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宝珠:“!!!”
    这话一出,整个堂屋安静了几秒。
    三人六双眼睛齐齐盯着娄俊磊,这家伙该不会是疯了吧?
    秦浪咳嗽一声开口:“俊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两人才见了几次面,之前见过两次还不是确定对象关系的,这就要结婚了,太不要脸了。
    温宝珠这次连眼睛都瞪大了,震惊了好久才道:“对啊,娄同志,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我才认识不久……”
    娄俊磊脸红成了猴屁股:“我心里是认定你这个人的,既然我父母现在松口了,我觉得不能给他们反悔的机会,我们立即结婚,然后生几个娃娃出来,到时候他们想反悔也没得反悔!”
    “其实我是觉得如果我们只是处对象,你在生产队,我在基地,两人没得见面,同样也是无法了解,还不如直接结婚了,温同志,我的情况就跟之前在信里跟你说的那样,如果你也认可我,请你跟我结婚!”
    温宝珠脸红成了红苹果,仿佛要滴出血来,她扭头看向阮瑶:“阮瑶,我该不该答应他?”
    阮瑶默了一下:“婚姻大事,不是外人说可以就可以,你要自己考虑清楚。”
    其实这年代的人很多都只见一两面就结婚了,所以对于娄俊磊这话,她只是震惊了一下很快就接受了。
    天气已经入秋,可这会儿娄俊磊紧张得脸上都冒汗了:“温同志,我保证结婚以后把工资全部上交,你每个月只要给我五毛钱零花钱,家里的事情都由你说了算。”
    秦浪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果然不要脸,五毛钱零花钱还是学他的。
    温宝珠脸更红了,咬着唇瓣,想了一会儿害羞地点头:“好,我同意跟你结婚。”
    娄俊磊怔愣一下,随即转身抱着秦浪:“浪啊,我要结婚了,我有媳妇了!!!”
    还没转正的秦浪:“………………”
    阮瑶看到秦浪抽搐的嘴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
    “恭喜你宝珠,恭喜你娄同志。”
    温宝珠脸还是很红:“谢谢你阮瑶。”
    她心跳如雷,到现在脑子还是懵的,她过来基地不过是想跟阮瑶说说话,没想到居然结婚了。
    娄俊磊笑得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哈哈哈,谢谢谢谢,我有媳妇了。”
    秦浪也跟着说恭喜,只是脸是板着的:“恭喜你们,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娄俊磊很不会看眼色,哈哈哈大笑:“浪啊,虽然你比我先处对象,可你还没有结婚,你要加油了。”
    秦浪:“………………”
    “……”
    看秦浪咬牙切齿的样子,阮瑶笑得肚子都疼了。
    因为最近局势不稳,加上两人都身在异乡,父母家人不在身边,所以两人也没打算大办。
    娄俊磊这边跟领导打了结婚报告,基地审核虽然严格,但毕竟不是军队,不需要审核家人那些,只要结婚对象没问题就可以。
    只是因为阮瑶要去广交会,温宝珠一定要有阮瑶参加他们的婚宴,更何况十月份举办也太赶了,于是商量过后,两人把喜酒定在十一月份。
    **
    第二天,温宝珠就回生产队去了,她只请假了两天。
    娄俊磊依依不舍把她送到车站。
    阮瑶这边继续投入工作,再过十来天就要去广交会了,其他人,包括姜英在内都很紧张。
    “阮厂长,我担心看到外国人我就不敢开口了。”
    姜英一脸纠结,她的口语虽然是除了阮瑶之外最好的,但她从来没有跟外国人说过话。
    其他人闻言连连附和。
    “我也是我也是,小英你英语那么好都不敢开口,那我们更不敢开口了。”
    “阮厂长,我们很害怕该怎么办?”
    阮瑶想了想道:“八国联军侵略我们祖国,烧毁圆明园,无数同胞死在他们的枪弹之下,对于这些外国人,我们为什么要害怕他们?我们不仅不要害怕他们,我们还要赚他们的钱,为祖国的外贸和外汇做出贡献!”
    现在是和平了,可历史是抹不去的痕迹。
    众人听到阮瑶的话,脸上都露出了愤怒的表情:“阮厂长说得对,我们为什么要怕他们?我们要赚他们的钱,为祖国争光做贡献!”
    在出发之前,徐记者突然找来了基地:“阮同志,不,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为阮厂长才对,我想跟你做个专人采访,你看可以吗?”
    “我听说阮厂长你来了基地后,不仅再次成立了工厂,成为全国第一个女厂长,而且在这之前,你还建立了女子采油队,主席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如今你们女同志真是越来越厉害,我们报社想做个新时代女性的专栏,阮厂长你是新时代女性的代表,是知青进步青年典型,我们想把你作为第一个采访对象。”
    阮瑶有些意外,但她和徐记者关系一直很好,之前受到威胁,也是徐记者从中帮助了她,因此她点头:“可以的。”
    徐记者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把准备好的本子拿出来,就着上面的问题挨个问阮瑶。
    问完问题后,他们还去采访了基地工厂的女工和采油队的队员,又给阮瑶和工作的同志们全部拍了照片才离开。
    过了几天,采访便被刊登了出来。
    阮瑶个人的照片占据了一个不小的版面,她本来就生得好看,哪怕现在是黑白照片,可她明眸皓齿,五官十分精致,哪怕不认识她的人,看到报纸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更何况阮瑶身上的成绩十分杰出,从一开始的抓间谍被评为先进分子,到后面进妇联当妇联主任,办工厂,现在到基地成立女子采油队,还当了全国第一个女厂长……
    这些成绩单单拿出一个都十分傲人,更何况这些成绩集中在她一人身上,所有看报纸的人都十分震惊。
    铁人生产队。
    陈书记如往常一样,来到办公室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拿起报纸来看,一打开他就看到了阮瑶的报道,一下子就愣住了。
    上面详细写了阮瑶去了基地后如何克服困难带领女同志成立采油队和办厂的事情,还提到工厂在十月份就要去粤省参加广交会。
    塔拉图、乃至整个安尔萨区从来没有一个工厂去参加过广交会,广交会因为是面对外商,所以审核十分严格,安尔萨区年年都有安排工厂去报名参加,但从来没有成功过。
    这次阮瑶建立的柳编工艺厂成功了,领导们都十分开心,这也是报社去采访阮瑶的另外一个原因。
    陈书记看着报纸,心里五味陈杂。
    他很为阮瑶的成绩感到高兴,在他看来阮瑶是个十分优秀且很有拼劲的好同志,她能有这样的成绩,其实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只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酸,有点后悔。
    要是当初他再勇敢一点,没有因为被抓了一次就变得缩手缩脚的,那现在这些成绩就有铁人公社的一份。
    自从阮瑶走后,铁人公社回到了以前,不是最差的,但也不不出彩。
    自从阮瑶走后,他再也没有被领导表扬过。
    陈书记越想越后悔,当初怎么就怂了?
    隔壁办公室的胡主任也是十分感叹,她早说过不要让阮瑶走,可惜她一个小小的妇联留不住阮瑶。
    同样后悔的还有塔拉图镇政府的领导。
    这一版的报纸卖得十分好,销量比平时涨了一倍,在京城的报社总社本来就要做一期有关边疆知青的内容,知道分社的采访后,立即跟分社要了采访资料,把阮瑶作为重点对象来写。
    于是不久后,阮瑶登上了京城的报纸。
    不认识阮瑶的人看到十分佩服和羡慕,认识阮瑶的人,多了几分震惊。
    尤其大院的人,知道阮瑶居然当上了女厂长,一个两个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哎哟哎哟你们快来看看,这个是不是保荣家的大女儿瑶丫头?”
    众人凑过去一看,看到阮瑶不仅登上了报纸,还当上了女厂长,这一下整个院子都炸开了。
    “天啊,瑶丫头怎么这么厉害?!要不是报纸上有照片,我肯定不敢相信。”
    “可不是说,她满打满算今年才二十岁,以前在院子里她闷不啃声的,没想到去了边疆居然脱胎换骨!”
    “女厂长啊,这可是全国第一个女厂长,这京城的厂长哪个不是四五十岁的人,她一个女娃儿怎么就这么能呢?”
    众人把报纸看了又看,良久都没办法消化,可报纸上的人就是阮瑶,名字一样,样子也一样。
    阮瑶的的样子长得太好看了,而且一个院子的人,怎么都不可能认错。
    就在这时,王芬带着阮青青从外头回来。
    自从阮保荣死后,阮青青被夫家给离婚了,一家三口没有工作,而且还要担心她们也会被批|斗,一家三口心惊胆颤,加上家里没什么钱,吃的也不好,都瘦得双颊凹陷,眼圈发黑,一个比一个更憔悴。
    早上王芬带着阮青青去娘家借钱,可娘家人看到她立即把门关上,还嚷着让她们以后再也不要过来。
    王芬气得肝疼,随后又去了妹妹家,妹妹虽然没有把她赶出去,但脸色也十分难看,只拿了一块钱就把她给打发了。
    一块钱能做什么?
    还撑不到半个月!
    王芬气得想吐血,这段日子她终于感受到人情冷暖,更惨的是,厂长给他们的期限快到了,如果他们再找不到住的地方,那最只能搬回农村去种地。
    她已经几十年没有种过地,她不想回乡下去,更何况他们这样灰溜溜回去,哪有什么脸面可言?
    两母女脸色耷拉着,周身都罩着一层晦气。
    其他人看到两母女,挤挤眼当作没看到,可对面的林芳跟王芬因为一根胡萝卜红过眼,这会儿看到王芬两母女回来。
    她眼珠子一转,大着嗓门道:“有些人天生眼瞎,把鱼眼珠当宝贝,把珍珠当垃圾,现在瑶丫头在边疆当了女厂长,不知道某些人会不会后悔得肠子都绿了?”
    王芬本来不想理会院子的人,可听到这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瑶丫头说的是阮瑶她知道,只是阮瑶怎么当上女厂长了?
    她一个丫头片子当厂长,这不是痴人说梦话吗?
    想到这,她嘴角一扯:“青青,以后在院子里小心一点,有些人脑子不好,女人怎么可能当厂长?!”
    阮青青也不相信林芳的话,于是点头:“我知道了。”
    她现在被离婚在家里,连门都不想出,她总觉得大家都在看她的笑话,可她更不想回乡下,否则她的人生就真没希望了。
    林芳听到王芬说自己脑子有病,顿时气得不行,拿过报纸冲上去:“女人怎么就不能当厂长了?瑶丫头就在边疆,还是在石油基地当了女厂长!”
    说着她把报纸打开放到两人面前。
    王芬一眼就看到了阮瑶的照片,还有旁边大大的“全国第一女厂长”七个字。
    她眼睛瞪大了,一把抢过林芳手里的报纸,一目十行看了起来,越看眼睛瞪得越大,连鼻孔都张开了。
    “这怎么可能?!”
    阮瑶那个死丫头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做到女厂长?
    她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资格当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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