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笑着出了驿站,外面马已经在那里了,那些干粮啥的都在马上。熊倜看着足利婉和夏芸,“你们就等着好消息吧!”
    “好的,等你们的好消息!”夏芸和足利婉在那里笑道,熊倜上马回首,看到两个姑娘还站在那里。
    熊倜心里觉得很有意思,无数次的相见离别,今日竟然是鞑靼公主和东瀛郡主在那里和自己道别,感觉自己就是他们的夫君一样。熊倜想,在很古老的年代,自己是不是和她们都在一起的,自己是个大将军,每次出去征战前,自己都要和她们告别。
    可是自己身边即将和自己出征的姑娘是谁呢,是不是她们也都是将军的女儿,从小会带兵打仗,也能随自己出征呢?熊倜爱了笑,对夏芸和足利婉拱手示意,然后对丁梅和惠子说道,“我们走吧,去金川家!”
    丁梅和惠子看着他,也微微一笑,丁梅觉得这样的和熊倜并辔出行,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是感觉很独特的,对丁梅来说,艺高人胆大,她相信自己这边会赢的。
    对于松下惠子来说,这样的场景是第一次,和这个男人一起出征,她看着他,她在想,自己把自己给他的那次,是不是 太主动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很随便的姑娘,可是,惠子也知道,这个男人不笨,他应该知道,自己要是一个随便的姑娘,自己早就不是第一次了,自己就是知道,江湖儿女,相见不容易,也许明日就是天涯,也许给了他,他就当自己是妻子,就不会丢下自己吧。
    看他身边的女子,都是武功高强容貌出众,自己要是不主动,能得到他吗?虽然当时他看自己的眼神很特别,可是那只是没见过东瀛姑娘,有些好奇,也有些新鲜而已,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会想得到自己,想和自己永远在一起,现在自己把自己给他了,看他刚才看着夏姑娘的样子,那种依赖比看自己如花似玉的姐姐的眼神都多。估计他是很恋旧的,那他以后就不会丢下自己了吧。
    他们的马小跑着在京都的街上跑过,那些街上的百姓纷纷闪躲,熊倜觉得自己快了些,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他知道,这些百姓都习惯了骑马的武士和官吏们快速通过的样子。他们都只是暂时惊慌躲避,等自己的马匹走过,他们又会继续回到街上悠闲的走着,那些有事的人早就在一旁快速的通过了,不会这样慢慢的在街上走的。
    他们三个出了京都城,向着金川家的领地而去。“我们大概明日才能到,如果今日不停的跑,我们明日早上就能到!”
    “那我们今晚就得露宿在野外了!”丁梅说道。
    “是的,我们赶时间,就不能住驿站了,我们一直跑,晚上累了就住下来,一般有事的时候都是如此的!”松下惠子说道。
    熊倜知道,赶路的人这样是最好的,别看住店的事,那得耽误很多的时辰,如果住在野外就不同了。就可以节约很多时间。吃在外面,睡在外面,睡几个时辰继续赶路。熊倜知道,哪里的江湖都是如此,东瀛的江湖也是如此。
    他们一路飞驰,在他们的身边,也有一些武士,也有很多官差,他们都看着他们三个。丁梅这时和松下惠子 一样,都是穿着武士服,熊倜也是,这三个武士长相俊美,气质出众,大家都以为是京都哪家贵族公子便装出行。
    熊倜为了不招人注意,还特意叫惠子和丁梅换上的武士服不要那样的花哨,只是稍微漂亮些就可以,丁梅就选了一套白色,惠子选了一套紫色,熊倜自己还是藏蓝色,不过因为他们的衣服还是做工精细,用料考究,配上他们的容貌身材,还是让大家觉得非同寻常。
    他们一路前行,这次熊倜看到的这些风光和上次又有不同,上次是从海边往京都走,这次是从京都往另一个方向走。这里有很多山谷古道还有小河。只是那些稻田依旧,庙宇依旧,那些农人依旧,来往的武士和官差依旧。
    他们在夕阳即将西下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山中的林子,林子前有一条小溪流过,流水潺潺。
    “我们在这里休息下,吃点东西吧,然后我们赶路,累了就再找个林子躺会!”惠子说道。
    在金色的夕阳里,熊倜和两个姑娘开心的吃着干粮,那是包着肉的薄饼,还有一些鱼干,他们吃着这些精美的干粮。他们喝着从林子里打来的水,清泉很甘甜,他们觉得一阵的惬意。看着夕阳西下 ,好像有很多的想法,又好像没有。
    “我小时候,看着太阳落下 ,曾经哭过!”惠子说道。丁梅看着她,突然笑了。
    “丁姐姐,你干嘛笑我!”惠子说道。
    “你因为我也干过类似的事,哈哈!”丁梅一阵的笑。
    惠子不好意思了,“嘿嘿!是呀,当时以为太阳再也不会升起了,可是第二天照旧升起!每次我爹出去打仗,我也是担心他回不来了,可是他还是回来了,只是最后次他走,我们在家里等了很久,最后以为他回不来了,因为出去打仗的军队除了阵亡的都回来了,只有他没有回来,那次战斗很惨烈,我们的人死伤了一大半。我们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家里都准备给他烧纸钱了,可是我娘顽强的说,不许烧,她说,我爹不会死,她有预感,我爹没死。”惠子看着即将落下的太阳, 在发呆。
    “那后来你爹回来没有?”熊倜和丁梅问道。
    “后来过了两个月,爹回来了,其实当时足利将军的抚恤和慰问都来了,可是我娘说,我爹没死,就让来人先回去了!我爹是打仗时掉进了山崖,后来他一个人醒来,他在那里躺了好多天,饿了他就嚼身边的野草吃,渴了就舔草叶上的露珠,稍微可以动弹之后,他就把身边的很多野草嚼碎,敷在自己的伤口上。那些野草里,可能很多是可以治伤的草药,所以我爹的伤口开始痊愈,他最后可以勉强站起来了,他去找一些树枝,绑住了自己摔断的一只脚,然后他每日继续用草药敷,这样再过了十几日,就开始康复。在那个山谷里,他找到了吃的野果,也能抓到小动物吃,恢复了十来天,他的伤口好多了,然后他慢慢的往回走,一直走到我们京都的地界,他找到了几个我们这里的农人,把他抬回了京都。最后他回家了!”松下惠子说道。
    “那你的爹后来还能打仗吗?”丁梅问道。
    “不能了,那只脚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已经废了,我爹不是医生,他自己接骨,只能让他能活下来,可是接的角度也不对,所以他那只脚没用了,他不能骑马也不能打仗了!看在他过去的战功,足利将军给了我们家一笔钱,我们就在乡下买了地,靠农人的租金过生活!”松下惠子说道。
    “也好,如果你爹继续打仗,万一哪天阵亡了咋办!”丁梅叹息道。
    “是呀,当大将公卿很难啊,当一般百姓也难,都是身不由己,中原也是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百姓的生活更是艰难!只是能保家卫国而死,倒是很值得!像杨家将那样的,也算的值了!”熊倜说道 。
    “历代死了的那样多将相王侯,能被千古传诵的,当然是为国为民而死的人啊!”丁梅说道。
    “嗯,是的啊,在哪里都是如此,只是我爹如果死了,估计不会成为日本国流芳千古的人物,你想,这不是抗击啥侵略而死的,也不是啥忠君爱国而死的,只是去教训不听话的地方领主而死的!”惠子苦笑道。
    “还好,他没死!”熊倜傥笑了。
    惠子踢了他一下,“要是死了,就没你啥事了!”
    ‘跟我啥关系呢?“熊倜笑了,丁梅也笑了。
    “他要死了,我家里没有男人了,我娘不去帮我找个男人在家里啊,那就没你啥事了!”惠子笑道。他们在那里闹着,林子里一片欢笑。
    他们吃过了东西,继续前行。直到明月初升,他们还在夜行,他们的马蹄声在山道中传得很远。他们一直行到半夜,才停了下来,他们来到一个路边的林子里,把马系上,然后一起靠在树干上,相拥而眠。
    熊倜闭上眼睛,他也靠在树干,两个姑娘在他的身边,因为东瀛姑娘大胆,一靠上去就倒在了熊倜的肩头,熊倜笑了,他看着丁梅。丁梅脸红了,她故意不靠过去,熊倜示意过来,丁梅红着脸,也把头靠了过去。
    熊倜伸出手,抱住了她们两个,“睡吧,明日还要赶路!“熊倜温柔的说道。她们都嗯了一声,都很困了,她们靠着熊倜,都进入了梦乡。
    熊倜知道自己不能睡,因为他总是有一种预感,有人在跟随自己。他的刀出鞘在身边,他随时可以握到,他知道两个姑娘很累了,让她们睡下也好。熊倜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他在运转真气,他同时也在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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