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东西。”梁松很诧异,隔壁那位沈夏怎么会觉得他有针线包这种东西。
    沈夏的目光落到梁松衣服的补丁上,那这衣服上的补丁是怎么缝的?
    “那你衣服,谁补的?”
    梁松低看头了自己的衣服一眼,一身全是补丁的旧衣服。
    这衣服,“我姨妈补的。”
    说完,梁松提醒她,“车厢里的人大多都睡了,你别到处看了,刚才列车员在咱们这边转悠好几趟了。”
    估计是盯上沈夏了。
    觉得沈夏像女毛贼。
    沈夏听懂这话了,她哪像小偷了,她只是想借个针钱包好不好。
    列车员?
    没过一会,列车员果然又过来了。
    沈夏喊列车员,“同志,列车员同志。”
    列车员过来了。
    “你们这列车上有针钱包吗,我包破了一个口子,得缝一下,不然没法背了。”沈夏没说是被小偷划的口子,谁知道这车厢里头有没有手脚不干净的人。
    保不准有人觉得被小偷盯上的人是头肥羊呢。
    就这?
    列车员道:“我去帮你问问。”
    看这姑娘眼睛到处瞄,还以为她是在找‘猎物’呢,原来是包破了。
    早说嘛。
    害他白紧张了。
    没过一会,列车员拿着针钱回来了,“前面车厢一个大姐的,这针够用吧,不够我再去帮你拿点。”
    “够!够!谢谢啊!”
    这可太好了!
    沈夏穿针引钱,手脚利落的把包上的大口子给缝好了。
    缝好后,沈夏就把针线还给列车员了,她还从把包里的馒头拿了三个出来,让这列车员送给那位大姐。
    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多少也是个心意。
    列车员帮忙一起带过去了。
    补好旧包上的大口子,沈夏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对这次的首都之行也多了几分期待。
    等事情办完了,到时候再去长城看一看,上回天气不好,没去成。
    -
    “这是那位女同志让我给你的,说是谢谢你。”列车员把三个大馒头给了位借针钱的大姐。
    大姐怔怔的看着馒头。
    她身边的孩子小心的扯了扯她衣服,“妈妈,我饿。”孩子目光渴望的看着馒头。
    母子俩穿着洗洗干干净净旧衣服。
    看着像普通人家。
    可是啊,母子俩全身上上下加起来还不到一块钱,,她是领着孩子去首都找她那回城的知青丈夫的。
    她那知青丈夫回城后,头一个月还往家里寄钱,现在已经有半年没给家里寄过钱写过信了,她怕是出了什么事。
    拼拼凑凑,总算是把火车票的钱凑齐了,多的再没有了,连这一块钱,都是从别人家借的。
    “大姐,拿着,这是女同志的心意啊,你借了针线给她,她也想着感谢您啊,你就收下吧,看在孩子的份上。”
    三个白面馒头放到了大姐的手上。
    大姐心里热乎乎的,她低着头,把眼泪藏起来。
    *
    车厢里。
    沈夏的眼皮越来越沉,她用手把眼皮撑开,甩甩头,困意浅了一点。
    没过一会,她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眼皮又睁不开了。
    沈夏因为之前被偷了东西,在候车厅的时候打定主意坐火车不睡觉的,可是这会周公招她去聊天,她眼皮都在打架了。
    最后,沈夏脑袋靠着车窗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特别好。
    沈夏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自己的包,在手上,什么都没丢脸。
    她松了口气。
    她起来去列车的卫生间收拾了一下,上了个厕所,出来的时候发现下一站就是她要下的那一站。
    那是中转站,她还得转趟车才能到首都站呢。
    于是就没回座位。
    站在列车下车口站了一会。
    想想又觉得不甘心,又赶紧去了自己原先的座位,她得问问那位帅哥叫什么啊。
    从见面到现在,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结果到了座位一看,他不在。
    她自己的座也被人占了,那占座的人看到沈夏,有些尴尬的站了起来。
    沈夏道:“我马上下车了。”她转身就往车门那走。
    沈夏心里有些失落。
    好歹认识一场,走了都不说一声,唉,连名字都不知道呢。
    火车的轰鸣声响起。
    到站了。
    沈夏下了车。
    最后一趟火车沈夏没买到坐票,只能站着,好在下午二点就能到了,就几个小时了。本来她想找一个不那么挤的车厢,没想到,哪节车厢人都多。
    挤了两个车厢,沈夏不打算往前走了。
    就找了一个座位边靠着。
    没一会,又有人上来了,火车开车的那时候,那人估计是没站稳,一下子挤到了她身上。她转头一看,是个带孩子的大姐。
    大姐带了三个行李包,一个放在脚下,让孩子坐着,另一个背着,还有一个提着。
    东西多这大姐站不稳,车只要一起动一停,这大姐整个人就随车摇摆,难怪会撞到她。
    三个小时过去了。
    还有二小时。
    沈夏腿都站麻了,这二小姐好难熬啊。
    旁边那大姐的孩子憋红了脸,小声说,“妈妈,我要尿尿。”
    大姐脸色一变,“小浩,你再忍忍,马上就到了。”她身边三个行李,根本就没法带孩子去洗手间。
    这车厢里都是人,她带这么多行李想挤过去太难了。
    “妈妈,我忍不住了。”
    小孩子都快尿到裤子里了。
    沈夏看孩子实在是可怜,就开口了,“大姐,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我带他去吧。”她刚才挤过来的时候,看到洗手间就在这节车厢,那尽头那就是。
    “大姐,洗手间就在那,你站在这能看到的。”
    “行,妹子,谢谢你。”
    沈夏就带孩子去洗手间了。
    带孩子上洗手间,肯定比帮大姐照顾行李好。
    现在小偷多,行李里头东西也多,沈夏可不敢帮忙看着,到时候丢了东西算谁的。
    孩子进了洗手间,沈夏在外等着。
    “沈夏?”带着些许疑惑的声音,从前面车厢响起。
    沈夏扭头一看。
    隔壁车厢第一排,梁松就坐在那呢。
    他竟然买到了坐票。
    不对,他怎么又在这节火车上?
    沈夏站在原地没动,问他:“你去首都啊?”
    “对。”梁松看了看洗手间,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沈夏好像是带了一孩子。
    这次沈夏一定要问了:“你叫什么?”上趟车到站的时候,没看到他,也不知道名字,她耿耿于怀。
    这次一定要问。
    “梁松。”
    沈夏问到名字,满意了,“我叫沈夏。”她一想又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刚才梁松先喊她沈夏的。
    她没自报家门啊。
    “第一趟转站的时候,听到广播了。”梁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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