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动作戛然而止,他们默不作声放开了对方。依然保持叠坐姿势,只是起伏的胸膛不再充满对视的勇气。片刻过后,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收拾起地上残局。
    “没事,你放着好了,我来弄。”谢闻接过纸巾,弯腰遮掩身上很不安分的部位,顺便擦拭湿漉漉的地板。
    一阵无言。
    所以刚才是差点就地解决了吗?还是她先动手,哦不,动嘴的?
    邓芮茗愣愣地呆在旁边看他清理,想要对刚才的意外发表见解,试图阻止关系变得尴尬,结果一张嘴就是文不对题的“明天早上我想吃小杨生煎”。
    果不其然这招让四周彻底寂静。
    干脆下次还是把这张只会瞎嚷嚷的嘴缝起来吧。她崩溃地闭上眼。
    谢闻抬起头,将她的局促懊悔尽收眼底,忍不住轻笑:“嗯,知道了,我会去买的。衣服都浸湿了,你快点去洗澡吧。”
    她从喉咙里憋出一声嗯,转身跑进厕所。几秒种后又跑了出来,面带羞惭地问:“有睡衣吗?”
    这是个好问题。
    他眨着眼睛想了想,没有说话,默默回房拿了件自己的闲置t恤递给她。后者看着这件穿上大概正好遮住屁|股的t恤,也沉默了,乖乖走去厕所。
    一切折腾完毕,时间已经不早。两人洗漱完依旧没有怎么交流,安静地回到自己房间。
    除了进房之前,谢闻禁不住多瞥了只穿了件男士t恤的邓芮茗几眼。某人因动作而隐约从衣外显|露出来的肌|肤,令他刚消解完毕的躁|动又冒出苗头。
    还记得半个钟头前,自己躲在淋浴房里,一时没忍住偷偷把烧到一半的火给扑熄了。
    啊,果然还是当个高尚的贤者比较对得起胸前那条红领巾。
    他强行移开眼,装作无事发生,转身走开。
    而他不知道的是,身后的她,也暗自喉咙发紧。
    倒在床铺上的那刻,所有被压抑的心思再度充填脑海。
    他俩像约好似的,拉起被子盖住全脸,在疑似窒息自|杀的环境里发出一声叹息——
    卧槽,差一点就把他(她)侵|fan了。
    回想起刚才一系列经过,根本无法相信当事人是自己,更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
    哇塞,大人的世界真tm刺|激。
    然而,当各自冷静下来恢复常态,邓芮茗比谢闻多做一件事情。
    她给林音发去了一条消息。
    “我大概是很喜欢他。”
    林音回复得很快:确定了?
    她没有犹豫,大方承认了。
    “嗯,在闻到他身上有股香味的时候。”
    喜欢得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我在未来等你。”“马上就去,跑着去。”出自《穿越时空的少女》
    2、费洛蒙:由一个个体|分|泌到体外,被同物种的其他个体通过嗅觉器|官察觉,使后者表现出某种行为,情绪,心理或生|理机制改变的物质。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get到我的点。之前的章节我就一直有在写茗茗感觉闻闻有体香,她还以为是洗衣液的味道,其实是从喜欢的人身上闻到的特殊香气。
    闻闻:道理我都懂,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我偷偷打|飞机?说好的维持我老实人的本性呢?
    好啦,我知道只是超市手推车,但好歹是边|缘x|行为算做|过了。因为还没确定关系,也不好意思把车开到底……总之求不锁求不锁求不锁qaq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一更)
    这一夜睡得极为安稳。除了梦见自己变成了男人,并和变成女人的谢闻发生了些许不可描述的事情, 再无任何异样。
    醒来时屋内只有自己一人, 谢闻想必已经出门去买早饭。邓芮茗懒散地刷牙洗脸, 并对着镜子出神发呆。
    难怪老人说做事要三思, 因为鬼知道做完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以后醒过来心情会有多复杂。
    现在想想,仍觉得刺激到不行。起初只是因为他身上味道好闻, 自己就脑子一热凑上去亲亲亲|吸吸吸, 吸着吸着就荡漾了, 荡着荡着让他也昏了头。
    好在最后什么都没发生,否则天晓得会有多魔幻。
    她这样叹着,右手不自觉在空中抓拢了几下。茫然看去, 只见自己的手握成了一个意味龌龊的空心拳。
    邓芮茗面无表情地松开掌心,低头就捧起一股冷水往脸上猛扑。
    搞了半天,自己还是在回味那要命的画面啊???
    讲道理, 要不是那罐倒霉催的啤酒, 自己早就把他这样那样了好嘛!说什么正经和克制,真到情不自禁的时候天王老子也拉不回。
    不由在脑中做起猜测。假设真的把事情做全了, 会变成什么样?
    她捂了捂脸, 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很他妈期待, 好像恨不得一切成真似的。
    突然铃声大作, 吓得邓芮茗立即跑往客厅, 不顾手上有水就接起电话。
    “喂,你好,请问哪位?”
    对方没有出声。
    她又问了一遍, 总算得到了回复。
    “茗茗?是茗茗吗?!你在闻闻家里?闻闻呢?”赵孟西惊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迷茫回答:“他去买早饭了……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在他家里?”
    “我打的座机。”赵孟西很快恢复淡定,冷静得令人发指。
    “……哦。”
    娘炮琢磨着,发表疑问:“你昨晚睡在他家?就你们俩?”
    她愣了愣,“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
    狗腿子赵孟西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啪叽就挂断电话,转头找上了主人林音。
    一刻钟后,他俩按响了谢闻家的门铃,并对穿着谢闻t恤的邓芮茗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能言语。
    “你们来干嘛?不对,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干嘛用这么色|情的眼光看着我?!”当事人觉得有点不能呼吸。
    林音迅速脱掉鞋子,赤脚跑过去扶住她的肩膀惊呼:“都穿成这样了,你们是玩得有多刺激?”
    随即贴到她耳边用只有彼此能够听见的声音问:“是不是做完以后发觉他身上很香然后肯定自己很喜欢他?”
    “当然不是!”她瞪眼驳斥,看了眼自己露|出来的腿,试图解释:“因为我的衣服弄脏了,又没带别的衣服,所以只好先穿他的……”
    “什么?”林音打断她,震惊地皱起五官,“连衣服也弄上不明液|体了?你们是有多冲动啊!”
    神tm不明液体。
    她黑着脸否认好友的脑洞,“是啤酒!不是你说的那什么粘粘的半透明的色|情|液体!我的衣服不过是沾湿了,才没有你想得那么龌龊。”
    赵孟西举手更正:“那个,茗茗,我觉得你说的更龌龊。”
    邓芮茗倒吸凉气,将昨晚失控的画面赶出脑海,假装冷静地耐心解释来龙去脉。只不过把某些私|密片段烂在肚子里,坚决不轻易吐露。
    不速之客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并装作没事人一样走进屋子坐在沙发上。
    当谢闻拎着早餐回来,发觉客厅里坐着两个目光慈爱的家伙,心里几乎是崩溃的。
    一小时后。
    “……所以你俩就是想骗我们一起去旅游?”吃完早饭的谢闻总结了好友的阐述,反问道。
    赵孟西纠正他:“准确来说,是邀请你们跟我们一块去漂流。而且大闸蟹就要上市啦,不想去吃嘛!”
    “十月份?”邓芮茗接话。
    娘炮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她看了谢闻一眼,后者相当配合地表达了鄙夷:“这日子选得真好,在水里泡上十分钟就能感冒。”
    娘炮语塞。
    “其实也不一定啦,往年秋老虎不都要到那个时候么。”林音出面圆场,好言教唆闺蜜,“反正你今年暑假也没旅游,不如趁国庆,大家一起出去玩呗。而且地方也不远,两三天就差不多。”
    然后趴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气音迅速说了句“难道你不想跟谢闻一起旅游吗”。
    ……妈的,当然想啦。
    傻子朋友立马上钩,大手一挥深表赞同,“那就去吧,当放松放松。”
    谢闻没料到她倒戈那么快,也只好报名参加,郊游小分队就此成立。
    只不过在这件事谈妥之后,他狐疑看向依旧坐着四顾的赵孟西,问道:“看你的样子,好像还有别的事?”
    “也没什么……”后者不知从哪掏出几张兑换券,无辜一笑,“就想现在邀请你们一起再去看个电影。”
    谢闻难得翻起白眼。
    碍于林音在场,他不便说什么。等到了影院,两个女生去买爆米花和饮料,他总算找准机会逮着好朋友数落起来:“我说你能不能争气点,别每次跟妹子约会都找我当垫背!”
    “我也不想啊,可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音音相处。关系不像一开始那样疏离,可是又没升华到另一个层面,很尴尬。”纯洁少年赵孟西扭捏辩驳,并且对朋友倒打一耙的行径表示强烈不满,“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跟小姑娘独处一晚,居然什么都不干,你肾|虚是不是?”
    “我那叫正直。”谢闻严肃反驳,而后心虚地移开视线。
    只有自己清楚,真实情况是他并没有好友说得那样柳下惠。只不过还是在关键时候停止了,虽然是因为啤酒这个意外。
    那如果没有啤酒呢?
    假设一切都照常进行,对方也没有提出异议,他还会停下动作吗?
    眼神下意识瞟向柜台边跟闺蜜嘻嘻哈哈的某个人,心里给出了确切答案。
    会。尽管不知道该怎么制止,但精|虫上脑什么的,终究只是说说而已。有些事情,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的。若是不把责任和尊重放在心上,那自己和陈睦还有什么分别?
    不自觉挺了挺背以证明自己的作风,却在半秒后立马又虚了起来。
    现实是那些越界举动的确做了,而且像约好似的谁也没有再提。
    怎么想都觉得哪里不对劲吧。
    “我倒不知道你这么深沉,喜欢默默观望。”赵孟西顺着他沉思的目光看去,入眼的是果真是某个姑娘。
    谢闻依旧目不转睛,声线却低得吓人,“不是深沉,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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