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志,”游主任紧紧的握着沈夏的手,“太谢谢你了!你这次真是帮了大忙了!”
    真是感激不进。
    原以为塑料厂走到了死胡同,没想到有了沈主任这个贵人,真是聊暗花明啊。
    沈夏笑:“都是朋友,不必客气。”又叮嘱,“这孩子玩的东西,质量一定要过关。”
    “这您放心,我们厂就是干这个的!”
    像给吹风机弄壳子,那就是顺带的事。
    他们厂可是有老技工师傅的。
    见沈夏要走,游主任热情挽留。
    还是没能留住沈夏。
    游主任还想跟沈夏再聊聊玩具的事呢,他们塑料厂已经准备单独开发一个玩具部门了。
    他们是国营企业,厂长在想办法让上面的拔款。
    “游主任,您别送了,就到这吧。”都送到公交站了,沈夏脑子一转,“今天是狗年吧,这都十月了,过了年就是猪年了,你可以做一批十二生肖的玩具嘛……”
    游主任眼睛亮得吓人。
    这得记下来。
    没带笔,他赶紧回厂,把这个主意记下来。
    沈夏发现孙富贵盯着她的脸看,“怎么了?”小声问,“妆花了?”
    “没。”孙富贵低头琢磨:“明年猪年,这吹风机上面要不要印个猪啊……”
    “别,千万别。”沈夏本来是完全拒绝的,可仔细一琢磨,“要是卖得好的话,可以做猪年限量款。”
    全部做猪的图案可不行。
    那东西只管一年的生肖,等到后年鼠年怎么办。
    孙富贵若有所思。
    -
    医院。
    唐婕一天没吃东西了,除了中午沈夏母女来过,之后就没人过来了。连她亲爸都没来,他们一个个的,到底在干什么?
    唐婕心里堵得慌。
    想睡觉又睡不着。
    沈小兵呢?
    他怎么还不回来?
    唐婕往门口望了好几回,始终不见沈小兵的身影。
    没一会,护士过来了,说了费用的事,让唐婕尽快补上,毕竟是做了两场手术的。
    “孩子都没了,你们还好意思收费用!”唐婕火气没处发,恨上了医院的护士,“天天催费用,催催催,也没见你们把我孩子救回来!”
    这怒火一烧起来,可就压不住了,“什么破医院,还好意思收那么多钱,我看你们就是催债的!”
    还说医院就是吸血的。
    他们老百姓存的一点钱都被医院吸干了。
    护士气坏了,“你孩子没了,不是你自己作的吗?让你躺着好好养胎,非要起来,还要骂人打人,让你不动你偏要动。本来做了手术才勉免保住孩子,后面你好好躺着个三五天,孩子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什么人!
    护士中午可看见了,这病患把自己家来看病的亲戚都赶走了,“真是好心当驴肝肺,你要是真觉得医院吸了你的血,下回病了别来医院,自己冶去!”
    护士甩门走了。
    回去就跟医生说了,这女病人太难伺候了。
    他们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受气的,冲他们发什么火啊。
    唐婕发了一通火,舒服多了。
    没过一会沈小兵提着晚饭过来了,“饿了吧,我妈在家给你熬了汤,我装了两份过来,刚才去爸那了,给你爸妈送了一份,这一份我在家里热了一下,你赶紧趁热喝。”
    他催他妈熬的,他妈还不肯。
    好不容易杀了鸡熬了好,耽搁到下午了,再一坐车,汤凉了,这不回家热一热,给老丈人家送一份,这才来迟了。
    “你还知道来啊。”唐婕委屈道,“我还当你没了孩子,就不记得我这个媳妇了呢。”
    “怎么会呢。”沈小兵拧在保温饭盒的盖子,拿出汤勺,让唐婕喝。
    唐婕让沈小兵喂。
    昨天才吵的架,今天又和好了。
    唐婕喝着喝着看到了沈小兵脸上的红印子,“沈小兵!”
    唐婕突然出声吓了沈小兵一跳,“怎么了?”这又怎么了。
    “你脸怎么了?”唐婕伸手去摸,凑过去仔细瞧,看出一点东西了,“谁打你了?”手附上去,明明就是巴掌印子。
    那下手的人比她的手大。
    沈小兵又舀了一勺汤,“没有,就是刮蹭了一下,你看错了。来,张嘴,我问过了,你这也得坐个小月子,回去我就不去外头了,专门照顾你。”
    唐婕可没那么容易被打发,“你脸怎么了?”
    又追问 ,“是不是早上红印子更深,你不敢过来。”
    沈小兵:“你别胡思乱想了。”把汤勺往唐婕手里一递,“我去问问医生,要不要再开个什么药。”
    趁机溜了。
    唐婕脸色沉沉。
    *
    京市。
    梁松下班回家,发现他妈过来了,“妈,你有事吗?”
    他一个人住惯了,冷不丁的看到他妈在家里,屋里灯亮着,还有些不习惯呢。
    “过来吃饭。”温琼女士炒了几个菜,她今天过来是有事找梁松的。
    梁松坐下。
    温琼把筷子递给他,“上回你见的那姑娘,觉得怎么样?”
    “谁?”梁松想了一下,“沈夏吗?”
    温晾惊讶梁松还记得沈夏的名字,“是她,你大同哥打电话来问,想知道你是什么个意思,要是想多了解了解呢,就主动一点,要是不想联系呢,就说清楚。”
    “妈,你别管,我自己会看着办的。”梁松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鸡蛋,事往到碗里,就着饭吃。
    温琼女士还有件事,“我有个老同学,好几年没见了,前两天碰上了,约好两家一起吃个饭,叙叙旧,你把周末空出来,到时候一起去吧。”
    梁松抬头,吃完嘴里的饭,这才说,“妈,这招只有第一次管用。”继续吃菜。
    温琼女士脸皮一紧,没想到这事还没开始就被梁松看破了。
    她那老同学确实是几天前碰着的,不过人家家里有个读大学的姑娘,名校,明年毕业,虽然比他们家梁松小了几岁,但是他们家梁松长得好啊,只要见了面,没有不成的。
    只是,这面还没见,梁松就发现了。
    “就是一起吃个饭。”温琼女士还嘴硬呢。
    梁松明确表示:“不去。”
    温琼女士头疼了,“怎么就不肯去呢?上回去你大同哥那,你不是没反对吗?跟人姑娘聊得挺好吗。”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你该不会真看上那个沈夏了吧!”
    梁松表情不变,继续吃饭。
    压根就没理他妈。
    “那沈夏长得是不错,可是她是高中毕业的啊,你可是大学生,还有这工作,我听着不清不楚的,要不是你大同哥保的媒,这事……”当时是说大同同志的妹妹,把人说得挺好的,是后来她仔细打听过,条件就一般吧。
    最重要的是,那沈夏看着不像贤妻良母啊。
    温琼女士也不是说看不中沈夏,就是觉得吧,配这么个姑娘,她儿子太吃亏了。
    她家梁松多好啊。
    温琼女士说了半天,梁松也没给个反应。
    她忽然道,“你是没看上沈夏,我就去回了你大同哥,大同还说呢,到时候再给沈夏介绍一个。”
    梁松动作一顿,很快又流畅起来,继续夹菜,吃饭。
    发现温琼还盯着他的脸看,出声道,“妈,快吃吧,菜都凉了。”
    温琼女士实在是从梁松脸上瞧不出什么,很失望。
    她食不下咽。
    最后,走的时候又想通了,“要是你觉得那沈夏不错,那就试试,我也没反对你们。”
    看她儿子这样,就怕一辈子不找人。
    找个条件一般的也比不找强啊。
    梁松没接话。
    *
    沈河很晚才下晚。
    乔月在他那等他。
    “三婶脾气挺大的,我们去看她,她把我们赶出来了,”乔月跟沈河说,“这轮椅别明天送过去了,要不等三婶他脾气消点再送过去吧。”
    沈河,“我明天就是抽个空去找三叔,问他要不要。”
    要就过来拿,不要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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