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应道,“王爷,这几日在海上都没吃好,你最近还瘦了呢。”
    林逸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能不能别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这都胖成啥样了?
    怎么样才算胖?”
    有时候啊,真话听了难受。
    但是,假话听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是个人,不自觉得都会飘起来。
    洪应正色道,“王爷,小的都是实话实说,你这些日子真瘦了。
    要是真想溜达溜达,不如放在改日。
    现在刚下完雨,山湿路滑,也不是好走的,很是辛苦的。”
    “路不好走,那就要吃苦头了。”
    林逸什么都吃。
    就是不能吃苦。
    要不然上辈子肯定是北大、清华的坯子!
    包括这辈子也是一样,光知道武功学成之后可以飞来飞去,可身为皇子,虽然不得宠爱,但出门也是前呼后拥!
    能躺着,为什么要站着受那个累?
    洪应道,“王爷说的是,要不然咱们就去钓鱼吧?”
    林逸道,“不去了,本王这晒伤还没好呢。”
    本来白皙的脸,在海上待了一些日子后,居然黑了不少。
    再怎么样,还是要留些脸面的。
    总不能最后弄得没脸见人。
    既然不能爬山,又不想钓鱼,干脆就抱着茶壶躺在葡萄藤下,没事还朝着藤蔓上摘两颗葡萄,纯天然无污染,也不洗,直接往嘴里塞。
    吃完了,吐着葡萄皮玩。
    可惜,没阿呆那本事,自己吐不远。
    他就好奇,学了武功之后,会不会同样尿的更远?
    文昭仪在一边教着不满两岁的小姑娘扎马步,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流眼泪,她也没有丝毫心软。
    林逸都不忍看,干脆对着明月道,“带孩子出去玩会,小时候不多玩,长大就没机会了。
    一个孩子,何必那么多要求。”
    文昭仪任由明月把孩子抱着后,坐在林逸身边,抿了一口茶道,“少壮不努力,然后跟你一样?”
    林逸笑着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别什么都带上我。”
    文昭仪道,“我那师妹倒向了雍王,你就一点不紧张。
    雍王乃是杀伐果断之辈,一旦他登基,可不会念什么兄弟情分。
    你就不担心?
    到时候,你这和王的位置都不一定牢靠。”
    林逸道,“该担心的不应该是太子和我其他兄弟吗?”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文昭仪道,“你倒是心大。”
    林逸不解的道,“你不是说我那皇帝老子做梦都想灭了寂照庵吗?
    寂照庵这么明目张胆的帮着老三,不怕犯了忌讳?
    再说,这么突兀一下子,老三就成了出头鸟。
    不管是我老子,还是我其他兄弟,群起而攻之,不是好事吧?”
    文昭仪冷冷道,“寂照庵的行事风格一向便是如此,向天下人表明他们的态度。
    一旦寂照庵表明了态度,那些摇摆不定之人就会做出决定。
    你认为支持雍王的人会不会越来越多?”
    林逸的手上因为吃葡萄,脏的很,拿着茶壶对着手冲洗了一下,擦了一下,接着道,“可是这出头鸟做的也太早了吧?
    我老子还没死呢。”
    “雍王丢了雍州,”
    齐鹏突然慢慢悠悠的出声道,“梅静枝乃是百战老将,与雍王兵合一处,貌合心不合,否则怎么可能让曹大同有可乘之机?
    此次如果雍王再丢洪州,之后恐怕就无立锥之地了。
    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眼前这情况更差了。”
    “那倒是。”林逸冷哼道,“这寂照庵就这么牛吗?
    按照这么搞,倾其全力多培养几个大宗师、九品不就行了吗?
    还练兵干嘛,不但得发粮饷,还得管吃喝,费力不讨好。”
    “你真当大宗师是大白菜吗?”
    文昭仪咬牙切齿,对着林逸越发没好气了,“老身已经说过,这天下宗师在世的也不过寥寥几人!
    能登九品的也不超过二十人!
    而寂照庵却有两个大宗师,一个是门主静怡,一个是首座静宽。
    另有九品四人。
    她们没有能力争夺天下,但是却有能力决定谁可以争夺这天下。”
    林逸隐隐约约的有点明白了。
    寂照庵没兵没将,虽然有武功高手,但是夺取天下就是天方夜谭。
    说白了这寂照庵是一股打破两方平衡的力量。
    关键时刻,可以用来做特种兵用,实施斩首行动。
    “也没什么了不起啊?”
    林逸现在只想着不炸膛的大炮和火枪可以什么时候研制成功!
    “无知竖子!”
    文昭仪挥袖而去。
    林逸的左右两边只剩下洪应和齐鹏。
    林逸不解道,“大宗师真的很了不起吗?”
    齐鹏看向洪应,低头不语。
    洪应笑着道,“王爷,大宗师看见您,肯定纳头便拜。”
    这个成语说出来后,他非常满意!
    王爷所有的小说里,用的频率最高的成语,除了恐怖如斯,便是纳头便拜,可见多么喜欢这个成语了!
    “不错!”
    林逸拍手道,“到时候老子一定让她们好好感受一下,什么是浩然正气!”
    洪应沉吟了一会,大着胆子道,“王爷,什么是浩然正气?”
    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也没在王爷的书里看过。
    “难言也。
    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
    后面的林逸记不得了,看着满脸求知欲的洪应,终究还是瞎扯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反正很厉害的东西,只要有了,便可言出法随,辟邪守正!”
    他想到了聊斋。
    可惜现在没功夫写,要不然非写出来不可。
    辟邪?
    洪应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道,“王爷,你说的可是辟邪剑法?”
    “辟邪剑法?”
    林逸用可怜的眼光看向他,这孩子看小说看傻了!
    变成今天这样子,自己有很大的责任,实在不忍心责怪他,只能敷衍道,“差不多吧。”
    “小的明白了。”
    洪应满脸欣喜。
    林逸有心想问,你明白什么了?
    但是不好意思问。
    就让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什么不好的。
    本来啊,就是可怜人。
    他实在应该多关照一些。
    何况还是从小就伺候自己的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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