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什么时候欠外债了?
    “哪个讨债的?”
    “就是燕王世子啊!”
    沈云清:“……”
    是,这是个讨债鬼没错了。
    可能真是上辈子欠他的了。
    但是问题是,今天是他成亲的好日子,现在他不应该洞房花烛夜吗?
    丢下新娘,他逃婚了?
    逃婚来找狗剩?要了亲命!
    贺长恭不知道有没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文氏摸摸安哥儿的头:“他说什么了?你爹说什么了?”
    “他哭唧唧地来了,然后我爹就把我撵出来了。”安哥儿口齿清楚地道,“我猜,他多半又是来借钱了。”
    沈云清:如果真是那样,她也是服了。
    一个嘤嘤嘤,一个哭唧唧,这俩人是绝配。
    现在在抱头痛哭?
    “娘,快去看看吧。”安哥儿着急地催促她,刀哥也跟着拖她。
    沈云清无语,“我去做什么?”
    “我爹面子矮,万一世子借钱,我爹不好意思回绝怎么办?”
    安哥儿从前没有这么多话。
    自从来了京城,或许因为跟着孟大人见了许多人的缘故,或许因为终于有了爹,或者两个原因兼而有之,总之小家伙现在变得很是活泼,而且隐隐有向话唠发展的趋势。
    “你爹又没有银子;答应了的话,让他拿自己抵。”沈云清没好气地道。
    要真是答应,那也是愿打愿挨。
    两个人,好着呢!
    就洞房花烛夜不抱新娘,来抱着基友哭这件事情,她能嘲笑赵景云一辈子。
    文氏笑道:“安哥儿不慌,你爹有分寸。去告诉姑姑,给他们做几道菜,不用管他们,让自己自己熬夜闹去。”
    听这意思,是不用管了?
    “云清,天色不早,咱们回去歇着。他们就去长恭屋里吃喝说话去,咱们不管。”
    “好!”沈云清一口答应,巴不得清闲自在呢!
    安哥儿还是忧心忡忡。
    “……要是我爹把家里的钱都借给世子,以后我读书没钱怎么办?”
    沈云清赏了他一个爆栗,“小屁孩,哪儿来那么多心思。怎么没有爹,娘没供你读书?”
    “可是有了爹,说不定他也花娘的钱,娘就没钱供我读书了。”
    沈云清:“……安哥儿,不能这么说话。”
    虽然贺长恭那点俸禄,她确实没有看在眼中,但是如果不是她自己把生活水平拉高,贺长恭养家糊口是没有问题的。
    安哥儿道:“我知道了。但是娘,不该借钱给他我觉得。”
    “为什么?”
    “因为有借有还才是借,光借不还那是索取。书上说,贪心不足蛇吞象,不该纵容别人索取的,对不对?”
    “对。但是你也得相信你爹,毕竟到目前为止,你爹也没有纵容他,是不是?”
    “那倒是。”
    “好了,和娘一起扶着曾祖母回去睡觉。你爹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的。”
    “好,我听娘的。”安哥儿懂事地道。
    文氏却笑眯眯地道:“安哥儿,谁和你说,世子是讨债的?”
    这话如果没有人教,安哥儿应该不会这么说。
    安哥儿:“……不行,我不能把姑姑出卖了!”
    “你个鬼灵精,你姑姑信了你的鬼。”沈云清笑骂道,“这不转头就被你卖了?走吧。”
    与此同时,贺长恭的屋里,赵景云正喝着酒哭诉。
    第143章 诉苦大会
    “你说闹成这样,兄弟重伤,我有什么心情洞房花烛?”
    席面摆在贺长恭屋里,贺长恭陪着赵景云,受伤的宋维野躺在床上,兴致勃勃地听着他们说话。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世子还会哭唧唧这套。
    “她还嫌弃我,骂我不是男人,还觉得她委屈了。”
    他还怎么男人?
    他上去让人捅他一刀?
    这么多年,不忍气吞声,他能在那个恶毒的继母手下活到现在吗?
    忍辱负重知道吗?
    娶妻娶贤,他这是娶了个什么玩意儿!
    总是得哄着,一不哄就河东狮吼。
    他没脾气吗?所以今天就不能惯着她!
    贺长恭给他倒了杯酒:“世子,喝酒,喝酒,不说那些。”
    大男人,哭哭唧唧的,可真让人崩溃。
    尤其是,为一个女人,至于吗?
    他早就知道,辛东玥不是什么好东西,世子不知道吗?
    娶她的目的,那是看中她娘家,怎么想不明白呢?
    如果能清楚这点,那还伤心个毛线?
    不过这个场面,也勾起了他当年新婚夜的记忆……
    嗐,兄弟啊!
    被人骂个狗血淋头的滋味他知道,真就是宁愿跑出去喝酒,都不愿意小登科。
    他明明和沈云清现在都挺好的,世子这一哭诉,真是给人添堵。
    行了,快别说了,赶紧喝醉了让人给他送回去,免得影响自己和媳妇的感情。
    翻旧账这种事情,老爷们不能干。
    宋维野不解内情,起哄道:“世子,休了那泼妇!”
    贺长恭:“你闭嘴吧!刚捡回一条命来,逼逼赖赖什么?”
    要是说自己是一根筋,宋维野可能就没有筋,狗脑子,天天就知道打架闹事。
    还有,嗯,攒钱。
    赵景云酒入愁肠,滔滔不绝:“这么多年,我容易吗?是,外家一直都在帮我,但是府里,是不是我一个人对抗那毒妇?”
    他从小时候被克扣衣食用度,说到现在被逼放弃世子之位,把自己说成小白菜。
    说完后,还眼巴巴地看向贺长恭,用眼神问他:我惨不惨?见没见过更惨的了?
    贺长恭表示,对他来说,吃饱喝足就是天大的好事了,矫情什么?
    所以,来他这里找共情,是不可能的。
    宋维野听得也直挖耳朵。
    合着这是世子的诉苦大会,再说下去,他怕世子直接抱着贺大哥痛哭流涕了。
    大老爷们,怎么还这样啊!之前他一点儿都没感觉出来,世子这样。
    难道,就单单在贺大哥面前这样?
    宋维野忽然一阵恶寒,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贺婵敲门进来送最后一道菜。
    赵景云像变脸似的,一下不哭了,坐得腰背挺直,看着贺婵笑容可掬地道:“辛苦贺姑娘了。”
    贺婵面无表情地道:“我大哥领回来的都是朋友。”
    言外之意,要不是贺长恭领回来的,她能伺候?
    她现在还不高兴呢!
    宋维野“扑哧”一声笑了。
    他妹妹很有个性嘛!
    贺婵瞪了他一眼,该不是个傻子吧。
    宋维野对她做了个鬼脸,像个淘气的大孩子。
    贺婵:真是个傻子。
    她打了个哈欠道:“大哥,我得睡觉去了。需要什么,你自己找吧。”
    “去吧。”
    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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