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可身边的叶秋墨和雷非岿然不动。我的样子就好像平地摔跟头的傻瓜一样无聊。
    “你们……”
    我话还没问完,看到雷非那张板着脸,就知道他们肯定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了。
    为什么我都已经感觉地动山摇了,他们却没事呢?
    我往别的房间里看了过去。
    首先下意识看的是祁文的房间,他一只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慵懒至极,另一只手举着牌子,上面写着竞标的价钱。
    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潇洒有力,我定睛一看,他出的价钱竟然和叶秋墨一样,只有一千万!
    刚刚他从头到尾都在参与着竞拍,步步紧追着不放手的样子。可现在他出的价钱却只有一千万,相对于本就竞标到了八百万的价格,和他放弃竞拍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他会突然放弃?
    闵悦灵坐在他的身边,一副仪态端庄的大少奶奶姿态,两只手交叠放在小腹上,两条腿并拢侧放在身边,保持这样的姿态几个小时,是我绝对办不到的事情。
    从他们两个的脸上来看,他们应该也没有感觉到地震。闵悦灵是个很敏感的女人,倘若真的感受到了,她一定会相当关注祁文的安全问题而惴惴不安。
    在祁文旁边左右两个房间里,围着脸的神神秘秘的女人出价三千万,她的手隐藏在大大的袍子里,让人判断不出她的年龄,从身形轮廓上根本看不出什么,只能确定起码不是个小孩子。
    她稳稳的坐在那里,应该什么都没感觉到。
    李央就不同了,他坐在那里不停的来回摇晃着手中的竞标牌,唯恐人家看不到他的样子,我还是费了老大的劲来看清楚,他写的价格是六千万。
    喝!六千万!他哪来的六千万啊!如果他真的是什么隐形的大富豪,我回去之后一定暴揍他一顿,让他把坑我的钱和好吃的全部吐出来。
    以李央的小兔子胆还能够在房间里来回的晃悠、折腾,从他那夸张的口型中不难看出,他还在大吼着:“前面的朋友!”这样的话。明显的是想让主持人注意到他,也就是说他同样没有感受到什么。
    八耳的出价是八百万,她和那两只面目表情太过于僵硬的朋友坐在那里,对于这只青铜铃兴趣不大。
    其实我感觉八耳对哪个货品兴趣都不大,她就是来看热闹的。
    可是明明她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圆台上的展示柜,那么她来看什么热闹?在八耳的试衣间时,我问叶秋墨八耳的事情,他就说过,这位性格怪癖的女裁缝不怎么喜欢参与这种事情。
    既然不喜欢,她的出现是不是就意味着,这里将要发生的事情,是这位不问世事的人都特别有兴趣的呢?
    叶幼怡坐在高背椅子上的姿态相当别扭,她从来就没有一个大家闺秀应该有的礼仪作风,表面功夫可是连闵悦灵的一半都达不到。老夫人坐在她的身边,让她无形中有了很大的压力,特别她还一时兴起的花高价买了一块陨石。
    她举着的牌子上写着的标价是五千万,看来叶家对那个青铜铃也是有些兴趣的。
    老夫人和大夫人都稳稳的坐在那里,叶幼怡一脸的局促,她们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隔壁的老头子和小鬼本来就对青铜铃兴趣不大,轮空好几次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青铜铃会落入李央之手。
    虽然我比较关心臭大叔从哪里弄六千万来,不过他能够拿到青铜铃的话,我一定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之就是李央拿到青铜铃的话,对于我来说也算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我乐滋滋的转头看向了隔壁的房间,倘若是平常举牌加价的话,我还能够看是谁举牌,再加上主持人的话,大概的知道是谁出了价钱。
    但是隔壁房间的小鬼头是侧身面对我的,他手中的竞标牌我根本看不到写了什么。
    主持人转了几圈,确定了大家手中的竞标价格之后,最后淡然的说道:“以一亿价格成交。”
    雷非给我和叶秋墨添了热茶,我从刚才开始就觉得房间内越来越冷了,冒着热气的茶是很好的选择,我慌忙接过来喝了几口。
    听到主持人的话,我几乎是同时把茶喷了出去,呛了一大口,拼命的咳嗽着,肺都快咳出来了。
    我没听错吧?!一亿?
    所有的人价格我都看过了,李央的六千万出价是最高的。
    现在是怎样?一亿的价格……是隔壁给出的?!
    他们轮空了几次,按理说应该对青铜铃不感兴趣的,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心意?!
    短裙助理在得到了主持人眼神暗示之后,拿出了一个不明材质的黑色方盒,在方盒要罩到青铜铃顶部的时候,站在一旁的身边围绕着梵文的长发小男人,身子越来越暗淡了。
    他马上就要回到青铜铃内,看起来这并不是他自愿的行为。
    就在他马上要消失殆尽的时候,他的眼睛再次出现了神采,大声的呼唤了一句:“苏离!”
    声音震耳欲聋,我被吓在了当场,手中的茶杯险些掉在地上。
    而小男孩也在呼唤了那一声之后消失在了那里。不得不说,他的那一声呼唤是极其惨烈的,撕心裂肺的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一双冰凉的手拂过了我的眼角,我转头看到了叶秋墨关怀的眼神,他有些惊吓过度的看着我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哭?”
    “哭?……”我下意识的抽了抽鼻子,摆手说道:“没有,我被茶烫到了而已。”
    眼泪是不自觉流下来的,那青铜铃与我有什么渊源呢?
    看着他被隔壁买走,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挖去了一块。
    就因为那小男孩消失之前对我的呼唤?
    他为什么会认识我?又为什么总在呼唤我的名字?我想不出,却又不放心。
    短裙助手这次的动作异常快,他把青铜铃拿走之后,不出一分钟再次回到了展示柜旁边,从她的手心里,一个小家伙跳在了展示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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