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甜和室友拍了一下午照片,手机放在包里静音着,裴晟的电话一个都没接到。
    天色渐晚,四人决定转场到夜店狠狠嗨一把。
    回寝室换上香艳的小裙子,化上魅惑的妆容,她立刻变身舞池小公主。
    这地方她从前很少来,毕竟酒量不好,酒品也够呛,室友曾经在一次酒醒后告诉她,她喝大以后,抓着一个路人挂在人家身上讲了两个小时童话故事,而后她自己也发现,那天晚上她给网友发了无数条语音消息。
    从那以后,她便很少让自己喝醉了,
    但今天不一样,大学最后一天,适当的放纵可以被允许,就算醉了也有人兜底。
    她们四个女生单独开了卡座,没喝一会儿就有人来搭讪,大家兴致高,都没拒绝,很快就打成一片,唯独她一个人不习惯和陌生男人靠太近,缩在角落里喝。
    但这也只是清醒着的时候,酒精上头后,她也嗨得很快,轻松融入了舞池的节奏中。
    裴晟一整天没找到人,为表白而准备的礼物和餐厅全都没派上用场,整个人的状态都低落到了极点,更担心她的安全。
    晚上十一点半,在这天即将结束之前,他抱着试探的心,最后一次拨打了她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接通了。
    “喂,哪位?”
    不是虞甜的声音,而且伴随着高分贝的噪音。
    “你是谁?”他冷着声音问。
    室友茫然拿下手机,确认了来电提示的名字。
    “999纯金主”
    再看看外观,确实拿错手机了。
    她刚回卡座,随意坐下之后便看到沙发上一部手机亮着,随手便接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错电话了。”她高喊着解释,怕对面听不清。
    “你是虞甜的谁?”裴晟不放心,开始进一步确认关系。
    “我是她室友,我们现在在酒吧蹦迪呢!你是她男朋友吗?”
    金主这种词,她下意识以为是小情侣调情改的。
    “把地址给我,我现在过去!”
    他随手套上西装外套开始往外走,心里不由得生起丝丝怒意。
    他为了表白找了她一天,而她却开开心心的在外面喝酒。
    拿到地址后,他加快速度开去,很快就到了地方。
    酒吧内部闪烁的灯光让他感觉生理不适,头脑一阵闷痛,有记忆片段闪过,令他想马上逃离。
    可虞甜还在这里,从入口进来这几分钟,他已经看到好几对不顾场合亲密厮磨的人了,她在这里肯定不安全。
    耐着性子找了一会儿,穿过人群,他看到了舞池中间那个正跟随音乐节奏乱舞的虞甜,以及,她背后那个正试图不老实的人。
    他立刻朝她走去,但在他到达的前几秒,那个男人的手已经放到了她的腰上,而她似乎还浑然不觉。
    火气上涌,他一拳挥在了男人脸上,又对着他的肚子猛踹一脚。
    周围的人纷纷停下动作,惊悚的看着他,虞甜也不例外,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他给拉走了。
    来到地址上的卡座,他要走了虞甜的东西后,便再也没做任何逗留。
    将人甩到车前,裴晟看着她这醉得找不着北的样子,更是气愤。
    冷风吹到脸上,虞甜感觉眼前的事物清楚了一些,她抬头仔细看看眼前的人,强行忍住打酒嗝的冲动:“卧槽,你长得好像我那个猪上司啊!”
    “猪?”
    他投以不可置信的目光。
    “可不是猪嘛,他是金猪,嘿嘿……我的存钱罐,只要帮他约会,我就能拿到好多好多钱!”
    她身体摇摇晃晃,说话也断断续续,撑着车上的后视镜才勉强站稳。
    “虞甜,你好样的!”
    他松了松领带,转身深呼吸好几次才平静下来,勉强适应她的形容。
    “乖!”虞甜一个起跳,双手缠住他的脖子,挂在了他的身上:“我……我给你讲个小白兔与大灰狼的故事,从前……”
    裴晟被迫背着她,花五分钟时间听完了她的第一个故事,却没想到还有第二个。
    “我再给你讲一个人鱼公主的故事……”
    他忍无可忍,拉开副驾驶的门把她扔了进去,再用安全带将她固定好。
    “放开我,我要讲故事!大灰狼不许抓我,我要奋力反抗!”她开始用力挣扎。
    “闭嘴!”裴晟用更大的声音压住她,才让她安静下来。
    “我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裴晟?”
    她刚才的那番形容成功让他不自信了。
    “不喜欢,他坏死了,我才不喜欢……”
    不等她说完,他倾身封住了她的唇,从吮吸转为撕咬。
    他要让她疼,让她清醒。
    舌头尝到血腥的味道,她用力推搡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放开她时,两人的嘴唇上都是鲜红。
    他很想说服自己去认为她这是酒后胡言,却又听她说:“我喜欢的人,不理我了。”
    身躯一震,他又问:“有多喜欢?”
    虞甜耷拉着脑袋努力思考了许久,激动的情绪也因为这个问题平复下来。
    “是……是小兔子对胡萝卜的喜欢。”
    他半晌不说话,她再度恢复了说书人状态,嘴里不停的演绎,直到困意来袭,慢慢睡去,而他就这么盯着她,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她喜欢的是他,不喜欢的也是他。
    所有的计划都被迫中止。
    这两个月来的一切,终究是他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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