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初时分,杜如晦书房内灯火通明,他坐在黄花梨书桌后,翻阅各地交送的账簿。
    “老爷,小姐送了补汤来。”贴身侍从杜常敲门说。
    杜如晦手上动作稍顿,没有抬头地吩咐道:“放桌上。”
    随即是交错的脚步声,关门声,接着一行轻浅滞缓的脚步声停在近旁。
    难道是?
    杜如晦错愕着抬头,见到女儿杜竹宜,一身藕粉织锦长裙笼在月白幼纱里,垂螺髻上插着镶翡翠珠花簪,俏生生地立在书桌旁。比之前花厅晚膳时,又是一番别样的精细装扮。只见她微弯着身,要将个乌漆小托盘连着其上的青花瓷炖盅,放置到他桌面右手的空处。
    “怎么是你?”杜如晦有些意外,以往女儿常做些点心汤饮尽孝,只都差遣下人送来。
    这一月多,他既盼着见她,又盼着能躲着她。今日躲不过,远远见着她的背影,眼睛便不由自主粘在她身上。一大家子一同用膳,隔着大八仙桌对着她,被她时不时打量一眼,也觉掌心背心脚心齐齐冒汗。莫非,她当真是自己难过的劫数?
    听到父亲突然的问话,杜竹宜一个趄趔,端着的托盘一个倾斜,炖盅摔在地上,发出瓷器破碎的脆响和汤汁洒落一地的哗啦声。
    “呀——”杜竹宜惊呼一声,俯身便要去收拾,浑身立时起了一阵抽痛,她又想扔下一切转身逃跑。
    她本是仔细准备,预设好每一步要走的路、每一句要说的话,才鼓足勇气来找父亲。却没料想,只是听到父亲的声音、感受到父亲望在身上的目光,便慌了神,头脑一片空白...再待下去她只会出更大的丑。
    杜竹宜才要转身,左手手腕便被强势拉住——
    父亲!
    时隔月余的肌肤相亲!
    “有一点红,还好只沾到一点,怎这般粗心大意?”
    杜如晦握着女儿的细嫩手腕,翻来覆去看了又看,一个微不可见的小红点,却像是在他心头剜出来的一滴血。想到什么,他眉心褶皱加深,“平日里也如此吗?”
    “啊?”杜竹宜当场愣住,被父亲握住的地方,燃起一道焰火,烫得她全身发烧。直到父亲连发两问,她才懵懂地望向父亲,与杜如晦抬头看过来的眼神撞在一起。
    四目交接,电光火石,搅动那一夜靡荡至极的风声、水声、话语声,以父女二人握着的手为中心,掀起密不透风的情欲漩涡,隔绝所有夜晚的寂静与安宁。一个看着女儿便想她肌肤雪白,又娇又嫩,一个看着父亲便忆他阳物又坚又硬,又粗又大...
    眼神交错,粘稠胶着,进退拉扯之间,仿佛已进展数百回抽插交合。杜如晦握着女儿的手腕收进,拇指无意识地在女儿肉感细腻的手背上摩挲。
    “嗯啊...”杜竹宜再当不住这火热缠绵的神交,嘤咛一声,娇躯一软,便要倒进杜如晦胸怀之中。
    “老爷,夫人来了。”伴着一阵敲门声,杜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夫人!母亲!
    杜如晦扶住女儿杜竹宜的肩膀,掌下娇躯瞬间僵直,对视的目光中,父女二人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震惊和失措。二人也从这样的目光中,达成共识,之前或许可称为阴差阳错的乌龙,这一刻,他们的的确确是一对有了私情的父女乱伦共犯!
    杜竹宜的眼中另有明显的骇怕和仓惶,她嘴唇哆嗦着,脸涨得通红,小小声不停问:“怎么办?怎么办?”
    “别怕。”杜如晦搓搓女儿肩膀,柔声轻慰。环顾四周,他这间书房一览无余,竟没个藏身地方。他沉吟片刻,将惊慌失措的女儿塞在黄花梨书桌之下。而后,朗声请夫人廖一梅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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