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还是太小了。
    不过奶娃娃还在这儿,元阿笙也不敢一直放着他去做自己的事儿。
    肥料下完,元阿笙回去换了衣服继续带着顾棋安玩儿。
    到中午,吃过午饭,甚至都睡了午觉起来了。元阿笙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的小孩才忽然有些奇怪。
    “小棋安,你爹爹在这边要呆到什么时候?”
    “怎么还不见人来接你?”
    “爹爹?”
    奶娃娃枕在元阿笙肩膀,迷糊地磨了磨自己额头。
    “爹爹找。”
    “阿饼,你去问问他爹还在东苑吗?”
    “是。”
    “要爹爹。”孩子还迷糊,睡醒找爹。
    元阿笙颠了颠小奶娃,道:“你爹爹不会把你忘在这儿了吧。”
    “忘唔。”
    奶声奶气。
    元阿笙没听出一丝着急,更有种习以为常的错觉。
    没多久阿饼回来。
    “二少爷已经回去了。”
    元阿笙有一丝丝诧异。“他就没问问孩子?”
    “没有。听说在大少爷书房呆了一会儿,出来后便直接跑回去了。顾冬怎么叫都叫不回。”
    “跑回去了?”元阿笙歪头,贴了贴顾棋安。“你爹是不是也怕你大伯?”
    “怕,爹爹笨。”顾棋安不知哪儿学的,老气横秋,捏着小手直摇头。摇完了又打个呵欠。
    “那现在要回家吗?”
    “娘急,回。”
    还知道回去晚了娘会着急,真聪明。元阿笙小道:“那我送你回去。”
    “谢谢大伯羊~”
    元阿笙听几次也没听习惯这个称呼,他压低声音,捏住小孩的手商量道:
    “要不叫哥哥或者叔叔?”
    “大伯羊我真的听着奇怪。”
    怕小孩又哭,他忙补充道:“我保证,现在不走!”
    一大一小对视片刻,顾棋安慢慢点头。
    “哥哥。”
    元阿笙弯眼:“乖。”
    毕竟还是个两岁的奶娃娃,在外面呆久了家里人也担心,元阿笙由着阿饼带路,将孩子送回西苑。
    ……
    西苑,一个时辰前。
    午间,顾行书夫妇俩坐在桌前吃着饭。
    明玉珠细嚼慢咽,见自个儿男人风卷残云的架势眼中沁出笑意。
    可转眼又皱了皱眉头。
    她总觉着哪里不对。
    “你慢点儿吃。”
    顾行书已经是续第二碗了。听娘子的,他吃饭的速度缓了缓,又给明玉珠夹了些菜。
    “吃饭专心,想什么呢?”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什么不对?”筷子夹着菜顺手往另一边。
    筷子一松,“啪嗒”,菜掉在桌上。
    夫妻俩双双盯着那处,忽然对视。
    “儿子呢!”
    明玉珠立马站起,冷笑。
    “顾行书!”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在!”
    “哈哈,儿子在、在大哥那边。”顾行书别开眼,不敢直面他娘子的怒火。
    他只顾着自己跑回来,又把儿子忘了。
    “我,要不我去叫?”
    “你!”明玉珠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这是在家里要是在外面呢!何况是第几次了!
    他一个大男人,但凡是去大哥那边,总要带上儿子。大哥就这么可怕!
    她泄气坐回凳子上,一下子有些说不出话来。
    换她,她也怕。
    但她不会忘了儿子!
    顾行书瘪嘴,看了看自己娘子,默默起身走到她身后献殷情。
    明玉珠肩膀别开,怒瞪。“找儿子去啊!”
    “是是是。”
    顾行书拎着衣摆就跑,出门便撞上顾冬。
    “二少爷。”顾冬笑眯眯的,“二少爷,主子让我过来说一声,棋安少爷我们下午送回来。”
    顾行书干笑。
    他还记得自己跑的时候,顾冬在后面喊。
    现在想来,大概率是想跟他说自己落下了儿子。
    “那就麻烦你们了。”
    送走顾冬。
    他回头,自家娘子阴恻恻盯着他。
    顾行书后退一步,又讨好笑着进屋。“夫人……”
    明玉珠别开眼:“哼!”
    顾行书自知有错,低声下气企图让自家娘子消气。
    叽里咕噜一通,见她不为所动,泄气道:“要不我还是去一趟?”
    “坐下,吃饭。”
    “嘿嘿。”
    一记眼刀子抛过来,顾行书皮子一紧。
    正襟危坐,收敛得干干净净。
    ……
    送小孩去西苑,不是走的元阿笙熟悉的僻静小路。而是先往前院走了一大截,随后再转了个头,一路往西。
    元阿笙边跟小孩子玩儿,边默默欣赏。
    阿饼见状,略微放慢了脚步。
    这里的景致与后院大不相同。
    后院景色精致秀丽,多以灌木,草本为主。假山流水穿梭其中,花团锦簇,几步便成一景。
    而这前边一条路走下来,则大气粗狂,带着北边的雄浑。
    路面干净。
    东西走向的路可供两驾马车并排而行。
    路旁百年银杏伫立,蝶翼似的叶片金黄。像披上了黄金甲战士。
    银杏守卫着的,有一人难以合抱,硕果累累的矮石榴树;还有金红交错,香气扑鼻的桂树。
    不过越往西,过了一道石拱桥,这景又有了几分差别了。
    东边的大道干干净净,不见一片落叶。
    可西边却是黄叶遍地,那是能有多少恨不能就堆多少。银杏叶铺成了金色的毯子。
    蓬松柔软,看着看着,就想像那橘猫一样进去滚上几圈。
    “到了,少爷。”
    元阿笙沉浸在景色之中,晃眼间,便看见了立在拱状院门的妇人还有奔来的年轻公子。
    “娘亲!”
    小娃娃挣脱了手,像一颗小炮弹冲着妇人而去。
    元阿笙停步。两方距离可能有个五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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