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许盎春道:“你学会了吧,放我下去。”
    江远岫装作没听到,在她耳边低低地问:“你说什么?”
    许盎春侧过脸,对他说道:“你学会”
    未等她说完,江远岫便贴上了她的唇,左手攥着缰绳,右手却是按住了她的后脑,令她不能动弹。
    二人密不可分,鼻息相融,江远岫试探地启唇,吮吻着她柔软的唇瓣,似乎带着一丝甜意,悠悠地,捉不住留不下,总吊着他,令他想要更多更深地厮磨。
    而此时许盎春已经从惊讶中缓过了神,她拍打着江远岫,终于将他推开。
    “你怎么能亲我?”她用力擦着嘴,朝着虚空呸了几下,一副被狗啃了的表情。
    江远岫虽面皮发红,却振振有词,“我怎么就不能亲你?”
    “你又不是我的夫郎。”
    “以前是。”以后也会是。
    “不算,我都说了你不算。”许盎春突然涌上一声哽咽,她的眼里沁满了泪,“我的夫郎是陈朝我不能和别人亲嘴。”
    因为江远岫回来,陈朝终日担心,曾带着敲打的意思,给许盎春讲了一个故事,大意就是,一位爱好风月之地的女子,石榴裙下招惹了数名男子,惹得他们个个丢了贞洁,却概不负责,某日其中一名伤心人,被发现有了身孕,母父嫌丢人,将他打出门去。
    他孤苦无依,只好去投奔意中人,却看到那女子与旁人勾勾搭搭,眉来眼去,一气之下,买了一包砒霜,涂抹在嘴唇上,与女子亲热之时,将毒过给了她,最后二人双双身亡。
    半个多月过去,许盎春早忘了来龙去脉,只知道,招惹别的男人和他们亲嘴就会死,是以在她想来,自己现在已然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她悲伤得不能自抑,眼泪一颗颗地砸下来,许盎春抽抽搭搭地和江远岫讲完她忘了大半的故事。
    不一会儿,她就哭湿了她的前襟,伸手向后一捞,扯起江远岫的袖子擦眼泪,“我见不到朝朝和我的小宝宝了你赔我”
    但转念一想,江远岫也要死了,他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吃不到好吃的东西,嫁不了人。
    许盎春稍稍地原谅了他,她开始尝试接受自己的死亡,她死了,朝朝可以生下孩子再嫁,娘和爹也有了孙女,她的宝宝一定比她聪明,不用他们多费心。
    所以她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且就现在看来,死也并不痛苦,许盎春逐渐平静下来。
    “你死不了的。”江远岫强忍笑意,故作严肃道。
    许盎春摇摇头,“你不用骗我,我不怕。”
    “真的死不了。”江远岫解释,“有一个法子叫以毒攻毒,用了这个法子就可以解毒。”
    许盎春半信半疑,“那怎么用?”
    “再亲一次。”
    许盎春直接甩开他跳下了马,“你还要害我。”他简直是嫌她死得还不够快。
    江远岫追了上去,一本正经地胡扯,“我说真的,以毒攻毒就是这样用的,医术上都这么写,不信你找个郎中问一问。”
    她的寿命还可以支撑她去找郎中吗?许盎春担心自己在半路上就死了,江远岫识文断字,比自己有见识,说不准他说的是真的,虽说她已经勇敢到了不怕死的程度,但还是活着好。
    “你真的没有骗我?”
    江远岫连忙保证,“没有,都是真的。”
    “那就亲吧。”许盎春嘱咐道:“你不能再咬我了。”
    江远岫青瓜蛋一个,不知道如何亲吻,他耳根发烫,“那你教我。”
    “行吧。”许盎春无奈道,她发现江远岫的脑子比她也强不到哪里去,什么都要人教。
    于是她闭上眼睛,吻上了江远岫的嘴唇,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挑逗一番。一吻暂毕,江云岫已是气喘吁吁,浑身发软,他像没有骨头似的窝在了许盎春身上。
    “毒解了么?”许盎春问。
    “算解了吧。”
    他其实还有些意犹未尽,原来亲吻是这样让人情不自禁的事,江远岫再次嫉妒上了陈朝,对许盎春道:“谁家夫郎管妻主管的这么严?就和他一个人亲嘴睡觉,你就不嫌无趣?”
    闻言许盎春皱着眉头,像是听到了公鸡也会下蛋的鬼话,“这也是书上说的?哪本书?”
    江远岫被噎住,他上眼药不成,喜提一顿警告。
    许盎春将大眼睛怼在他的面前,威胁道:“你亲了我的事,不准告诉朝朝,不然我就把你嫁给小熊瞎子。”
    小熊瞎子一舌头就能舔掉人的半张脸,是桃林镇有名的猛兽,故而把男子嫁给小熊瞎子,可以称得上最严重的惩罚。
    见她如此在乎陈朝的感受,江云岫怏怏不乐道:“知道了,谁要说出去,又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他按上自己的胸口,感觉他在腔子里的一颗心快要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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