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泽俨然成了阮瑶的小迷弟,趁着顾教授出来前,他把猪肉脯拿走一半躲到房间去。
    顾教授挂了电话出来,看到少了一半的猪肉脯,顿时气得连骂了好几声臭小子。
    秦浪挂了电话,心情很是复杂。
    他虽然不在意自己的外貌,可他好歹被称石油基地最美男子,怎么到他姥姥口里就成了被人嫌弃的老牛?
    他目光落在刘大爷沧桑的老脸上:“刘大爷,我听说刘大婶比你小了十来岁,你们平时一起生活有什么不便吗?”
    刘大爷拿着抹布宝贝地擦拭电话:“成亲就是搭伙过日子,能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不过我家老婆子总嫌弃我年纪比她大,年轻那会儿还好,现在老了总说我跟老腌菜一样,又老又丑。”
    秦浪:“……”
    刘大爷突然动作一停,抬起头来看着他:“浪工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家给你介绍对象了?浪工你今年二十五岁,小你十岁那对方不是才十五岁吗?”
    刘大爷脑补停不下来,说到后面看秦浪的眼神就跟看个变态一样。
    秦浪嘴角抽搐了下:“刘大爷你误会了,我就是随口问问。”
    说着他迈着长腿走出电话室。
    今晚的月光很亮,银白色的月光撒下来,周围的一切好像蒙上了一层轻纱。
    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张莹白娇俏的小脸,秦浪想起火车站那次她嘲讽自己年纪大的样子,不由再次摇头失笑。
    秦浪这边被亲姥姥吐槽,沈寒川这边却遭受了更大的打击。
    沈寒川终于收到了妹妹沈文倩的信。
    自从上次在县政府面前见过阮瑶后,她就好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他越不想去想,就越忘不掉她。
    上次回信时,他叮嘱沈文倩要跟阮瑶
    好好相处,多学习对方的优点,信寄出去后,他就一直在期待妹妹的回信。
    以他对妹妹的了解,她的回信肯定会提到阮瑶,自从下午收到信后,他一直心不在焉。
    这会儿顾不得吃晚饭,他急匆匆跑回宿舍看信。
    跟上次相比,这次的信只有一张,只见上面写着——
    “哥哥,我听了你的话跟阮瑶好好相处,她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好厉害,她现在不仅是先进分子,还当了生产队的妇联主任,她还登了好几次报纸,今天她把温宝珠招进妇联当干事,我觉得我比温宝珠优秀,她却没有选择我,这都是你的错!”
    看到这,沈寒川一头的雾水,他赶紧接下来去往下看。
    “上次阮瑶跟我说,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是我们兄妹俩误会她了,她之所以会接近我,是因为她喜欢我,她觉得我漂亮大方又热情,不是因为哥哥你,她这次没选我进妇联,肯定是因为我们之前误会她,她想避嫌,哥哥我跟你说,以后你可不能再自作多情了,阮瑶她真的不喜欢你。”
    沈寒川:“……”
    上一封信沈文倩告诉他,说阮瑶还喜欢自己,而且为了吸引他的注意还故意欲擒故纵。
    虽然当时他没表现出来,可他的内心是很窃喜的。
    以前他很讨厌女人耍心机和手段,可知道阮瑶对他耍手段后,他一点也讨厌不起来,反而暗暗期待。
    可现在这封信沈文倩却告诉他,阮瑶亲口说不喜欢他,还让他不要自作多情。
    从天堂到地狱,不外如此!!
    沈寒川担心是自己理解错了,又把信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可上面的大白话意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实在没办法自欺欺人。
    难道,阮瑶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
    这一晚,沈寒川再次失眠了。
    **
    阮瑶这天去阮家住时,被阮兴富堵在了院子门口。
    “堂妹,我们去那边聊聊?”
    阮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点了点头:“那就走吧。”
    两人来到一百米开外的石头堆,阮瑶挑
    了个大石头坐下:“二堂哥想跟我说什么?”
    阮兴富小眼睛溜溜地转:“堂妹你为什么要故意挖坑陷害我?”
    上次西林的事情,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阮瑶从一开始就给他挖坑,她和林玉是故意说那些话给他听,把他引到西林去,害得他被方志行吃了一顿豆腐。
    只是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直到现在他想起来被方志行捏了屁股,他还是觉得很恶心,生产队的男人总是拿这个嘲笑他,所以他必须问清楚原因。
    阮瑶大眼睛眨了眨:“二堂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阮兴富哼了声:“堂妹你就别装傻了,你和我都知道我说的是西林的事情,那天要不是你故意跑到我面前说那些话,我怎么会三更半夜跑到西林去?”
    阮瑶挠了挠眼下的皮肤,依然一脸无辜:“我说什么了?二堂哥你这话说得我一头雾水,你上次三更半夜去西林,不是因为你睡不着去散心吗?”
    阮兴富:“……”
    没想到他把话挑明到这种程度,阮瑶还能继续装傻。
    厉害啊。
    “所以堂妹今天是不打算告诉我原因了?也没打算跟我道歉赔偿我的损失?”
    阮瑶歪着脑袋:“二堂哥,你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懂,我也没做任何陷害你的事情,所以更谈不上道歉赔偿。”
    阮兴富眸光一狠:“难道你就不怕我去举报你们?”
    阮瑶笑了:“举报我们什么?”
    阮兴富再次被噎住了:“…………”
    他要是能举报,那天晚上就把事情说出来了,当时他没说出来,现在说更不会有人相信。
    更何况他当时动机不纯,压根没法去举报。
    阮兴富打量着她:“才来生产队不久就当上了妇联主任,还搞定了我大哥和三弟,堂妹你果然是个人才。”
    阮瑶勾唇一笑:“二堂哥别这么夸奖我,我会害羞的。”
    阮兴富:“…………”她的样子哪里像害羞了?
    “不过堂妹,堂哥今天有句话要教给你,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堂妹你不过是个外来的知青,得罪那么多人,你以后可不要后悔。”
    阮瑶站起来,美眸看着他:“二堂哥,我们要不要打个赌,看我们两人谁会先后悔?”
    落日的余晖照在她脸上,仿佛为她涂抹一层胭脂般,让她原本就精致的小脸看上去艳丽无比。
    阮兴富舔了舔后槽牙:“成啊,看来堂妹还挺有自信的,那我们就来赌一赌,堂妹以后可别哭着来求我。”
    阮瑶:“同样的话还给二堂哥,以后二堂哥可不要哭着来求我。”
    阮兴富发了狠:“我阮兴富会求你?简直是笑话,我阮兴富宁愿吃|屎也绝对不会去求你!”
    阮瑶红唇勾起来:“那二堂哥可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说完她转身离去。
    阮兴富看着她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口水在地上。
    小娘们,他一定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西沟生产队的地头蛇!
    **
    又过了几天,秋收的日子终于到了。
    今年的高粱长得格外好,穗子沉甸甸的,一颗颗看着十分饱满,社员们见状一个个都笑开了花。
    大家伙一年到头伺候地里的庄稼比伺候家里的长辈还用心,辛苦一整年,不就是盼着庄稼能丰收吗?
    今年庄稼长得好,除了给国家交公粮,剩下的就是社员的,今年终于可以过个好年了。
    胡队长一声令下,整个生产队立即投入风风火火的抢收活动中。
    干活好手都被分去收割高粱,收割高粱活儿重,但同时公分也高,所以大家伙都不嫌弃争抢着去。
    高粱割下来后,一捆捆垒成堆,然后再把高粱穗给割下来,至于剩下的高粱杆那当然是不能扔掉。
    高粱浑身都是宝,高粱穗可以做成炊帚,高粱秸秆晒干之后可以用来修葺或者盖房子,嫩叶阴干后可以作为饲料。
    生产队除了种植高粱,还种了玉米和棉花,阮瑶等女知青被分去摘棉花。
    跟抢收高粱和玉米比起来,摘棉花的活儿要轻松很多,但几天下来,大家还是被晒黑了不少。
    可看到白棉花堆成一座雪山,看到玉米堆成金山,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欢乐
    的笑容。
    什么叫丰收的喜悦?这就叫丰收的喜悦。
    虽然阮瑶参与劳作的时间不长,但看到大家那么高兴,她也被感染了。
    棉花堆成小白山,看上去好像一个超大的棉花糖,让人恨不得在上面滚一圈,不过谁也不会这样做,就是小孩子也知道这些是要用来换粮食或者做衣服的,大人早就耳提命面让他们不要靠近棉花。
    作为阮瑶的第一小跟班的小马糖被阮瑶授予了“小队长”的称号,让他负责监管一帮年纪比他还小的小孩子,不让他们靠近棉花。
    小马糖可重视这工作了,头发梳得光溜溜的,拿着小树枝,每天像只小公鸡般昂首挺胸,一旦有小孩子靠近他就立即冲过去。
    秋收之后,他从阮瑶这边得到了五颗大白兔奶糖的酬劳。
    整个生产队斗志昂扬,虽然累得不行,但没有一个人抱怨。
    收割后便是晾晒,高粱和玉米在收割后一定要及时晾晒,要不然发霉的话,一年的辛苦可就要白费了。
    玉米晾晒后还要剥下来,这可是个废手的活儿。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忙活,秋收工作终于进入了尾声。
    胡队长看着丁文林整理好的会计账本,嘴角快咧到耳根:“除去交上去的公粮,今年我们西沟生产队每个社员还能分到不少粮食,就我们这个成绩,指不定能被评为先进生产队。”
    阮瑶笑着道:“这都是胡队长领导得好,要不然哪里来的大丰收。”
    好听的话谁都喜欢听,胡队长听到这话,眼角笑出了一朵花儿。
    心情一好,胡队长人也跟着大方起来:“你们知青点的房子回头我让人再整整,火炕也要修好,要不然回头天一冷你们可要遭殃了。”
    之前知青点的房子虽然简单修葺了一下,但只能勉强挡雨,现在有不少高粱秸秆,回头再整一整冬天就不怕了。
    阮瑶笑道:“我替大家谢谢胡队长,对了,胡队长我们生产队的柳枝、荆条和紫穗槐条是谁都能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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