己日后会成为东乾第一个被休或者和离的太子。
    宣武帝恨铁不成钢道:“你居然还怕一个小女子!简直是丢脸。”
    南宫璨:“嗯!父皇说的有理!”
    宣武帝气的语塞,他气的直捶桌子,当初怎么就立了这家伙当太子呢。
    “父皇,与其说这个,不如谈谈乾币的事情。”南宫璨看到郭林祈求的眼神,转移了话题。
    新铸的银币,称为“乾币”,意味东乾的银币,恰好和钱币同音。
    宣武帝怒道:“我和你说的也是国家大事,选太子妃都折腾了快一年了,你现在还没有决断,难不成要孤独终老。”
    南宫璨指着自己,无语道:“父皇,我今年才二十岁,你老四五十岁还生了我,现在急什么?”
    宣武帝听到这话,迅速起身,左顾右看 ,看到郭林手臂里的浮尘,一把夺过去,冲向南宫璨,朝他的背抽了起来,“好啊!听你这语气,是打算一直选到四五十岁,朕怎么生了你这个孽子。”
    南宫璨站在原地不动,由着他打,默默地翻了白眼。
    郭林见状,在一旁不停地劝着,“陛下,太子年轻气盛,有什么说什么,他只是还年轻,您若是恼他,骂几声就可以了,若是动手的话,还累到自己。”
    宣武帝抽了十几下,感觉气有些上不来,转念一想,也对,然后他就将浮尘递给郭林,“你打!”
    “这……”郭林为难地看了看南宫璨,怎么这事轮到他身上了。
    宣武帝加重了语气,“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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