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对这些符文是没有什么感想的,但是听见先生这么说,于是才仔细地看这些符文,我正看得入神,先生忽然说这不是符文,因为没有符文会是这样的,他说每一个都是一个印记,但是至于是什么印记,无论是我还是先生都不知道。
    我看了一阵也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来,先生这时候已经进去到了里面,到了里面之后,我才发现铁链是从柱子里面伸出来的,好像柱子里面有一个机关一样,可以容纳这些铁链,而棺材也是一样,起初我以为铁链是绑在棺材上的,但是才发现棺材也壁板也是容纳了铁链,铁链就这样穿了进去,分别吊住四角,棺材基本上就是悬空被吊在空中,但是离地面的距离却并不高,我站过去,刚好就到我胸部的位置。
    我和先生都看着,当然谁都没有妄自去动棺材一分一毫,因为先生说棺材既然是吊在上面的,那就是不能接到地气,我们和地面相接,地气会经由我们的身体传递给棺材,所以会坏了这一个局,还有就是忌讳地气的格局一般都会忌讳阳气,因为这回我和先生都不是出魂来到这里,而是真真实实的人来到了这里,所以身上的阳气很重,也是会坏掉这一个局的。
    而且先生还说,因为我们是以人的身份来到这里,所以这里的一切相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幻象,即便我们能真切地摸到这些东西,它们也不是真切地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无它,只因为活人是无法到死人呆的地方的,我们之所以能看见,只是一个幻象。
    所以最后我和先生都没有去碰它先生只是观察者整个棺材周边的格局,似乎是想看出什么来,而我就不会看这些了,所以只是在旁边瞎看,也就是这时候,忽然我身边再次想起了那个声音说,让我到棺材旁边去。
    我虽然已经熟悉了这个声音的存在,但是还没有完全适应,所以忽然听见这个声音出现在耳边,第一反应就是转头去看,只是看了之后才发现身边根本什么都没有,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声音一直都是这样的。但是我反应过来之后,我还是听从了声音的指示,我觉得他既然要我来到这里,又叫我过去,肯定是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于是我就这样走到了棺材旁边,哪知道走到棺材旁边的时候,我忽然听见“哐啷”一声棺材盖就掉在了地上,棺材盖掉的很突然,我和先生都被吓了一跳,先生见这样,也打算过来,但是那个声音却再次在我耳边说:“让他不要过来,站在柱子外边。”
    我于是重复了这个声音和我说的话给先生,先生听了之后先是迟疑了一阵,然后就果真退到了柱子外围,只是灯笼在先生手里,我觉得先生退出去之后这里就昏暗了许多,我鼓起勇气走到棺材边上,不知道棺材里面会是什么东西在等着我,只是当我真真切切地看到棺材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却惊得根本合不上嘴巴。
    无它,就是因为我看见了棺材里面放置的东西,看见的那一瞬间,我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只见里面的人竟然是先生!看到这样的情景之后,我于是回头看了先生一眼,不明白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当然了目前我也不敢确定这棺材里的倒底是不是一个人,因为我自己很清楚,这里不是尸体或者活人能来的地方,所以棺材里的自然也不会是尸体,而应该是亡魂或者生魂之类的更为妥帖。
    想到这里之后,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样说的话那么就不是存在两个先生,我刚刚一闪而过的惊恐也就得到了一些缓解,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的话,那么这个是先生的生魂?我的疑问才在脑海里响起,忽然耳边的这个声音就回答了我,他说这个不是生魂,而是一个魄。
    我觉得更加不可思议了,我听奶奶说过,丢魄人就会疯癫,而且魄很容易消散,只需要七天就会彻底消散,如果这是先生的魄的话,为什么先生现在还好好的,而且一点事也没有,并且这个魄也丝毫没有消散,它在这里应该不止那么一点时间了。
    但是我的这些疑问这个声音没有再给我解答,之后我看见了手上的香,才发现香不知不觉之间,已经烧了一半,也就是这时候先生忽然喊我说,我在里面看见了什么。大概是先生看我一动不动地有些不对劲,我于是回过头才说,我这就出来。
    我觉得这就是我们要到这里来的原因,我曾经听先生说过,先生的三魂丢了一魂,好像是阴魂丢了附在纸人阴倌上,而且已经有成为恶灵的趋势,当时先生接着封禁邱布的时候连带着纸人阴倌一起封禁了起来,也就是说自始至终先生体内都少着一魂,现在他的一个魄又被囚在这里面,那就是说先生一直都是少着一魂一魄,可是先生却从来没有体现出过丢混合丢魄的样子来,也就是说自始至终,先生都是完好的,及变少了这一魂一魄他也是完整的,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丢魂的这事,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凡人丢魂则痴傻,丢魄则疯癫,可是先生却一点事没有,这里面是不是有我所不知道的隐情?我从里面出来之后,先生一直都很疑惑,他问我为什么他不能进去,这个我没有可以骗他的理由,就如实说了,先生听了倒也没有质疑,因为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听我说起来了。
    于是先生又问我说在棺材里看见了什么,好像自从看见里面的东西之后我的神情就很不对劲,先生问到这里,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正想着如何回答,忽然猛地抬头看见了那两扇合起来的门,于是立刻就把先生的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然后才惊呼一声说:“糟了!”
    先生忽然听我这么一声惊呼,注意力被转移了过去,就问我说这是怎么了,我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义庄的门只能从外面推开,从里面是打不开的。先生听了之后立刻就变了脸色,说我怎么不早说,也好做个准备,我说我忘记了,还是现在猛地看到才忽然想起。于是我和先生到门边上试了试,发现果然是这样,门从里面根本就没有可以着力的地方,门自然是打不开的,正在我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我听见外面传来一声猫叫声,我有些疑惑地说难道是小黑?
    因为我记得自从那天回来之后,我就没有把铃铛再系回到小黑脖子上,按理来说现在它应该是和一只死猫差不多的,而且临出来之前,我还特地用了一个盒子把它装了起来,难道是奶奶他们,但是我觉得不大可能。
    正这样想着,我忽然看见门就这样被推开了,然后我就看见殷铃儿忽然从现在门外面,她朝里面探进头来说,让我们快点出来。我见是殷铃儿更是惊讶,因为她被彻底封禁在了赵老倌家,不单单是我们那边她不可以再肆意行走,就连这边也是。
    但是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和先生迅速从里面出去,来到外面之后只见小黑在不远处,殷铃儿则问我们说我们没事吧,我问她怎么可以自由行动了,对于把她封禁起来的事她也不恼,然后才说她肚子里的鬼胎已经生下来了,而且生了这个鬼胎之后,她就发现自己身上的封禁彻底被解除了,无论是哪边她都可以自由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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