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沐之蘅一个月前回到阁中,只昼伏夜出。袁彦卿离开后,沐之宸与他碰面的机会更少,他的踪迹,似怕惊动旁人般,被刻意隐藏了起来。
    沐之宸并未将此事与长姐相商,提着刀直往醉月轩去了。他再次踏入那片红粉之地,商贾、客摊、行人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宽敞的街道满满当当都是人。花街柳巷淫艳之曲萦绕耳畔,只要歌者声音好听,他还是能站在那,脸不红心不跳地听上一会儿的。
    月满花楼,白公子就坐在那楼宇的高处。
    “沐阁主,我家公子在里头沐浴兰汤。”阿茂扫了一眼沐之宸随意摆在桌上的刀,恭敬地接待沐之宸。
    “我就在此等着。”
    “要不要点几个姑娘陪侍?”
    “不必。”他坐下垂眸敛目。
    不多时几个扭动腰肢的侍女推开门,门后花衣男子袒胸露腹,肩上只披着一件榴花直掇。
    “沐阁主,稀客啊。阿茂!给阁主斟好酒。”白公子扬声令手下摆宴。
    “不必,沐某没这酒兴。”
    “噢,阁主是喝惯了王府的佳酿,看不上我这醉月轩的浊酒了。”
    “户部巡官白大人,沐某来与你谈交易。”
    白公子扑哧一笑“阁主和本公子有什么可谈的呢?”白公子要谈,当然不是和沐之宸这个莽夫谈,他要的是道一盟的行船令。
    “用大人的头,换大人手上的证据。”他身子站得和杆一样直,背过手面带微笑。
    “噢?”
    “大人想借揽月阁与道一盟合作,若道一盟出了事,也是揽月阁和沐某连坐,这买卖未免太便宜了些!”谈笑间沐之宸已出招。
    烛光曳曳那身法快得连风都未惊动,那刀闪过连火都照不清。沐之宸越至男人身后。
    白公子肩上的衣袍已被他削去一角。
    所有人都惊住了,他什么时候把刀拔出来的?阿茂还未护到主人面前,长刀就已抵住白公子的颈脖。
    “巡官大人,夜夜宿在这醉月轩,每天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买卖要谈么?可有人,同沐某一样来买你的命?”他眼色微沉,向白公子道“在这种地方死了,岂不可惜?”
    “哈哈哈哈哈哈!”
    白公子忽然放肆大笑。沐之宸愕然,怎有人快死了还在笑的?
    “沐正丰把揽月阁交给你,真是一点没错。如果是你爹在这里,我此时或许已经人头落地。可惜你既不如他这般狠毒,也不懂为自己找生路……”
    沐之宸帘后兰池冒着热气,一个漆暗的人影从兰池中浮起,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入池子逼近自己的?
    他转身格挡,刀背电光火闪,一阵嗡鸣,三枚梨花针被钢刀精准地弹回那“人影”上,池中的杀手来不及闪避应声倒地。
    趁沐之宸拔刀格挡,阿茂迅速将白公子擒到身后。
    帘后出现了几个神秘人,步伐极轻,沐之宸已然考虑到有高手在此。
    大不了血战一场。
    三个人都是使暗器的好手,他的钢刀在狭窄的隔间内没有发挥优势,梨花针顺势发出,有如为他精心设计的天罗地网,沐之宸的刀将暗器尽数接下,但人也已被逼到门口。
    “生门不走,非要走死门。”白公子回到软榻边喝下一口热茶:“阁主的亲妹子,是叫之萍么?小姑娘在这香榻上,与本公子留下了一些愉快的回忆,就念在阁主家小妹的份儿上,本公子多送你一次机会。”
    “一派胡言!”之宸喝声道。
    “全城右眼青白色的女子有几人?本以为那是个盲的女人,没想到竟是阁主的亲妹。小妹的温香,白某先替她未来夫君享用了。”
    沐之宸的心有如刀绞,却强咬着牙故作镇静。又避开几枚梨花针,他翻滚到方柱后喘息着。
    他不是累了,而是极其的愤怒。愤怒到要毁尽一切。
    厢内六尺高的帘子忽然炸开,火舌顺着帘子爬上房梁。
    “他洒了火油!”阿茂想带白公子离开,然而门前也出现了一道火墙,醉月轩的三层忽然烧起来了。
    浓烟阵阵,长刀染血,三个杀手皆被长刀一击毙命。
    “怎不跳下去?还是让我的刀,送你下去?”沐之宸问白公子。
    “你……敢火烧朝廷命官?”
    “看来只有死人会安静。”他已然愤恨到极点,刀一旦拔出定要见血。
    他飞身跳到两人身前劈刀。忽然感到左手手心一阵麻痹。
    一根剧毒的梨花针扎进了他的左掌心。
    身后的杀手咽了气,火烧得噼啪作响。
    毒很快散入小臂,他立即封住左臂穴位,转头想追击——可窗台上哪还能看得到人影,那让他恨不得剖心挖肺的白公子已然消失在浓烟中。
    沐之宸的左臂缓缓失去知觉,毒性蔓延的速度比他想象得更快。
    醉月轩是从顶层开始烧的,火势往上走才没有烧坏那珍贵的朱红色楠木方柱,兰池里的水管够,为了救火,正在鸳鸯戏水的男女被赤条条的赶到廊上。那楼上的贵客和神秘的刺客一同消失了,无人知晓是谁布的这局,在金陵最繁华的街市也敢纵火滋事。
    寅时  熠王府
    沐之萍推开了又要在床上胡闹的李熠,她现在被那棒子磨得坐不好站不好的,射入的精液在体内温着,身体像炉子一样烹化精气。免不了受些折磨,她心中怒骂再这样,身子可真的要废了!
    “我不嫁!”
    “你说什么?”锦被将两人的身子裹在一起,只露出半个脑袋。像极了两人过去曾经在草海里翻滚玩闹的样子,只不过现在,两人已习惯肌肤相贴。
    “好殿下、别逗我了,好好的生辰,就这几天偏偏像老了十几岁……浑身……唉。”男人的胯又顶入几分,下体花穴黏糊糊的,一阵快慰让她语无伦次。
    他玩味一笑“小妹仅仅在王府过一次生辰,就能把二十岁、三十岁生辰都过了。岂不是件美事?”
    “啊、啊……我才不要,二哥说三十生辰不能过,会不三不四……”
    “你二哥哪来这么多歪理?”
    狭小的锦被里,两人蜷在一起,下腹贴得死死的。粗硬的阳物在穴里研磨、搅动。乳肉贴在他厚实的胸脯上,乳尖被两个铜环夹住,她一喘,软乳便在他胸口画圈,乳尖的链子延长至股沟,一根链子在细缝外摩擦,另一根链子连着阳具上的环,他一插那链子上的珠子也跟着陷进去了。
    小核被剐得一颤一颤的。
    玉体乱颤,夹着李熠的肉棒她又去了。
    “爱妃喜欢吗?”李熠眼含笑意。
    没等她张口他又蛮横地侵占她的舌,搅得她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小女、还不是殿下的爱妃,这是通……”她还未道出那“奸”字,就被李熠压低的眉弓给慑住了。
    “你是说本王有罪?再说你又未嫁,怎算通奸?”
    沐之萍脸一热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嫁,也只能嫁我李熠一人。”
    她眼睫微动,如此良辰她竟觉得有些迷茫。
    沐之萍与李熠约好下月入京,李熠本想留她在府中,可她的的确确是逛厌了,又不能直说。一顿长篇大论让他以百姓、苍生为先,朝廷知晓灾情严重,减少苛税徭役,他熠王府下半年的工作也能做得舒顺些。于是李熠心甘情愿被公务关起来了。
    车辇路过街市,看到醉月轩上空浓烟弥漫,绵延数里,她心生诧异但还是静静地拉上帘子。
    车马停靠在揽月阁,大总管已焦急地在门口等待她。
    “四小姐!可算回来了。”
    “何事?”看到大总管不自然的踱步,她舒展的眉忽然深蹙。
    “大小姐回来了,阁主也回来了……”
    沐之萍快步走入聚义堂,沐之宸正坐在沉重的铁椅上,衣袖散在腰间露出爬满伤疤的躯干,左手的黑青蔓延至心口,他的脸因憋紧了气胀得通红。
    “之宸,四妹来了。”
    沐之宸喉咙干哑说不出话。长姐喂了他一些混着异色粉末的疏风散,疼痛只是勉强减轻了些。
    “何人伤的?如何能解?”
    “现在去求解药怕是赶不及。毒性已暂时被我制住,二弟会浑身麻痹,但……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穴位被冲破,他随时可能会窒息或惊厥而死……”长姐也不如往日那般镇定了。
    “!”沐之萍瞳孔缩小,她不能接受。
    “没有别的方法么?药师呢?”
    “有,破了他的先天功,毁掉经络,使气血逆行,让他——成为一个废人。”
    二哥练了十四年的功夫,就这么毁掉,这不比杀了他更难受?
    沐之宸颈部红紫,全身发紧,倒在地上。
    “只有你能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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