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园被埃文斯的命令牵制住,丝毫不敢有除了呼吸以外的任何多余举动。
    教室里时不时响起埃文斯的声音,应该是在指导学生们。
    “这里,肌肤的肉色要平铺,上重色时和灰面反光区分开。”
    “注意明暗交界线,一定要随着结构画,不能随意去增添明暗交界线。”
    “这里的线条就很多余。”
    埃文斯的声音离桑园时近时远,近的时候几乎就在她身后,黑色大衣的衣角还擦过她的裤脚。
    大概这样过了十几分钟,桑园觉得自己身体已经有点僵硬,但还是不敢有所动作。
    “好,大家停一下,刚才看了一圈,发现大家对明暗交界线的掌握仍旧不是很透彻。现在听我讲解一下。”
    桑园感觉到埃文斯向她走近了。
    然后一根硬硬的杆子触上了桑园的脊椎骨,轻轻往下顺着脊椎的线条逶迤,直到腰际处停住。
    然后又往上走,像是在描摹桑园完美流畅的脊椎线。
    “这里,有一条相当显眼的明暗交界线,你们都没画出来。要分清高光、背光、投影和反光。落笔前想清楚,光线是从哪个角度照进来的。”
    桑园被冷硬的杆头戳得打了个冷战。
    下一秒,教棒就离开了桑园的皮肤。
    “然后,模特的人体骨骼感,你们都没有画出来。”
    取而代之的,是不比教棒温热多少的手指。
    埃文斯的手指抵上了桑园后颈突起的那块骨头,然后按了按。
    “这里,人体解剖学上叫做第7颈椎,模特低头时相当清晰,然后一节节往下数,一共有多少块骨头?”
    埃文斯手指挪到下一块脊椎骨上,真就一块块数下去,给同学们做演示。
    但底下的学生们却心里诧异至极,面上不敢显露分毫,平日里生人勿进的埃文斯先生今天竟然上手碰了模特的身体,往日是连碰都不愿碰一下,都是隔空指点。
    桑园没觉得哪里不对,她只以为这是课上正常的教学操作示范。
    但这不代表她就能毫无芥蒂地接受埃文斯手指在她身上随意游走。
    当埃文斯触到快接近尾骨时,桑园终于忍不住,非常轻微地扭了下自己的腰,表达微弱的反抗。
    埃文斯直接一手掌住了桑园的腰,冰凉的手掌与温热的皮肤彻贴合。
    桑园觉得自己近日心里的那团火被完全点燃,刚刚埃文斯在数她的脊椎骨时,她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里不太对劲。
    她从来没被人这么摸过,虽然是很正经的教学示范。
    “别动,还没讲完。”埃文斯低头在桑园耳边轻轻说道。
    桑园涨到脸通红,甚至都蔓延到脖子和耳垂上,像是偷喝了父亲私藏好几年的女儿红。
    接着是两扇漂亮的蝴蝶骨,埃文斯也用手指细细勾勒出形状,随声淡然提醒同学们作画时的注意事项。
    再然后是12对细细长长的肋骨。
    埃文斯将桑园的人体结构剖析得一清二楚,仿佛他是她的耶稣,桑园在他的手底下诞生。
    桑园也头一次觉得自己在一个男人手下如此无所遁形。
    因为要讲课,所以埃文斯就站在桑园旁边,即使坐在高脚凳上,桑园仍比他矮一大截。
    讲课时,埃文斯还时不时倾身,大衣布料摩擦到桑园裸露的皮肤,激起她一阵又一阵细小的鸡皮疙瘩。
    她觉得自己下面有些湿了,桑园难耐地咬住下唇,努力并起双腿,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她能做的就是强忍住发颤,做一个敬职的人体模特。
    教室里不算暖和,为了通风,同学们还把窗开着,桑园正好坐在通风处。
    时不时一阵寒风吹进,桑园的皮肤逐渐变得青白,毫无血色。
    终于忍到下课,桑园听见埃文斯说了“下课”,才放松下来。她敢发誓,这是她从上学到现在最难熬的一节课。
    同学们起身陆陆续续从后门离开,桑园不敢动,她想等埃文斯走了之后再穿衣服。
    片刻后,教室恢复寂静,桑园开始缓慢挪动僵硬的四肢。一小时的裸模着实不好当,不仅要克服内心的羞耻,还要屏住埃文斯在自己身上指手画脚而起的生理反应。
    可谓是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
    桑园宁愿洗一下午的盘子,也不愿忍受这一小时的煎熬。
    桑园悄悄呼出一口气,双手撑在高脚凳的边缘,跳下凳子,还没俯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后面突然出了声。
    “我去给你倒了点热水,要不要......”
    桑园被吓一跳,想转头看,但又因为身体长时间的静止,跟不上脑回路,欲转不转,反倒脚蹩了一下勾在凳脚上,身体往后倒去,只感觉到背上一阵滚烫。
    桑园晕过去前的最后一个想法就是。
    完蛋,她还没穿衣服。
    以及。
    那双灰绿色,叫人看不清深浅的眼眸。
    桑园突然想起,她好像梦里见过这一双眼睛。
    在她被射入,彼此两人情绪最浓重厚烈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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