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摘的时候就发现,地上掉落的果实有鸟雀啄食的痕迹,说明是能吃的。节目组也证实了这一点。
    张靖川接过背包打开:“哟,大青芒!”
    他笑着拍拍蔺贺的手臂:“谢了,我们刚刚也摘了香蕉,我给你们拿过来。”
    “多谢。”
    “对了,”蔺贺对众人说,“我和嘉年刚刚在山上看清了溪流的走向,下游其实比我们刚刚取水的地方近。”
    其实他们还有一点别的小发现,但节目组不让剧透给其他嘉宾,就只能挑能说的讲了。
    他指向东侧二三十米远的小树林,说:“那后面应该就是溪流的入海口。”
    他们白天去赶海都是往登陆时的西南侧沙滩走的,还没来得及往东边去。严雪她们捡柴火下意识去了屋子后面的树林,从那边再往东走,就绕远到溪流上游去了。
    严雪恍然大悟:“我说呢,原来是我们还不够熟悉环境。”
    方旅尘拍拍屁股起身:“那我再去打点水回来。”
    他之前委托节目组准备的道具是斧头和锅,如今做饭的水就是陆一薇拿锅去溪边装的。
    他们刚刚又用香蕉和节目组换了一个水桶,只是觉得水源地太远了,入夜后又不安全,就还没去打水,这会儿正好去蔺贺指的方向看看。
    许嘉年开好椰子,岁岁和自己都喝过一点之后,拿过来给蔺贺解渴。
    这时,张靖川把分给他们家的香蕉拿了过来,顺便问:“你们晚饭怎么解决?要不和我们一起吃?”
    周锴趁机开口:“对啊,我们这也快做好了,一起吃吧。”
    许嘉年笑了下:“没事,我们也很快。”
    周锴等人见他们家连简易灶台都没有,明显不太信。
    许嘉年和蔺贺也没多解释,后者喝了两口椰汁,把剩下的交给岁岁,回屋取了兵工铲,开始在石屋前边挖坑。
    挖起的土堆在两侧,许嘉年帮忙稍微加点水,蔺贺用兵工铲夯实,简易灶台就搭好了。
    蔺贺在土坑里架好几根柴,再用小刀削了一点干柴屑,用镁棒点燃木屑,把火烧了起来。
    许嘉年和岁岁拎着装着水的小铝锅凑过来,蔺贺便把扛回来的竹子拖过来横在地上,让他俩坐在竹子上看火添柴。
    他转身回屋,从行李箱里取出一卷细铁丝出来,坐在两人身边,就着火光开始拧铁丝。
    蛇形弯折五横五纵,一张铁丝网顷刻间在蔺贺手中成型。
    他把铁丝留出一截,搁在干柴上,用兵工铲锋利的侧刃将其斩断,再弯折回去,把末端拧进铁丝网边缘,一张带把手的铁丝网就做好了。
    蔺贺把铁丝网搭在灶台上,将小铝锅放上去开始煮水。
    旁观一切的周锴、张靖川等人:“!!!”
    杨明烨直接:“我c——”直接消音。
    许嘉年和岁岁看着蔺贺行云流水的动作,捧着脸露出同款震惊佩服、“我男人/父亲真帅”的表情。
    弹幕:【卧槽!我眼花了,蔺总怎么把铁丝网编出来的?】
    【兵工铲这么牛的吗?感觉在蔺总手里能当斧头用。】
    【6666蔺总牛逼!】
    “你别说,走这边去打水确实不远。”拎着水桶回来的方旅尘见蔺贺一家这么快就开始烧水了,叹道,“你们工具还挺全啊,怎么想到带铁丝网的?”
    陆一薇扯了他一下:“闭嘴吧,那是人家现编的。”
    方旅尘:“???”
    周锴看着这一幕,再看看自己面前用几块石头搭起来的小灶台,突然又有一种被比下去了的感觉。
    咦?他为什么要说“又”?
    他加入节目比较突然,野外求生集训课只来得及上了一点,对于求生的认识还停留在着重保障食物和饮水的阶段,事先预定的工具是一口锅和一个水桶。
    这么想其实也没错,但显然低估了节目组的任务难度。
    刚才他看到张靖川和方旅尘分别委托节目组准备了锯子和斧头,现在又看见蔺贺砍回来的竹子、自带的铁丝、能挖坑又能斩断铁丝的兵工铲,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准备多么不足。
    手无寸铁,恐怕很难完成加固帐篷的任务。
    看来明天得多收集一点物资了。
    蔺贺确定小铝锅能搁在铁丝网上顺利烧水后,起身拍拍身上的木屑和灰烬,对许嘉年道:“你们看一会儿火可以吗?我去找节目组换点东西。”
    许嘉年忙点头:“你把手电筒带上。”
    蔺贺回屋拿上手电筒,拎着之前赶海带回来的那桶海鲜去找节目组。
    他用一条鱼和一点海螺、蛤蜊换了一个新水桶和一袋挂面,然后带着新桶和剩下的海鲜去了溪边。
    他把装海鲜的网兜从桶里提出来,用石块压在溪边,任溪流冲刷清洗里面的海鲜,接着开始杀鱼。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没有任何言语,神情专注,动作干净利落。
    搁在他脚边的手电筒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岛散发出微弱但稳定的光,照亮着他手上的动作,也传递出一种安定可靠的力量。
    海风轻抚他的额发,犹如来自大海的温柔赞扬。
    直播间的观众看着这一幕,刷了满屏的【蔺总牛逼】。
    【救命,我第一次觉得杀鱼也这么好看。】
    【感觉他真的不像豪门公子哥,而是一个普普通通为家人洗手作羹汤的男人。】
    【这么可靠的男人,谁能不爱呢?】
    蔺贺很快将鱼处理干净,拎着两个桶往溪流上游走了一点,越靠近入海口的水就越接近海水,而且他刚在那里杀过鱼,不卫生。
    他在上游打了两桶干净的水回来,把鱼放进刚刚泡过海鲜的桶里。新桶专门用来装饮用水。
    接着他把泡在溪水里的网兜拉上来,将里头的海鲜一个个挑拣清洗了一遍,坏死的不要了,新鲜的丢回桶里继续用清水泡着。
    “蔺贺?”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蔺贺举着手电筒回过头,就见许嘉年打着手电筒,一手牵着岁岁,穿过树林朝他走过来。
    蔺贺连忙起身:“你们怎么过来了?”
    许嘉年走近,眼睛被手电筒映得发亮:“我们来接你回家。”
    蔺贺心头一暖,眼神瞬间柔和下来,静静地注视着许嘉年。
    他明明没有期待过这个场景,此刻却实实在在地因对方这句话感到心头悸动。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让他……有些情难自禁。
    “……抱歉。”他突然关掉手电筒,把许嘉年手里的也拿过来关掉,靠近他哑声问,“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眼看着直播间画面突然变黑的观众们:【???】
    紧跟着他们听见许嘉年带着笑意的声音:“岁岁,闭上眼睛。”
    岁岁用小手吧唧一声盖住眼睛,同样带着笑意说:“我闭好了。”
    弹幕:【啊啊啊啊啊啊!】
    【灯呢?节目组你就这么缺灯吗?!】
    第22章 攻具
    蔺先生听见岁岁的声音, 意识到此刻并不是接吻的好时机。
    而且自己今天出了不少汗,又刚杀过鱼, 身上的味道也许会让他的小先生不喜欢。
    他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出如此唐突的要求——但他突然感觉肩膀一沉。
    他的小先生抬手扶住他的肩, 踮脚吻了一下他的唇。
    麦克风收录到一声很轻的啵唧声。
    摄像大哥手忙脚乱打开应急灯,就见许嘉年已经退开半步,松开了扶在蔺贺肩上的手。
    应急灯照亮许嘉年的脸庞, 他抿唇压着笑意:“咳,岁岁,可以睁眼了。”
    岁岁放下小手, 仰头看向两位爸爸:亲了吗亲了吗?
    父亲看起来呆住了, 爸爸的耳朵也红了,肯定是亲了吧。
    他笑得眯起眼睛:真好呀!
    “咳。”蔺贺滚了下喉结, 打开手电筒塞回许嘉年手里, “你们等我一下,很快就好了。”
    弹幕:【就这就这就这?!】
    【但凡摄像大哥你早开灯一秒, 我们也不至于只能看个事后。】
    【节目组的麦收音不行啊, 他们明明亲得那么激烈, 我们听到的啵唧声怎么那么小?】
    【这就完了?我不信, 除非你们重亲一下。】
    【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不妨碍我和岁岁一样觉得好甜好开心哦~】
    【嗑死我了家人们!】
    许嘉年和岁岁给蔺贺打手电筒照明, 后者快速清理好食材,一家三口回到营地。
    小铝锅里的水正好烧开了,许嘉年对帮忙看火的陆一薇道谢, 戴着手套把小铝锅拎下来晾晾。
    等会把水倒进三个空椰子里, 就能得到三碗带椰子味的凉白开, 今晚的饮用水就有了。
    蔺贺把处理好的鱼和个头大一些海螺、蛤蜊摆到铁丝网上, 开始做海鲜烧烤。
    许嘉年把小铝锅里的水倒出来之后, 又打了半桶水,搁到铁丝网上开始煮。
    隔壁三组家庭已经吃过一顿海鲜锅,正在煮第二锅,但看着蔺贺和许嘉年的手法,羡慕的泪水还是从嘴角流下来。
    他们的灶台都搭得比较简单,石块垒成刚好能卡住锅的c字形大小,底下点火加热,烧水煮汤就没办法烧烤,做饭只能一步步来,远不如蔺贺的土坑加铁丝网便利,烤煮皆宜。
    再看蔺贺,已经拿着兵工铲去削竹枝了。
    许嘉年抱着最后一个喝光椰汁的椰子过来,让蔺贺用兵工铲敲开,“我想把椰肉取出来,煮蛤蜊椰子汤。”
    其他嘉宾:“……”吸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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