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两月过去。猪在东方之城过得很好,虽然嘴上说不准他们联系,但其实,每一次他们都有和猪联系。猪在那边逐渐的开始学会处理帮派事务,减轻了李期矣不少负担,成功的从一个打手转化为管理者。这是祺祺一直想做的事,猪也不负所托。
    上一次是冲动,所以买工作室的时候带着一些个人情绪,就算不是祺祺那么一闹,那个地段迟早也会出事。她不了解荷兰的环境,太过草率做决定,对之后的发展也不好。
    祺祺总能给她很多合适的建议。
    在工作这件事上面,祺祺开始发挥他的才能,他是一个很全面的人,对所有事情的想法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她把需求说于他,他可以给她非常多有建设性的意见。他不单单是完美的情人,更是合适的工作伙伴。
    经过祺祺的建议,找了一家在艺术街的二层楼,二楼放电子设备,一楼做一个小舞台,买了一架三角钢琴。装修完全是秦律之喜欢的暗雅风格,祺祺对东方美学颇有研究,墙上贴的字画,还有飘窗帘上面手写的毛笔字,都是出自祺祺的手笔。
    整个环境充满着艺术气息,不单具备美学欣赏价值,实用价值也很高。根据秦律之的想法,李期矣把每一处设施,都想的极其周到,每一个角落都可以发挥它应该有的作用。
    所以在不知不觉间,李期矣在散发他工作中的魅力时,秦律之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她的祺祺,真的越来越帅了。
    她通过阿斌的关系,以及自己以前在欧洲的人脉,找了许多年轻的作曲家,还有歌手。李期矣让他去找大师,但在这一件事上面,她并没有采纳祺祺的意见。祺祺的意思是,眼下她在起步阶段,如果有更好的艺术家为她背书,接下来工作的开展会更加顺利,有品牌效应,红的更快。
    可她的想法,是发掘艺术家。那些大的艺术家肯定看不上她这样的小门小户。诚然,她不缺钱,她可以用很高的价格请来这些不菲的艺术家,可是艺术家出来的作品,她不一定满意,而且也没有办法,一直让那些早已成名的人删删改改。他们上来是有一股傲气的,秦律之没有必要去舔着脸,请几十尊菩萨来坏她的事。
    许多艺术家没有成名,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成为艺术家的能力,而是没有发现他们的眼睛。她想培养出好的作曲家和剧作家,并且为她所用。她需要新人,她的这支队伍,一定要充满活力。
    李期矣向来赞同她的一切想法,他从来都是只给建议不插手,如果需要他帮忙,他就义不容辞的挺身而出。祺祺很有分寸感,这是她的工作,支持就行。
    她进了最好的作曲设备,工作室的录音棚音响也是最好的,也正在物色了几个好年轻的作曲人。
    眼下现在最着急的事情,是没有剧本,和词作者还有翻译。既然她的艺术概念是扎根于传统的东方美学,那她还是决定从东方着作中找灵感。太热门的她不要,太冷门的她不知道。才子佳人的故事,古今中外皆有之,这些臭了街的情节,她实在是不想搬上舞台。
    她一个看两行字就睡觉的人,天天在用搜索引擎,研究各类明清小说的故事梗概。每天在工作室看电脑,看到晚上十点,回到家还躲在祺祺的书房用电脑。
    没有好故事……
    真的很麻烦。
    …………
    李期矣洗完澡出来,看到秦律之还在书房里翻明清小说书目搜索页,把她抱起来,欲求不满的看着她:“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在一起了。“
    秦律之被他说的下身一痒,要不做爱吧?做爱包治百病,做爱还能产生灵感……
    然后就拉着祺祺去浴室。李期矣刚刚洗完澡,又陪她洗了一次澡。
    她躺在浴缸里,坐在他身上,感受着身后李期矣的硬物,享受着李期矣给她按捏全身,胡满泡泡,她的脸红扑扑的,心和阴道都痒扑扑的。
    他俩都不是有耐心的人,要是换做以前李期矣早就冲进来,直接开肏了。
    但今天他格外的有耐性,像个牛郎一样挑逗她。
    抚摸她的全身,亲吻她的背脊,捏着她的下巴与她唇齿交缠,明明都坚硬如铁了,还是在执着前戏。
    秦律之也不管浑身的泡泡,直接翻过身去,坐在了那物之处,让他填满了她的身体,沐浴的水灌进下身,连带着他的性器,她舒爽的仰头轻吟,满足极了。
    “真急。”李期矣嘲笑道。
    她扇了他一耳光:“我肏你还分急不急?”
    李期矣随她,闭着眼不动,让她把自己当玩具。
    秦律之动几下就累了,哼哼唧唧扇了他一巴掌::“你快点。”
    李期矣翻身,整根没入,在浴室里压着她狠狠地肏弄起来。被这角度的进入冲击得差点溺死在浴缸里,他吸吻着秦律之胸前的蜜桃,耳边是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娇喘,身下是剧烈的水声,浴缸的水像潮涌般泛滥。
    他低头含着她艳红的顶端,她被刺激的下身一阵紧缩。
    李期矣粗粗地“嗯”了声,被夹得头皮发麻,差点射了去。
    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夹杂着水的下身也越来越湿,水渍的摩擦声呱叽、呱叽的不停地响。有几天没做爱,秦律之来得特别快,她抱紧李期矣的头就忘我的喊李期矣的名字,浓稠的牛奶灌进了她的身体,第一次结束在了蓄满一池春水的浴缸之中。
    她抱着李期矣,李期矣压着她,从浴缸出来,还来不及冲掉身上的泡泡,就又硬了。
    秦律之被他的频率吓着了,震惊的小表情看得李期矣又是燥热非常,压着她就往身后冲了进去,她无力支撑,下意识抓着浴缸的边角,她的双乳垂下,被他一下一下的肏弄装得一颤一颤的,像水波,又像垂柳。
    噗嗤的水声夹杂着她娇喘声,李期矣在做爱的时候,总是会想着那句“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越发兴奋了去,落地窗能清晰的看到他们那处的结合,他的性器在她的身体里进进出出,每每做爱,感知到她完全属于他,臣服他,他就浑身舒畅。他一边肏,一边吻,从头发吻到脖颈,从后背吻到耳朵,感受她浑身的颤抖,享受她为他的身体痴狂。
    她张开口吟叫,银丝暧昧的从嘴角流出,他看得两眼猩红,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唇齿相交,知道她的敏感之处,为了给她更大的刺激,他把手覆上她的阴蒂之上,一边进出,一边上下摩挲她的阴蒂。
    这双重的刺激,把秦律之折磨的近乎丢了魂魄,她被他吻着,舌头被他含住,但声带依旧不受控制的叫着祺祺。
    秦律之淫靡的样子让李期矣越发坏了去,吸着她的舌头,肏弄她的身体,揉搓她的阴蒂。
    高潮来了的时候,秦律之几乎快要站不稳了,如果不是李期矣拖住了她的身体,她肯定会就这样被他弄死过去。
    “祺祺,救命…”
    “啊~祺祺~祺祺~”
    体内的精液还未完全流出,李期矣感受到收缩之时,再次射进了她的身体,她内腿间全是暧昧淫荡的白色,她迷离的望着李期矣,无力的倒在他身上:“你洗澡,我累了。”
    李期矣莞尔,吻了吻她,抱着她,打开淋浴,又多洗了一次澡。
    ……
    缓过神之后,秦律之赤着脚去阳台上抽起了烟。
    李期矣从身后抱住她,抽掉她夹在指缝中的烟,松开她,靠着栏杆,自己吸了起来。:“老烟枪,上次去工作室,一烟灰缸的烟头,少抽点。”
    “你少管我。”秦律之又点燃了一根。“所谓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你懂不懂行啊!”
    李期矣轻笑道:“做的时候才是神仙。”
    看他眼神越发暗了去,秦律之下身一紧:“别整,我做不动了。”
    李期矣被她逗得直乐:“神仙原来也会累哦。”
    “滚。”
    “有头绪了吗?想好用什么故事了?”李期矣笑。
    一提及这个事,秦律之就开始哀怨:“没有!救命,我感觉怎么都一样!明清小说和当代网文都一样,全是清一色的才子佳人,和现在所谓的霸道总裁一个路数,完全没点新意。妈的,全世界的女的都他妈是小娇妻,娇妻个屁,要是霸道总裁的路数往我身上使,我能把霸道总裁他们家祖坟都给刨了。一点我想表达的东西都没有……”
    李期矣又笑:“你倒是和曹雪芹想的一样。”
    “哈?”
    “红楼梦里,曹雪芹就借贾母之口吐槽过才子佳人的小说模板。原文是这么说的。〖把人家女儿说的那样坏,还说是佳人?编的连影儿也没有了。开口都是书香门第,父亲不是尚书就是宰相。生一个小姐必是爱如珍宝,这小姐必是通文知礼无所不晓,竟是个绝代佳人,只一见了一个清俊的男人,不管是亲是友,便想起终身大事来。  父母也忘了,书礼也忘了,鬼不成鬼贼不成贼。哪一点儿是佳人?便是满腹文章做出这些事来  也算不得是佳人了。比如男人满腹文章去作贼,难道那王法就说他是才子就不入贼情一案不成  ?可知那编书的是自己塞了自己的嘴!〗”
    秦律之觉得有趣,被李期矣学贾母这一段逗得直乐:“这么长一段话,你是怎么记住的?”
    “当时看的时候觉得有趣,就记住了。虽然你没有看过红楼梦,但你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你是天生的艺术家,对艺术有敏锐嗅觉,和大师一样。”
    秦律之被他说得很膨胀,甩了甩头发:“那是……我是艺术家,你是艺术家的男人。”她宠溺的拍了拍祺祺的小屁屁。
    李期矣乐了:“是啊,我是艺术家的男人。”
    秦律之犯了难:“就没有那种会让我很钦佩的女性角色吗?”
    “你钦佩的女性角色是什么样的?”李期矣拨了拨她凌乱的头发,耐心的问。
    “有思想,有性格,为自己而活,会爱人但不白痴。女性的力量从来就不是模板化的,在工作场上辛苦奋斗的女性伟大,在家中做主妇的女人同样伟大,值得人钦佩的,从来不是身份,而是力量,来自内心的力量,而不是具象化的套路。温柔是力量,泼辣是力量,有能力是力量,有性格也是力量。我要鲜活,我要特立独行,而不是千篇一律……真是无趣。”
    “我才不喜欢什么才子佳人,佳人有什么好的,哪怕是妓女,有人性的闪光点,那也是不凡的存在。”
    “妓女?”李期矣思索了一番。
    “我小的时候听我外公讲过诸如陈圆圆李师师还有小凤仙的故事,这些都不是平凡女子。可是这些故事都太过热门,改编起来没有一定的笔力,是很难的。我才刚起步,并不想挑战固有概念,这些故事都有一定的权威性,别人都说过无数遍了,我没必要上杆子说,我想要一个小故事,可以展开说的,可以发挥想象的,可以展现女性美的。”
    “我这里有一则小故事。妖精,你跟我来……”他牵着她的手往书房走。
    他从书柜里抽出一本书,递给她。
    她接过,看了看书封:“《阅微草堂笔记》…纪昀。”她喃喃念出声。
    李期矣翻到二百二十二页,递给她。
    “青楼椒树?”
    只有短短一段话,不过百字有余,尽是文言文,粗粗读过去,秦律之没了耐心,也没看全,直接问了。
    她看向李期矣:“我语文不好,所以你再给我翻译一遍。”
    祺祺很有耐心,摸了摸她的头:“这是纪晓岚说他同乡某举人的故事。在这个举人没有考取功名之前,贫困落魄,但他放荡不羁,喜欢去青楼,但这些青楼的妓女们见他穷,完全不搭理他。唯独有一个叫椒树的妓女赏识他的才华。和其他人说,这个人有才华,不可能长期贫贱的。于是不时请他来亲昵喝酒。”
    “椒树请那个穷举人白嫖喝酒?”秦律之一愣。
    “是。白嫖喝酒。”李期矣温柔一笑。
    “后来呢?”
    “她不仅请他白嫖喝酒,还供他读书,供他科举考试。”
    “她是一个青楼女子,做的都是皮肉生意。等于说她在用自己卖身的前养男人?”秦律之愣了。“这不是清朝吗?这不纯纯恋爱脑吗?”
    李期矣又笑道:“你先别急,等故事说完,你再评价。”
    “你说。我现在已经开始生气了!”
    李期矣觉得妖精可爱,忍不住笑着亲了亲她,继续道:“等到那个举人应试的时候,椒树又给他钱考试,又给他家置办了柴米油盐。举人非常感动,说自己到时候金榜题名,一朝得志当了官,一定会娶她回家。”
    秦律之蹙眉:“男人发誓就和放屁一样平常,这是不能信的,这些钱,一定打水漂了!”
    李期矣笑得不能自已,抱着她的妖精赖了赖:“是咯,那我就不是男人好了。”
    秦律之也笑了:“你少来抖机灵。”
    她又问:“那她是不是一直在等那个举人回来娶她?救命,我真的会生气!”
    “不哦~”李期矣卖了关子,戳了戳自己的脸:“亲我一下,我告诉你。”
    秦律之亲了他一下:“真恶心。”
    李期矣也不恼,拿起书,对她继续翻译道:“她和举人说,我之所以看重你,是看不惯其他姐妹眼睛里只认富贵,我想让人知道,在脂粉绮罗堆里的女辈之中,也有人慧眼识得人才。至于你的白头约定,我是不会接受的,我性情放荡,一定做不好一个良家妇女,如果我成了你的妇人,依旧做放纵风月之事,你怎么受得了呢?如果把我关进闺阁之中,就想让我坐牢一样,我又怎么能忍受得了呢?与其与你起初欢洽,最终离开,还不如各自保留着这份不尽的情谊,作为长久思念吧!”
    他看着书,给她认真的翻译着椒树的回答。
    秦律之的内心好不震动,这是清朝,这是封建礼教发展至顶峰的清朝!这样压迫守旧的背景,在民间有居然有这样一个奇女子。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到了秦律之的心坎里。帮助举人,只是肯定自己看人的眼光,见不惯世俗的成见。不计后果的付出,纯粹是从心而已,不愿被束缚,不愿进宅院,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性格与需求!
    秦律之眼神里的光亮,正是李期矣等待的,他就知道,他的妖精一定会喜欢这个故事,这种心灵相通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快活。他的妖精和他,骨子里是一样的人。
    她问:“那后来呢?”
    “后来呀……”李期矣放下书,把他揽入怀中:“后来不负椒树之期,这个举人果然高中,当了县令,可他无数次邀请椒树到他的府上,椒树都没有去。椒树到了中年之后,容颜渐衰,门前的车马再也不复从前,逐渐稀少,但即使如此,她也依旧没有到县令的府上,就算是县令要见她,她也不见。”
    秦律之诧异道:“青楼女子没了生意,在那个时代背景下,日子一定很难过,她竟然完全不去求助县令?”
    “完全没有!在县令功成名就之后,她就闭门不见了。”
    椒树真的是个奇女子!这就是她想要的故事!
    秦律之热血沸腾,有好多话想和祺祺说,但什么都说不出来,直接跳到李期矣身上,挂着他,抱着李期矣的脑袋:“李期矣!”
    “嗯?”
    妖精捧着祺祺的脸,狠狠地亲了口:“你是我的神!就它了!”
    她还嫌不够,又多亲了好多好多口,满脸都被她盖了印儿。
    李期矣被她的亲亲逗得直笑:“妖精企图亲死我。”
    “滚!亲死你了我不就成寡妇了吗?”
    撒开祺祺她就飞快的往外跑。
    祺祺还没从密集的亲亲里出来,怀里的软玉就消失了:“你去哪?”
    “我去拿资料,把这个故事传给我找的作曲人,让他们写写旋律我来听!”
    “你慢点,现在很晚了~”李期矣跟着追上去。
    “我太激动了,慢不了。”
    李期矣在身后,一边摇头一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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