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10月1日, 军区总部为了表彰佟阿南的杰出贡献,给她发了一枚“特殊贡献奖章”, 并提升其为旅长, 属于副师级干部。
    为此,东北军区这边,还特地开了个表彰大会。
    当然, 表彰大会不可能只表扬佟阿南一个人,还提名了一些优秀战士,不过, 他们属于东北军区内部自己的表彰, 与总部没啥关系。
    恰逢国庆这么一个大日子, 文工团又给大家准备了文艺汇演,就安排在表彰大会之后。
    实验室的同志们都与有荣焉, 红光满面的, 看着比自己得奖还高兴, 反观正主,倒是平静得很。
    但部队里有些人对佟阿南如此年轻就能得此殊荣,觉得有点不公平。
    因为“特殊贡献奖章”跟一般的什么一等功二等功可不一样, 它的含金量非常高,全国都没几块,可以说是所有奖章中最高的。
    佟阿南不过才20岁而已, 夸张点说, 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大孩子, 就算有点贡献, 但也不至于能跟“特殊贡献奖章”扯上关系。
    大家都知道黄司令一向很看重佟阿南, 甚至还认了她做干女儿, 该不会就是黄司令帮忙去总部疏通的吧?
    黄宏伟听到这些风言风语, 当场就发了脾气,把下面的师长以上的干部全部召集到会议室,美其名曰开会,实际是挨训,足足骂了他们两个多小时。
    而且还是有理有据的骂,点名列数其工作中的大小错误,说得对方是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大家当然明白黄司令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不就是给佟阿南出头么。
    但偏偏人家指出来的错误又都是真实存在的,害他们都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顾远东坐在下面看好戏,庆幸自己是跟黄宏伟一个阵营的,否则今天挨骂的人里面肯定有他。
    同时大家也发现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没想到黄司令居然在背后搜罗了他们这么多“罪证”,这是想干嘛?秋后算账,还是....
    大家不禁吓出一声冷汗,果然,能久居高位的人,都不是什么傻子或憨子,精明着呢。
    与此同时,大家也看出来了,黄司令对这个佟阿南那是真宠,说是亲生女儿都不为过。
    黄宏伟这都是被他们给气的,也不想想,那可是“特殊贡献奖章”,还能由他说发给谁就发给谁?这种权利,全国恐怕只有一号首长能够办到。
    黄宏伟都快被这些蠢货给气笑了,不骂骂他们,感觉吃饭都不香了。
    武器研发实验室成立仅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上交整整22项发明创造,每一项单独拎出来都能让科学界抖三抖。
    更不用说里面还包含三款材料,足以改变全国人民的生活水平,还推出了很多新的概念。
    其中佟阿南单独研发的就有20项,另外两项佟阿南也参与指导了,所以说,这个“特殊贡献奖章”颁给她,是实至名归。
    只是,佟阿南交上去的这些科研成果,专家教授们都还在研究探讨,正式投产的只有很小的一小部分。
    这些人与其说是研究探讨,倒不如说是在学习,他们自己都还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怎么可能发下去量产。
    为此,上面已经给佟阿南打过很多次电话,叫她上京一趟,给研究院的那些专家教授们讲解一下。
    但佟阿南全都一口回绝了,甚至后面连电话都不接了。
    去年过年前的那段经历,佟阿南还没忘呢,去了那边就要从早忙到晚,哪有在自己家里舒服,她想干嘛就干嘛。
    上面的人没办法,只能去找黄宏伟,让他去劝劝佟阿南。另外,还让国家科学研究院的程守光也去打电话给佟阿南,邀请她过来指导学习,毕竟这是佟阿南的公公,应该会给几分面子才对。
    但佟阿南是谁啊,她谁的面子都不给,程守光和黄宏伟全都无功而返。
    这时,他们俩同时想到了程川,估计这世上只有他能劝得了佟阿南,可偏偏程川还在外面执行任务。
    程川自从上次出去执行任务,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本来佟阿南还有点担心,不过,那颗注入了她精神力的黄金珠还好好的,佟阿南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感知一下它的方向。
    它的状态很稳定,说明程川应该也没事。
    程川离开后,佟阿南的大部分精力其实并未放在实验室的科研上,毕竟她又不是正经的科学家,她更多的时间还是用在修炼异能上。
    搞发明创造,只是她打发无聊日子的一点小插曲。
    高天宇他们发现佟主任很爱往山里跑,每次回来后就灵感爆棚,总能弄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他们就以为这是什么激发灵感的诀窍,便也有样学样,没事也往后山上跑。
    弄得其他不明所以的人,都要以为后山上是不是藏了一个什么秘密基地,要不然,实验室那群研究员们怎么都喜欢往山上跑。
    就连黄宏伟和顾远东都这么认为,还提醒佟阿南务必小心,不能让敌特势力给发现了,搞得她都有些莫名其妙。
    今天,佟阿南在后山上训练完,九点多便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发现卫生又没搞,茶杯也没洗,她昨天翻乱的杂志小人画也都乱七八糟地摆着。
    她就知道阮佳卉肯定又迟到了,比她还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个阮佳卉跟周文礼比起来,那真的是天壤之别,虽然周文礼是特务,但人家的办事能力真的没话说。
    这一次,佟阿南决定不再忍了,她气呼呼地转身走出办公室,冲着大办公室的所有人吼道:“阮佳卉呢,她又跑哪里去了?”
    大家一看佟阿南这架势,就知道她不高兴了,正当大家准备回答的时候,阮佳卉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扎着两个羊角辫,步履款款地走了进来。
    看到佟阿南已经来了,她也不害怕,还对大家摆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微笑着打招呼:“大家早上好啊。”
    说着,还学那小姑娘的模样捏着裙摆,大家还以为她马上要转圈圈给大伙儿看。
    你还别说,阮佳卉还真有此意,这可是她昨天刚收到的裙子,朋友特意从沪市给她寄来的,当然,她是给了钱的。
    本打算显摆炫耀一把,但转念一想,原地转圈什么的,还是有点幼稚,就算了。
    为了配这条裙子,阮佳卉今天早上出门时,还特地化了一个淡妆,然后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把自己都给迷晕了,所以这才迟到了。
    大家也觉得她这样打扮确实挺好看的,不过,现在佟阿南正在生气,办公室的众人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回应阮佳卉。
    甚至还有两个对她有些好感的小伙子,一个劲地在对她使眼色,提醒阮佳卉注意一下佟主任。
    阮佳卉第一次迟到的时候,其实也是有点担心佟阿南会生气什么的,但是佟阿南没有,还叫高天宇别对她太严厉了。
    从此,阮佳卉就拿着这句话当挡箭牌,一次比一次放肆,好几次,佟阿南来了,她都还没来。
    但那几次,佟阿南也都没说什么,阮佳卉的胆子就越发大了,心想,对方肯定是知道了她与顾叔叔的关系,所以才对自己这么包容。
    佟阿南哪里关注那些乱七八糟的,而且,就算知道,她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别说只是跟顾远东没什么血缘关系的所谓大侄女,就是顾远东的亲闺女,在佟阿南这里都是一样的,该咋样就咋样。
    佟阿南皱眉看着阮佳卉:“早个p啊,现在都几点了,你说说,这都第几回了?还有,你身上穿的啥玩意儿,你军装呢?”
    阮佳卉本以为会听到大家的赞美,就算高天宇他们几个不理睬,但郭刚强和陈霄他们两个肯定会第一时间冲上来对她献殷勤才是。
    结果,没人夸她好看也就算了,还要一大早被佟阿南数落,阮佳卉心里也觉得委屈。
    她穿着红色的小高跟皮鞋,蹬蹬蹬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手里的袋子,这都是她今天要吃的零食糕点。
    然后,才转头对着佟阿南说道:“这也没多晚啊,你自己不也经常迟到吗,有时候一整天都不来的呢。”
    说完,还冲佟阿南翻了个白眼。
    虽然阮佳卉说得没错,佟阿南确实不是个守规矩的人,但她可是实验室的老大,老大想干什么,难道还需要看别人的脸色,等阮佳卉自己当老大了,再这样说话也不迟。
    哪怕被人说“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佟阿南也不怕,她就放火了,能把她咋滴!
    要是觉得不公平,不爱待在这里,那就滚蛋。
    阮佳卉没想到今天佟阿南火气这么大,顿时觉得更委屈了,她也没干什么呀,不就是穿了一条好看的裙子么,就算是嫉妒,也没必要这样说她吧。
    阮佳卉越想越委屈,最后竟还当着大家的面,哭了起来。
    美女不愧是美女,这梨花带雨的小模样,立刻将现场男同志们的心给哭软了。
    要是佟阿南是个男的,估计也就这么算了,但很可惜,她不是。
    而且,还铁石心肠。
    高天宇看到佟阿南脸色铁青,身为她的终极粉丝,立刻站出来为偶像发声,只见他毫不怜香惜玉地对阮佳卉说道:
    “阮佳卉,你太过分了,自己上班迟到还不悔过,佟主任兢兢业业为实验室劳心劳力,可以说,没有佟主任就没有这个实验室,你能她比?
    你最好端正态度,否则,否则....”
    阮佳卉现在也混熟了,不再害怕总是板着个脸的高天宇,立刻趾高气昂地回怼道:“否则怎样?就凭你,能把我怎么样,奉劝你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高天宇被气得准备上前好好跟她讲讲道理,但佟阿南可没这么好脾气。
    以前,阮佳卉在她面前可不是这样的,虽然经常犯些小错误,但是一直温温软软的。
    一惊一乍的时候,眼珠子还咕噜噜直转,佟阿南每次看到,就觉得她蠢萌蠢萌的,便总是对她宽容一两分。
    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她这幅牙尖嘴利的模样,跟佟阿南印象中的阮佳卉完全是两个人。
    这也只能怪佟阿南平时来实验室的时间太少了,要不然肯定能早点发现她的真面目。
    有时候阮佳卉不爱打扫卫生,佟阿南办公室的卫生还是郭刚强或者陈霄帮她做的。
    而且,由于佟阿南压根不怎么看下面交上来的工作日报,要不然肯定也能发现,阮佳卉已经很久很久没写过日报了,基本上只是把大家写的,随手打包转道手,就直接给了佟阿南。
    跟以前周文礼在的时候,那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有时候,一个好的助理真的很重要,尤其是当主官还不怎么管事的时候。
    高天宇也说过阮佳卉很多次,但他的本职工作终究还是在搞科研上,不可能事事都关注阮佳卉。
    对于阮佳卉的这些行为,比如在男同志面前撒娇卖萌,又或者指使男同志帮她干活,其他女同志也是很看不惯的,但对方男同志都乐意,她们也不好说什么。
    这就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佟阿南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但她现在对阮佳卉的态度很生气,有她这样的助理还不如没有呢。
    便直接对她说道:“我看这里不适合你,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说完,还转身对高天宇说道:“你看着她收拾,不能让她把实验室的东西带走,记得通知门卫处,以后不许再放她进来。”
    阮佳卉没想到会是这样,她才觉得这边的日子过得舒坦呢,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呢。
    她先前是被文工团拒绝,那还能解释说是专业的问题,不至于丢脸。但现在只是一个助理,要是又被退货,不就显得她很没用么。
    阮佳卉一时心急,赶紧走到佟阿南身边说道:“不行,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顾政委派过来的。”
    阮佳卉还不知道,这实验室的所有事情,全部都由佟阿南做主,顾远东哪怕身为政委,也是插不上手的。
    佟阿南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模样给气笑了,语气冷淡地说道:“我的地盘我说了算,顾远东亲自来了都一样,赶紧给老娘滚蛋。”
    说完,佟阿南也懒得再跟她掰扯,就准备离开。
    阮佳卉不甘心,急忙伸手想拦住佟阿南。
    但佟阿南岂是一般人能拦得住的,只见她一把抓住阮佳卉伸过来的手,然后反手扣在其背后,再往前一推,就将阮佳卉压在了旁边一张空桌上。
    佟阿南还觉得不解气,直接伸手从旁边不知道是谁的笔筒里抽出一把直尺,对着阮佳卉的屁.股就狠狠地抽了上去。
    阮佳卉顿时又羞又痛,当着整个办公室人的面被打屁.股,哪怕她小时候也没被这样打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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