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邵修明显察觉到,江柔安口中,一个唤作“巧玉”的丫头出现频率逐渐增高。什么“巧玉讲了个新话本,可好听了”“巧玉煮的一手好茶,办事也利索”…诸如此类。
    这么一件小事,李邵修并没有往心里走。
    他搂着她看书,把人抱在腿上,光闻着发间香味早就不能满足,干燥的掌顺着衣裳进去,揉了揉饱满,低声问她:“这几天,你这里还疼不疼。”
    江柔安嗔他:“你别揉。”
    “早就不疼了。”
    他倒是严谨的按照太医的方子来“治病”,时不时就扯开衣裳,亲一亲,吮一吮的,叫江柔安害羞的不成。推搡他,不让他靠近吧,还不行,他非得坚持是治病,不能耽误。
    总是弄的湿答答的,还咬。
    瞧他手又不老实,江柔安咬着牙,靠在他怀里,说他几句:“天还没黑呢。”
    “这事和天黑不黑有什么关系。”
    李邵修着迷一般,吻她的颈,他恨不得日日夜夜和她粘在一起,可惜这几日政务繁重,谷太宰频频上门,他抽不出来空子。
    正情浓时,廊前有脚步声音,接着门被敲了敲:“夫人。您要的汤羹好了。能进来吗。”
    江柔安一把推开李邵修,咳嗽一声,从他身上下来:“进来。”
    巧玉埋着头,把汤羹放在桌上。正想退出时,江柔安伸出手捧着她的手看了看,关切问:“你的手好了没有?若是还觉得疼,就把这些活计交给别人去做。”
    巧玉只一板一眼答,见夫人捧着自己的手,脸发红道:“已经快好了。夫人不用担心。”
    门被关上,江柔安撩帘子走进来,把汤羹推到李邵修面前,道:“就是刚才那个小丫头。心思灵敏,手脚勤快,那会儿还替我挡了热水,手都被烫伤了。”
    李邵修没管别人,问:“你怎么样?”
    “我一点事都没有。”江柔安打开汤羹盖子,盛了两碗出来,“那小丫头也蛮可怜的,早些年被卖到街上卖艺,后来结识了婆母,才跟着进了府。”
    李邵修冷哼一声,觉得她实在是泛滥爱意:“你谁也觉得可怜。山里的鹿可怜,丫鬟可怜,你那婆母也可怜,只有我最不可怜。”
    江柔安看他一脸沉闷样子就想笑:“夫君,你有什么好可怜的?你是有身份的王爷,吃得饱穿的暖,住着这么大的屋子,还有什么好可怜的。”
    李邵修不说话了,没喝汤,径直到了浴室。半响才浑身湿着走出来,赌气一般:“我的妻子对我不上心。难道我不够可怜吗?”
    江柔安微诧,隔着帘子:“我怎么对你不上心了?”
    李邵修冷哼一声,想到周时炫耀他和徐昭以前浓情蜜意,徐昭有空没空的就往他怀里钻。周时还说,这只算正常的。即使是平常人家那妾室,对待主君,也是有事没事的就黏上来了,恨不得把主君迷的七荤八素,夜夜笙歌才好,哪里还像她一般?什么时候她主动往自己怀里钻过?除了那一次求他喝那碗元太妃做的鲜笋汤,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难不成,她心里根本没有他吗?
    李邵修越想越气,并没有用襟帕,径直走到床上躺下。
    江柔安瞪大了眼:“诶,你怎么不擦水啊?”
    听她这么说,李邵修才觉得她有些良心,怕是关心他身上潮湿容易生病。
    江柔安哪里知道李邵修心中兜兜转转,直言道:“你别把我榻子弄湿了,今天刚换的苏绣呢,可贵了。要是弄湿了,还得换一套新的。”
    闻言,李邵修的脸蓦的阴了下来。
    难道,在她眼里,他还比不上这套廉价的苏绣吗?他竟然比苏绣还不值钱?
    简直要气死。气江柔安不解风情。
    李邵修一把扯过江柔安的手腕,把人摁在榻子上,声音恶狠狠的咬她的嘴:“你嫌我身上湿?我倒要让你看看,一会儿谁身上流的水更多。”
    “你…怎么又这样了啊。我还没有沐浴…”
    “没事。我不在乎。”
    “夫人这样才香。让我亲一亲…”
    帘子里掩盖着,床榻便慢悠悠摇晃起来。不同于往日轻柔似水,这次颇有些激烈,仿佛是某人存了心,生了闷气,要把对方弄得几天下不来床。
    外头天还没擦黑,几个婆子丫鬟从廊前经过,边道:“今日小厨房里采买的菜品是新鲜。”
    “是啊。这江鱼都是刚钓上来的,夫人喜欢吃新鲜的,正好。以后就往南街那块儿买。”
    是小厨房里的婆子。经过走廊,外面说话的声音竟然如此清晰。这样不隔音吗?那里面的声音,外面是不是全都能听见呢。
    江柔安死死咬着唇,脑袋埋在被褥里。发尾早就被颠的散乱了,黏在脊背。
    她早就被拿捏了七寸,柔软的珍珠露出来,蚌壳里的软肉缓缓流出液体。
    偏偏不允许不发出声音,那人咬她:“叫出来。”
    江柔安想,她才不叫呢。那像什么样子?她在夜晚中听见过野猫交/合发春的叫声,吓人的紧,难道她也要这么叫吗?岂不是外面的人都听见了。
    江柔安和他抵抗:“不。…还有人。”
    “他们都是聋的。”
    “要是换一个没人的地方,才叫么?”
    “没人…没人也不叫。”
    好讨厌。夏日夜晚很热,他一靠近,就更热了。窗外的蝉鸣声音此起彼伏,忽高忽低。
    “唔。”她眼睛含了雾气。看着窗外冷清的月亮,月光渗进来。夏日夜里忽凉忽热,前几天明明很凉,后来又热起来。
    热的她浑身发抖。
    那人低声逼问:“你说,我可不可怜。”
    怎么到这时候了,他还说这话呢。江柔安本来不想回答。
    后来又道。
    “可怜,可怜…”
    “我哪里可怜?”
    跌跌撞撞。到了案几。
    他倒是还穿着寝衣,半块精壮的胸膛露着。她却可怜兮兮的什么都没穿。
    江柔安捂住眼睛,微张着嘴呼吸。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刚刚是怎么说的?是不是我的妻子对我不够上心?”他逼问。
    “是。是。”
    “那我能得到妻子的怜悯吗。”
    “可以,可以的…”
    “你别可怜什么劳子丫鬟,可怜你那半路杀出来的婆母,你记住,你最应该可怜谁?最应该爱谁?说。”
    “最应该爱夫君…最可怜夫君。”
    “这才对。乖宝贝儿。这是夫君奖励你的。都吃了。”
    月亮笼罩在二人身上。
    交叠连接成一体的影子映在屏风上。
    似乎是起了风,把影子吹得也晃动起来。
    江柔安失了力气,闭着眼,在心里偷偷骂他。
    灯笼猝而灭了。已经到了夜中。李邵修搂着怀里睡着的人儿,给她擦干了身体,丝毫不再掩盖眼底的占有欲,搂着她。
    月光清亮,照出他肮脏的心思。
    他真想把她锁在屋子里,谁也看不见,只能看见他一个人,只能在他怀里哭着,只能乖乖柔柔的唤他夫君,让他轻一些。
    哭泣有时候并不能换来怜悯,反而有时候会更不受控制。内心深处.欲.望被激发,丝毫不收敛的全然送给她。
    又白又嫩的人儿,浑身软的像豆腐。
    只挨着他欺负,浑身发着抖,到最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哭的眼儿也红,嘴也红,浑身都是粉红的。
    他真是爱她。
    爱极了。
    非得让她满心满眼全都是自己才心满意足。旁人一概不许占她的心思。
    话本子有那么好听吗?竟然把她的神思都勾走。往常在他怀里缩着写字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回过头和他亲吻几下,那个叫什么巧玉的一来,不过是讲了几个话本而已,就把她迷成了那样。
    明天就把那个什么巧玉调走。竟然还打扰他们两个写字。
    忠仆府里有的是,不用光只凸显一个丫鬟出来,仗着自己会写市井手段就来主子前卖弄。
    李邵修眸色深沉。
    若是那个叫巧玉的是个男子,早就一刀杀了。
    江柔安浑身弄得发软,想扯过来被子盖上。她本就生的白,乌黑的发丝黏在颈侧,美的惊心动魄,嫣红的唇微胀着,上面清晰的几个齿印子。
    他的心被羽毛挠了一下,轻飘忽悠,痒的很,怎么挠都不解。于是将她的唇含进嘴里。
    江柔安微微还迷糊着有些意识,软绵绵的推他:“不要。”
    她双颊晕着红,娇柔的止不住喘,弱不禁风的胳膊还妄想推开他。
    李邵修不会让她如愿。
    他哄她:“冷么?冷就抱紧一些。”
    江柔安咬着唇:“我要盖被子。”
    才不要叫他搂着。
    那东西还在她身体里。她又推搡他:“你出去。”
    李邵修生的高,能完完整整把人困在怀里,大掌轻而易举握住了她的手腕,不止的落下吻:“被子被弄湿了。不能盖了。”
    江柔安被他粗沉的呼吸弄得脸发燥。
    他怎么能这样呀。
    可是自己明明好困。
    江柔安眼皮子睁不开了,求他:“我想睡了。”
    “睡吧。我伺候你。把你伺候的浑身上下舒服了,你也就不会再生病。”
    江柔安别过眼,他那哪里是伺候自己?分明是占自己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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