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听到城里很多地方开始传来武士的愉快喊声,他有些无奈了。
    城里有原先这里武士的女人和女儿,也有那些妓馆的艺伎。
    不过想想,那些女人的男人也是武士,他们的男人在攻下别人的城的时候,估计也是这样对待对方武士的女人们,这就是残酷的一个现实。
    这个佐竹城里已经被占领了,女人是无法抵挡攻击的,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和保命,这些东瀛女人还是很温顺的,熊倜没看到她们为了贞节就选择死亡。
    熊倜知道东瀛女人是没受到啥贞节教育的,像后来中原的后代圣人说的“失节事大,丧命事小!”之类的教育,估计这里的女人都没听过。所以对她们来说,生命最重要。所以也不会舍生保贞的。
    这个时候,熊倜突然异想,他在想,如果曲阜金莲乡九叔公来看到这些样子,会如何想?
    他是在这里找几个姑娘同乐安享黄昏的幸福生活呢,还是一头撞死维护这个礼仪大防。
    或者九叔公恨不得在这里立上很多的贞节牌坊,上面刻满无数中原贞节女人的故事,教化下这里的女人。让这些女人赶紧自杀几个,舍身取义,好给东瀛做个万世表率,顺便编写个《东瀛烈女传》之类的东西,教化蛮邦。
    熊倜和丁梅他们来到了城里的大名府邸,这里很大,今晚他们就住在这里,几个大名都各自占据一栋房子,熊倜和丁梅惠子也分到了一栋房子。这栋屋子很豪华雅致,是这个府邸里最大的一栋居住的房子。看得出来,主人其实离开没多久,很多的东西都还在,熊倜知道,这里的男主人就是火风,至于女主人,不知道是谁,不知道火风在哪里找的女人,因为屋子里有浓浓的香气。
    熊倜正要和惠子她们好好的说话,金川雄的人过来了,他们说请熊倜去喝酒。
    熊倜看着惠子她们,惠子一脸的无奈,可是她也没特别的不高兴,毕竟这男人的应酬是不可少的。
    熊倜知道,其实惠子是想自己多陪她,毕竟她和自己刚刚定情不久,正是火热的时候,相比之下,丁梅和自己就是认识很久了,已经过了最火热的阶段。
    熊倜想起在那个无名谷里,曾经在一个中秋之夜,丁梅早早就来了。那一次,他们感觉难分难舍,如胶似漆。
    熊倜知道,那些日子过了之后,丁梅是一定会生死都要和自己在一起的,所以她说,自己死了她也跟着死。
    估计丁梅是在想随时陪着自己,遇到危险一起度过,大不了就是一起死。
    丁梅温柔看着熊倜,“少喝一点酒,虽然现在敌人受伤了,可是万一他们中谁突然回来袭击,就惨了!”丁梅叮嘱道。
    熊倜在那个小厮的带领下,来到了府邸不远的一个大院子,这里写着“迎宾苑”几个大字。熊倜知道,这是以前这里的大名迎宾的房子,走进去,里面依然是湖水楼台,只是里面好几个迎宾楼里,都是欢歌笑语,估计是那些最上层的武士或者大名们在那里和艺伎们欢歌。
    这些最上层的武士和大名不像那些一般武士样表面就流露出对女人饥渴,他们的女人很多,每次打仗后,最漂亮的女人都是会留给他们的,即使那些手下武士贪图美色,悄悄先享受了,可是最后也得给他们送来,因为那些女人那些武士是留不住的,统一都会由大名和这些高级武士分配。
    今晚,那些高级武士估计是在这里欣赏艺伎们的表演,然后再去和最漂亮的女人狂欢吧!
    这混战的年代就是如此,及时行乐,这些武士大名,也许今日是胜者,可以享受别人的女人,说不定明日就是输者,生命没有了,自己的女人都是别人女人,自己的孩子是别人奴隶。
    熊倜在水池边看着那些歌舞的景象,心里说不出的感受,他知道,自己和他们其实区别不大,如果自己死了,自己的女人说不定也是别人女人,自己的孩子说不定也是别人的奴隶,就像自己,也曾经做过奴隶,熊倜突然想起了岚,想起了她死去的样子,熊倜开始又特别的抓狂。
    想到岚可能会被那些狼狗撕咬,熊倜就特别的压抑,他想起了那些年,其实那些年自己对岚是有渴望的,自己的身体在和岚打闹时,是时常有强烈的愿望要和她抱在一起亲热的,只是每次仅仅限于抱。
    其实岚也很遗憾,她当时也想把她给自己,可是就是害怕怀孕,害怕被发现怀孕后死无葬身之地。他们就每次在最渴望对方的时候,克制住了自己。
    熊倜记得有一次,自己和岚在磨坊里幽会,当时磨坊四处没有人,他们在夜半磨坊的屋角里,一直亲吻,相互依偎。
    那一刻,熊倜感觉到了一丝的满足。那一刻,岚温柔的颤抖着说,“倜,我们要是能出去,你想做啥我任由你做啥!”
    熊倜想起岚的话,心里惨然,他想拔剑,想砍人。只是他使劲的克制自己。
    熊倜感觉到了自己的狂躁,他突然想起岳州淫贼我去也,我去也的遭遇在熊倜的脑海里。可是,我去也的遭遇和自己的遭遇,区别有多大。熊倜不敢去想。
    见过了一休师父后,熊倜突然脑海里记得了一些遭遇,那是自己童年和自己的娘一起遭遇的。
    熊倜虽然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娘是如何离开那些巍峨的房子群的,如何走向传说中有很灵验的神庙的地方的,熊倜甚至记得那些山路,那些马,还有突然来的逍遥子师父,师父一身白衣,杀死了那些坏人,熊倜把这些都记得了。
    这些日子征战匆忙,熊倜没有细想,每次细想他都觉得是错误的,是幻觉,可是他自己也知道,一休师父其实是给自己开了慧。
    虽然自己长期练功,练的都是武功,没有刻意去打开天眼,可是毕竟大脑的天眼长期也受到真气的刺激,早就该开了,这次正好遇到了一休师父这样的高人,自己天眼就打开了。
    自己已经很明显的看到自己的五脏六腑,看到骨骼,也能看到很远地方的样子,只是自己控制住不去看,因为以前师父也说过,初开天眼,容易生幻觉,生妄念,自己就不去生那些念头。
    师父说,若朴,大道若朴,自己知道这个是啥意思,在三丰秘籍里也有这些东西。
    熊倜也好像看到了娘是如何死的,当时自己更不敢多看。熊倜一直不想那些,他以为那些是假的,可是,想到自己曾经是一个小奴隶,他又隐约觉得是真的。只是他没有给任何人说出来,他依然在完成自己既定的事情。
    只是今晚,看到了佐竹城里,失败者的女人在这里为成功者跳舞逢迎,熊倜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些梦境,他开始抓狂。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熊倜知道这是一休师父的声音,一休师父的声音是如此的智慧,熊倜好像看到一休师父在告诉他,关于经历,遭遇的故事,熊倜突然想起了,一休的遭遇也是如此的离奇。
    他稍稍平息,想起了我去也,我去也心里一定随时有火。
    熊倜心里也有火,不知道为啥,他不想把这个火对着丁梅发,也不想对着惠子发,他知道,如果夏芸在,更不能对着夏芸发,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一种做恶魔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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