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这烟得少抽点,这酒得少喝点。
    沈夏去还衣服了。
    还拎了十个茶叶蛋过去,那借衣服给她的姑娘怎么也不肯收,“谁都有难处,顺手一帮的事,怎么还提了这么重的礼,不需要。”
    “这是自家做的,你尝个味。”沈夏笑,“我妈还说想要多给一些呢,我怕你吃不完,要是你觉得味好,就去我家拿。”沈夏报了自家地址。
    这推来推去,沈夏愣是把茶叶蛋放到了那姑娘的手里。
    了了这一桩事,沈夏铁匠铺了,那蛋仔模具还没做出来,还得等上二天,沈夏想了下,就又订了一个。
    她要出趟远门,估计得五六天才能回来,就算是过两天她也拿不了。
    如果是让她妈来拿,拿回去也不会用啊。
    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
    定好了火车票,明天早上八点出发。
    晚上沈夏收拾东西的时候,大哥来了,还带了一个让人惊讶的消息,“三叔把三婶送到二叔家去了。”
    正在擦鸡蛋壳的吴桂英听了都是一愣,“你二哥二婶能乐意?”那两口子可不是会吃闷亏的人。
    沈山说:“三叔把人送到就走了,”又低声说,“好像是把他丈母娘也送过去了,今天二婶来市里,我媳妇遇到她了,就聊了聊,二婶跟二叔去她娘家了。”
    这些事还是方如凤告诉沈山的。
    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
    吴桂英听了直笑,“你二叔两口子去老丈人家了,那人三婶还在那边呢?”干等着啊。
    “奶奶在家。”沈山说,“妈,爸好像是一直在找你,成天在外头乱跑。”
    为了找他妈,找了他十几趟。
    后来下班还悄摸的跑在他后面,以为跟着他就能找着他妈了。
    当时他都没发现,还是单位值班室的人告诉他的,说有个年纪大的男的,在盯他的梢。那几天他正好忙,除了单位就是回家,他爸什么线索都没找着。
    还叫保安室的人给逮住了,差点扭送到派出所去。
    吴桂英道:“别管他,叫你爸吃吃苦头!”
    哼。
    还知道出来找人啊,要是离了婚沈大国跟没事人似的,那才怄气呢。
    沈山是这样想的,“妈,这天气转凉了,要是爸真改了,就让爸给你搭把手吧,有他在,我们总放心些。”
    他跟老二都要上班,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他妈。
    吴桂英连连摇头,“他看着填,又想去补别的的窟窿。”
    沈山道,“你不让他管钱就是了,就当是雇他。”
    吴桂英还真被这话说得心动了。
    沈夏听了不同意,“妈,再等等,现在天气没那么冷。而且三婶那边怀着孩子呢,爸天天跟着你出摊,肯定知道你能赚多少钱,到时候三叔三婶那边缺这缺那的,难保爸不会跟以前一样。”
    还是多晾晾她爸。
    本来有些被沈山说动的吴桂英,叫沈夏这么一说,心又硬了起来。
    是了。
    沈大国那人,本来就把兄弟看得重。
    沈夏还想起来:“二婶家的成东不是也要结婚了吗?”要是家里没钱,爸出钱那就借,要是家里有钱,说不定就是送钱了。
    离了婚,本来跟那边撇清东西了,日日稍心了些,再陷进去,那就是自己找罪受。
    沈山道:“那就过段日子再说。”
    他爸为了找他妈,鞋子都跑坏了好几双,这次出来穿的都是裂口的鞋了,有时候觉得他爸这人特别让人生厌,有时候又觉得他可怜。
    唉。
    吴桂英觉得沈夏说得对,“你爸那性子,几十年没变过,就这几天想把他掰过来,没那么容易。”
    主要是生意好,有时候确实需要一个帮手。
    沈夏也是这样想的。
    等蛋仔模具好了,弄出蛋仔饼,那时肯定缺人的。
    至于要不要她爸去,到时候看情况。
    沈夏一早起来,跟孙富贵在火车站碰头。
    八点火车准时出发。
    两人精神满满。
    “别别别,”孙富贵看到沈夏递来的茶叶蛋直摆手,“别给我了,我这几天吃得快吐了。”沈夏她妈太热情了,每次见着他都给茶叶蛋,一给就是两个。
    他现在闻不得这蛋味。
    沈夏收起来,“我妈非让我带。”
    她也是天天吃,就是每天一个,她感觉还好。
    上了火车。
    两人买的是并排的位置,沈夏里头,孙富贵在外头,东西放在沈夏那。
    火车一坐就是三天,到第三天的下午四点,沈夏揉着僵硬的腰,提着东西,下了火车。越是下车,越要谨慎。
    孙富贵紧紧跟在她身后,护着东西。
    一个下火车的人碰了碰孙富贵的肩,“兄弟,盯人不是这么盯的。”
    “什么?”孙富贵没明白。
    “小声些,别话说,目光笔直看碰上前面,离肥羊远一点,别挨着。”那人看孙富贵这手生的样,忍不住传授经验。
    沈夏回头。
    那人赶紧走了,这个傻冒,不被发现才怪呢。
    沈夏问孙富贵:“刚才你在跟谁说话呢?”
    “不认识,估计是有病。”
    孙富贵过了一会才醒过神,刚才那个是扒手。孙富贵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什么玩意,难道以为他跟他们是一伙的?
    这种晦气事,他都不想跟沈夏说。
    结果,出火车站没一会。
    孙富贵在找车的时候,被一群便衣给按住了,“不许动。”
    “蹲下,手抱头。”
    一脸茫然的孙富贵被带到了火车站的民警室。
    “姓名。”
    “同志,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过来工作的,我犯了哪条法了?”孙富贵不服气。
    民警眼皮一抬:“没得手是吧。”
    “什么意思?”孙富贵没明白。
    民警往旁边那指了指,“看到六指那小子没,他说看到你偷东西了。”
    六指听到这边民警说他,指起头冲这边笑了笑。
    这人!
    孙富贵认出来了,就是刚才在火车站里头说盯人不是盯的那个男的。
    这人陷害他!
    好小子!
    “我不认识他,我也没偷东西,”孙富贵很气,“谁东西丢了,你把他找出来,跟我当面对峙!”
    他又把自己的行李倒了出来,“你们看看,就几件衣服,跟一些换洗的东西,哪有别的东西。”又说那六指,“他就是个贼,他的话你们也信?”
    过了一会。
    民警同志把苦主找来了。
    孙富贵看着苦主,半天说不出话。
    “孙富贵,你怎么到这来了?”沈夏郁闷死了,“我找你半天了,刚才找着三轮车都说好价了,你迟迟不来,别人三轮车就去载别人了。”
    孙富贵指着民警,“你得问问他!我好好的在那问车呢,他们就把我带来了,还说有人指认我是贼。”
    “你们认识?”民警惊讶。
    “对,我们是一块来的,是单位公派的,带了公章的。”沈夏解释了半天,民警才相信孙富贵是她朋友,跟她一伙的,不,一起来的,是过来办正事的。
    误会解除了,可以走了。
    可孙富贵还就不走了,这是一句误会就能说清楚的吗?
    他到底哪像贼了?
    穿得也是人模人样,也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怎么就把他当贼了?
    “你长得太没特色了,一般扒手都像你这样,扔到人群里都找不出来。”民警跟孙富贵道了歉。
    误会好人了。
    孙富贵指着自己的衣服:“我哪普通了,这么亮的衣服,哪像贼了?”
    合着你穿这花哨的衣服是为这?
    沈夏咳了一声,“富贵,走吧。”总不能喊孙老三吧,这样一喊,更像不良分子了。
    孙富贵还是看时间不早了,赶着去深市找个地方歇脚,这才不情不愿的出来了。
    “真是太气人了。”孙富贵觉得他们那是对他长相的侮辱,他指着自己的脸问沈夏,“我长得不好吗?”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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