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眉微一愣,刚想说什么,就听谢尘道:“去母亲那,你这么久才回来合该多陪陪她。”
    谢如眉撇撇嘴,可到底不敢和自家三哥争辩,她打小就对他是又爱又怕,这两年他权势愈盛后,这怕的就更明显了些。
    待白歌下车的时候,谢如眉已经离开了,谢尘正站在大门前,似在等她。
    她抿了抿唇,走了过去,却只当没看见他,径直领着小招往韶音阁的方向走。
    谢尘也没拦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略皱了皱眉。
    白歌回到韶音阁,只觉憋闷难忍,仿若有一把火在胸腔间燃烧着,烧的心头滚烫的疼。
    小招自从说了那雅间里没有人,也没找到镯子的碎片后,就被白歌关到了房间外,此时只能焦急的在门口踱步。
    白歌靠坐在桌腿前低着头,手掌按在胸口处轻轻喘息着,不一会儿嫩绿色的裙子上便洇湿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她脑海中此时浮现的全是裴桓憔悴的眼睛,和少年诚挚的说着“你信我”。
    白歌控制不住的开始在腕子上摸索着,却只是空落落的无一物。
    哦,对。
    她的镯子,那个在七夕夜里盛满少年心意的镯子已经被她亲手在他面前摔成了几瓣。
    白歌的心再次泛起一阵难以喘息的疼。
    门外忽然响起“笃笃”的叩门声。
    白歌没有反应,这会儿她谁也不想理。
    敲门声又响了两遍便停了。
    忽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白歌紧握着衣袖角,嘶哑的道:“出去,我说了不让你进来。”
    没有回应,只有渐进的脚步声。
    白歌心里怒火腾的升起,她抬起头,那人已经走到她身前,不是小招,而是谢尘。
    他逆光而立,洒下的阳光在他身上勾勒出淡淡的金芒,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高挑的影子,将坐在地上的白歌完整笼罩其中。
    白歌仰着一张脸看他,半晌没有说话。
    谢尘看着她一双哭的通红的眼睛,伸出一只手,淡淡道:“起来,地上凉。”
    白歌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牙关打着颤,心中那股火好似已经烧到嗓子眼。
    谢尘见她不说话,又道:“有什么话起来说。”
    白歌嗓音里带着很重的鼻音,但依旧听得出里面的冷意:“我和你没什么说的。”
    谢尘取出一个雕刻精致的檀木盒子放在了桌上。
    “你砸了一个镯子,这个算补给你的。”
    白歌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把桌子上的盒子打开,里面红绸上躺着水头明透的镯子,颜色竟是极罕见的淡紫色。
    缓缓把镯子拿起来,对着阳光照了照,竟不见一丝杂质。
    她嘴角轻扯了一下,这只镯子怕是价值连城吧。
    白歌看向站在身前的谢尘,两人离得很近,她笑了一下,一根手指虚虚拎着镯子举了起来。
    “谢大人还真是慷慨啊,这么贵重的东西竟然给我那粗陋的物件做补?”
    可紧接着,她手指一松,玉镯直直落在两人中间的地上。
    价值连城的玉镯,就这样碎成了两半。
    谢尘看着脚边的玉镯碎片,俊眉微微皱了起来,却只道:“补给你的,不管价值如何,自是任你处置。”
    白歌看着他似乎永远平静的脸,难以抑制的想拿东西砸过去,看看他到底会不会有别的表情。
    谢尘看着她的神色,:“我今日提起《凤池图》并无羞辱你之意,你已是我的人,我会与戚家说待你有了身孕,便纳你为妾室,你大可不必担忧——”
    只是还未等他说完,极响亮的“啪”一声,那是白歌手掌落在谢尘脸上的声音。
    男人的脸被扇的微微侧了一下,那腻白的脸颊上很快现出浅红色的指印。
    白歌显然没有半分留情,谢尘只觉脸上一麻,接着便是热辣的痛意,连左耳一瞬间都传出了轰鸣声。
    他细长的手指在嘴角抹了一下,血色落在白皙的手指上分外显眼。
    这一巴掌,竟是连他的嘴角都打破了皮,渗出些血丝来。
    他眸色略暗,微眯了眼低头看过去。
    白歌在他身前,微仰着脸,两人此时离得很近,那是一种看似极亲密的距离。
    “你知道吗?”她向前倾了倾,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谢尘的耳际,声音轻轻地,似情人间亲密的耳语呢喃。
    “我讨厌你,厌恶到每次躺在你身边我都难受的恶心,厌恶到每次沐浴恨不得洗掉自己身上的一层皮。”
    她看向谢尘的眼睛,难得见男人眼中浓墨一眼的颜色深不见底,似蕴着可怕的怒意。
    “谢尘,我恨你。”
    “被你纳为妾室才是对我最大的羞辱。”
    她一字一顿的说,语气里满是嘲讽。
    少女通红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恶意如有实质,带着江南腔调的软语重重砸在谢尘的心上,似乎随着那一个巴掌一起落了下来。
    他心中自今天在东临阁见到两人牵着手时,便被种下的说不出的怒火终于在此时冲破了理智。
    “羞辱?”
    他低低的轻嗤一声,“你怕是没见过真的羞辱吧?”
    他忽的将眼前娇小的姑娘抱住,白歌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正胡乱挣扎,却被他直接扛到了肩上。
    “你放开我,谢尘,放开!”
    她对他又踢又咬,手握成拳头狠狠砸向他的后背,谢尘却全然不为所动,只扛着她径直走向她的卧房。
    撩开纱帐将人撂下,白歌摔在自己的床褥里,伸手便在枕边抓了她放在那里的银镶玉簪子,挥舞在手里想要阻止谢尘靠近。
    却很快被谢尘捏住手腕,微微在那手掌根部弹了一下,她顿时手腕一麻,簪子掉落。
    谢尘随手将那簪子扫落到地上,撂下纱帐,接着按住她的两只手腕,随手在她腰间抽了根锦带,将那双手绑在了床头。
    白歌被他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的觉得谢尘要动手打她,怕的紧闭上了眸子。
    却只觉唇上一凉,她顿时咬着牙关紧闭着唇,却被男人伸手捏在下颌上,牙关处顿时酸麻不已,不由得便启了唇。
    这一吻带着极强的侵略性,便是白歌硬是用牙齿咬了他两下,依旧没能让谢尘退却,只有淡淡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
    很快,水绿色的纱裙被撩起,手指的触感如此清晰,她顿时涨红了脸,绝望的摇着头,想要怒骂,想要摆脱男人的掌控,却被那只手掌按在后脑,唇被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谢尘抬起头,看着她。
    女孩儿眼角带着泪痕,蕴着嫣红,发髻早已散乱一片,唇红的似要滴出血来。
    他品了品舌尖的腥味,嘴角勾着,将湿润的手指伸到她面前。
    白歌的眼中带着泪光,恨意仿佛要沁出来,她咬着牙挤出一句:“谢尘,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你就不怕被报应吗?”
    谢尘看着她,眼中浓郁的暗色再压不住。
    “不怕,我以知晓那报应是什么,又有何惧?”
    说完,他掀起裙摆,低下头去。
    午后的阳光下,青纱帐随着夏日的微风轻轻飘着,却掩不住女子努力抑制的低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夕阳渐落, 室内渐渐暗下来。
    青纱帐中,旖旎气息未散。
    白歌几度被男人逼到崩溃边缘,她奶白色的身躯在昏暗的青纱帐中无力的轻颤着, 如初生的羔羊一般纯净脆弱。
    而过于激烈的刺激,让她两条腿都打着颤。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样的行径会比两个人真的合二为一,更给人以羞耻和无力感。
    到了最后, 她已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是无力的摇着头呢喃。
    感受着女孩柔软的身体再一次僵硬, 谢尘终于抬起头。
    此时的他依旧衣冠齐整, 连发丝都未乱, 只白皙的脸颊略有些晕红,薄唇带着些莹润的水渍,倒让那清冷如仙般的俊颜多了几许人间艳色。
    白歌还沉浸在余韵中,小口喘着气, 晶莹堆雪缓缓起伏,其上一颗小痣格外艳红,顿时令谢尘眼眸暗下去。
    他品了品唇齿间的味道, 混着舌尖的伤口流出来的血,有些腥甜。
    伸手将捆住女孩手腕的丝带解开, 他看着那莹白细弱腕子上的红色的印子, 眉心略蹙了下。
    他绑她的时候用的都是巧劲活结,按理说不应该勒的这么狠, 指腹在那印痕出轻轻揉了几下。
    这姑娘皮肤嫩的和豆腐似的, 偏心还挺硬, 说话也恨不得拿刀子往人心上捅。
    白歌被他放开了手, 此时却也浑身瘫软, 手臂根本没力气抬起来,只能任由他给自己揉着手腕。
    谢尘揉了几下,见那浮肿部位的印子消下去些,他满意的才松开手,接着伸手挑开了自己的玉带衣结。
    还未等白歌反应过来,便再次被男人掀起的浪潮席卷而去,只能无力的随着潮水翻涌,任其摆弄。
    等到云消雨歇之时,屋子里彻底暗了下来。
    白歌早已累得昏睡过去,呼吸声很轻却又均匀。
    谢尘回味着刚刚的滋味,只觉是人生中从未有的满足和愉悦。
    他自幼长于道观,条件清苦自不必说,更是因年纪小长的漂亮常受师兄们的磋磨,其中最令他恶心的便是幼时被师兄哄骗进了静室,当时只有七岁的他发了狠,趁那人一时不慎抠了他的眼珠子,因此逃过了一劫。
    可也是自那之后,他在道观中过的越发艰难,总有师兄来找麻烦,逼得他只能一边想办法躲着,一边努力修炼道观中的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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