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无眼婆
好一会，我们三个谁也没说话，沉默笼罩着我们，我看得出施坤内心压抑，心事重重，估计他是担心方萍真牵涉进这个案子。我收起视线望着烛炎，低声道，“我去看看？”
“小心。”烛炎语气沉沉，似有些不愿但他知道这是我的工作，无论过多少年，历经多少事，我仍然要进行的工作，没有终止，没有尽头。我瞧着烛炎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施坤，施坤拧着眉头，脸色很不好。
我快步离开烛炎他们，循着方萍的味道进了小巷，我感觉得到烛炎那温柔的视线，知道他就在我身后，忽然就很安心。小巷很窄，上湿漉漉的，好像刚下过雨一样，天色越来越暗，浓浓的雾气笼罩着上空，雾气之中漂浮着很多的味道，都是走过这条小巷的人味道，方萍的味道很不明显，我费了好一会劲才找到。
周围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不想让烛炎他们等久了，我走的很快，思绪也紧绷着没有松懈，我绕过几条小巷，本来很顺利，但等我进入小巷深处，方萍的气味忽然间消失了。我不禁有些疑惑，集中心神寻找一番仍然没有。
怎么回事？
我想是我把力气都用在烛炎那了，所以身上有些无力。思索一会我停住脚步，刚才走的着急没注意雾气比刚才还要浓重，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不对，我轻声道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雾气也跟着逼近，嗯？我登时反应过来，这个雾在跟着我！
怎么会这样？我缓缓地抬手触碰厚厚的雾，触感冰凉，滑腻腻的，好像摸到深井里的苔藓，我不由得一个哆嗦缩回手。
看来，这个地方真有古怪，是因为方萍？我望着眼前的浓雾暗自猜测。这些雾好像有生命，我走一步他们就追上来，不厌其烦，可以确定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不过看它们也没想要伤害我只是想阻拦我，摆明要我迷失在这场大雾里。
这大概就是人类所说的鬼打墙，不过这应该是鬼打墙中高级的一种，因为它们能拦得住不是人的我。一边想着，我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地面很冷又潮湿弄得我有些烦躁。
许是见我不动弹，以为我认输了，没什么杀伤力，这些雾气竟然散开一些，我不由得笑笑，这个雾还挺懂事。我凝眸看着大雾，心底默默念起地藏经，很久不念，一点也没生疏。
念了一会，雾气开始迅速集聚，我没有理会继续念经，雾气笼罩我什么也看不见干脆闭上眼。我能感受到周身气流涌动，耳边充斥着嘶喊，痛哭，哀嚎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睁开眼的时候，雾气已经散尽，我淡淡一笑笑还没落尽就闻到刺鼻的血腥，还有浓烈的腐臭味。心一颤，我环顾四周，不由得心惊肉跳，入目全是动物死尸，狗、猫、老鼠、鸡鸭……遍地都是，密密麻麻，根本没地方下脚。
这……我回过神来看了看满地动物尸体，这些动物有的死的久，白骨森森，有的还带着皮肉，血肉模糊，感觉皮毛还透着丝丝热气。
它们生前肯定没少受罪，否则也不会积怨被人利用。刚才那些雾气就是这些动物的死灵，是被人施法困在这里迷惑人心。无奈动物恶者不多，虽然有怨气但也不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能把人困住而已。
这得多大罪过，我紧紧皱眉心里很不舒服。应该是刚才念的经帮它们驱除了怨气破了施法之人的恶力才会让它们显形，事已至此，我得送它们一程。虽然不能让它们脱离轮回，但至少来世没那么辛苦。我又一次坐下来，继续念诵经文。
“你是谁？”
我念的起劲，一个苍老沙哑阴森森的声音传来。嗯？boss出现了？我想着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没人？不过那些动物死尸也都消失了，应该被送走了，我想着。疑惑之间，感到一缕气息，顿时有点失望，这气息不是鬼也不是妖魔，是人。
顺着气息看过去，见一个一身黑衣的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巷尾，虽然相隔不远但我看不清她的模样，她腰弯的很厉害，整个人像是蜷缩成一团黑影，没有生气。
“你是谁？”我盯着她，走了过去。
“我是楼婆婆。”老太太回答。
楼婆婆？
“您好。”我笑笑，已经靠近楼婆婆。虽然靠近，但没什么光线我仍然看不清楚她，“我叫江流。”
“江流。”楼婆婆念着我的名字。
“我来找方萍，她是住在这吧。”我耸了耸鼻子，奇怪，我已经破除那些死灵雾气，怎么还没有方萍的气息？心思沉沉，我将视线看向楼婆婆，没有什么是没原因的，这个楼婆婆的出现也是如此。
“是的，她就住这，这里很乱很难找，天色不早了，你一个小姑娘还是我送你去吧。”楼婆婆沙哑着嗓音让人很不舒服，还好我不是人。
“那谢谢您。”我连忙答应。
我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走的很慢，我也慢悠悠的跟着，没了死灵雾气笼罩这周围气氛也没有那么阴森，但潮湿，阴冷仍然遍布四周，躲在任何一个角落。我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我，盯得我不由得皱眉，等我循着感觉望过去，就只是楼婆婆杂草一般的头发。
绕了很久，这个楼婆婆仍没停下的意思，我心底冷哼，她果然是没有安好心思。既然如此，长夜漫漫，我就陪你玩玩，我心里暗自道，把还在等我的烛炎跟施坤抛到脑后。
“还没到吗？”我走的有些不耐烦，我本性很懒，一睡几十年，几百年，运动对我来说是折磨。
“没有，你别着急，一会就到了。”楼婆婆佝偻着身子头也没回，“别着急，不能着急。”
“您跟方萍很熟吗？您是她什么人？”我伸了个懒腰询问，既然不能着急那问点问题总行吧。
“我是她的房东，她租的就是我的房子，她没什么朋友，从没有人来找她，你是第一个。”楼婆婆说着，咳嗽几声。
是吗？我有些疑惑。方萍人温柔，长得也不错，怎么会没朋友呢？这些疑惑我只是放在心里独自思索，但楼婆婆似乎能听到我的心声似的，咳嗽过后继续说，“我劝你啊，方萍那人邪性着呢，接近她的人都得倒霉，都得死。”
嗯？我撇撇嘴，嘴角掀起一丝笑，这个老太太是想吓唬我？
“那您呢，知道她邪性，您还把房子租给她？”我笑着问，楼婆婆忽的停住脚步，我愣了一下也跟着停下来。
“因为我跟她一样。”楼婆婆仍然没回头，但我仍感到叫人心里发毛胆寒眼神，但我任我看过去，仍然是楼婆婆的后脑勺。
跟她一样？
我心里哼了哼，她的意思是说她跟方萍一样都是谁靠近谁就倒霉，就会死？我苦笑，人类何必为难人类，编出扫把星这样的说法为难自己的同类。
没等我反应，楼婆婆继续走，依旧很慢，像是很不情愿的在挪动，我望着她的背影，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仍然存在。
“快到了，快到了。”楼婆婆嘴里念叨着，那叫人心底生寒的声音盘旋在冷气里显得生硬，不真实。
快到了？
我停住脚步，眼前没路了……是条死巷。
“快点吧，快点。”楼婆婆催促着，这时候她开始着急起来，不断的催促，不断的说着。
“您要带我去哪？没路了。”我站住不动。
话音未落，楼婆婆停下来，她干笑两声也停下来，“你不是要见方萍吗？我带你去。”
“方萍在哪？”
我站在那没动。
楼婆婆笑起来，笑声凄厉，我紧紧皱眉，“她在哪？你到底是谁？”我冷声质问，“回答我！”她停住了笑，浑身颤抖起来。
踟蹰一会，我快步上前站在楼婆婆的面前，我仍然看不到她的脸，她整个人仍是黑乎乎一团，我心沉了沉，手伸了过去，楼婆婆忽然抬起头，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我手停了一下，眼前是一张没有眼睛的脸，只有鼻子和嘴，原本该长着眼睛的地方除了皱巴巴的皮肤什么也没有，她没有眼睛？
“你……”
我刚一开口，楼婆婆一拐杖打过来，直接敲在我脑袋上，痛处瞬间传遍我全身。“可恶！”我有些恼火，一把抓住她的拐杖，楼婆婆张着干瘪的嘴，血腥气从她嘴里传出来，我顿觉一阵恶心。
“杀了你，杀了你！”楼婆婆叫喊着，“不要来打扰她，不要来，杀了你，杀了你！”
不要来打扰谁？
我正思索，她左手忽然多出一把刀狠狠地往我心口刺，我慌忙躲开了她，有点狼狈。楼婆婆并没罢休，她迅速向我冲过来，我眼眸一沉看到她手中的刀上沾满血，闻了闻味道应该是黑狗血。
“杀了你……”
“小流！”烛炎冷冽一声，我回过神来，回眸见烛炎跟施坤冲过来，我没来及反应，就听楼婆婆痛苦嘶吼起来，撕心裂肺……
“小心。”烛炎语气沉沉，似有些不愿但他知道这是我的工作，无论过多少年，历经多少事，我仍然要进行的工作，没有终止，没有尽头。我瞧着烛炎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施坤，施坤拧着眉头，脸色很不好。
我快步离开烛炎他们，循着方萍的味道进了小巷，我感觉得到烛炎那温柔的视线，知道他就在我身后，忽然就很安心。小巷很窄，上湿漉漉的，好像刚下过雨一样，天色越来越暗，浓浓的雾气笼罩着上空，雾气之中漂浮着很多的味道，都是走过这条小巷的人味道，方萍的味道很不明显，我费了好一会劲才找到。
周围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不想让烛炎他们等久了，我走的很快，思绪也紧绷着没有松懈，我绕过几条小巷，本来很顺利，但等我进入小巷深处，方萍的气味忽然间消失了。我不禁有些疑惑，集中心神寻找一番仍然没有。
怎么回事？
我想是我把力气都用在烛炎那了，所以身上有些无力。思索一会我停住脚步，刚才走的着急没注意雾气比刚才还要浓重，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不对，我轻声道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雾气也跟着逼近，嗯？我登时反应过来，这个雾在跟着我！
怎么会这样？我缓缓地抬手触碰厚厚的雾，触感冰凉，滑腻腻的，好像摸到深井里的苔藓，我不由得一个哆嗦缩回手。
看来，这个地方真有古怪，是因为方萍？我望着眼前的浓雾暗自猜测。这些雾好像有生命，我走一步他们就追上来，不厌其烦，可以确定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不过看它们也没想要伤害我只是想阻拦我，摆明要我迷失在这场大雾里。
这大概就是人类所说的鬼打墙，不过这应该是鬼打墙中高级的一种，因为它们能拦得住不是人的我。一边想着，我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地面很冷又潮湿弄得我有些烦躁。
许是见我不动弹，以为我认输了，没什么杀伤力，这些雾气竟然散开一些，我不由得笑笑，这个雾还挺懂事。我凝眸看着大雾，心底默默念起地藏经，很久不念，一点也没生疏。
念了一会，雾气开始迅速集聚，我没有理会继续念经，雾气笼罩我什么也看不见干脆闭上眼。我能感受到周身气流涌动，耳边充斥着嘶喊，痛哭，哀嚎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睁开眼的时候，雾气已经散尽，我淡淡一笑笑还没落尽就闻到刺鼻的血腥，还有浓烈的腐臭味。心一颤，我环顾四周，不由得心惊肉跳，入目全是动物死尸，狗、猫、老鼠、鸡鸭……遍地都是，密密麻麻，根本没地方下脚。
这……我回过神来看了看满地动物尸体，这些动物有的死的久，白骨森森，有的还带着皮肉，血肉模糊，感觉皮毛还透着丝丝热气。
它们生前肯定没少受罪，否则也不会积怨被人利用。刚才那些雾气就是这些动物的死灵，是被人施法困在这里迷惑人心。无奈动物恶者不多，虽然有怨气但也不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能把人困住而已。
这得多大罪过，我紧紧皱眉心里很不舒服。应该是刚才念的经帮它们驱除了怨气破了施法之人的恶力才会让它们显形，事已至此，我得送它们一程。虽然不能让它们脱离轮回，但至少来世没那么辛苦。我又一次坐下来，继续念诵经文。
“你是谁？”
我念的起劲，一个苍老沙哑阴森森的声音传来。嗯？boss出现了？我想着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没人？不过那些动物死尸也都消失了，应该被送走了，我想着。疑惑之间，感到一缕气息，顿时有点失望，这气息不是鬼也不是妖魔，是人。
顺着气息看过去，见一个一身黑衣的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巷尾，虽然相隔不远但我看不清她的模样，她腰弯的很厉害，整个人像是蜷缩成一团黑影，没有生气。
“你是谁？”我盯着她，走了过去。
“我是楼婆婆。”老太太回答。
楼婆婆？
“您好。”我笑笑，已经靠近楼婆婆。虽然靠近，但没什么光线我仍然看不清楚她，“我叫江流。”
“江流。”楼婆婆念着我的名字。
“我来找方萍，她是住在这吧。”我耸了耸鼻子，奇怪，我已经破除那些死灵雾气，怎么还没有方萍的气息？心思沉沉，我将视线看向楼婆婆，没有什么是没原因的，这个楼婆婆的出现也是如此。
“是的，她就住这，这里很乱很难找，天色不早了，你一个小姑娘还是我送你去吧。”楼婆婆沙哑着嗓音让人很不舒服，还好我不是人。
“那谢谢您。”我连忙答应。
我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走的很慢，我也慢悠悠的跟着，没了死灵雾气笼罩这周围气氛也没有那么阴森，但潮湿，阴冷仍然遍布四周，躲在任何一个角落。我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我，盯得我不由得皱眉，等我循着感觉望过去，就只是楼婆婆杂草一般的头发。
绕了很久，这个楼婆婆仍没停下的意思，我心底冷哼，她果然是没有安好心思。既然如此，长夜漫漫，我就陪你玩玩，我心里暗自道，把还在等我的烛炎跟施坤抛到脑后。
“还没到吗？”我走的有些不耐烦，我本性很懒，一睡几十年，几百年，运动对我来说是折磨。
“没有，你别着急，一会就到了。”楼婆婆佝偻着身子头也没回，“别着急，不能着急。”
“您跟方萍很熟吗？您是她什么人？”我伸了个懒腰询问，既然不能着急那问点问题总行吧。
“我是她的房东，她租的就是我的房子，她没什么朋友，从没有人来找她，你是第一个。”楼婆婆说着，咳嗽几声。
是吗？我有些疑惑。方萍人温柔，长得也不错，怎么会没朋友呢？这些疑惑我只是放在心里独自思索，但楼婆婆似乎能听到我的心声似的，咳嗽过后继续说，“我劝你啊，方萍那人邪性着呢，接近她的人都得倒霉，都得死。”
嗯？我撇撇嘴，嘴角掀起一丝笑，这个老太太是想吓唬我？
“那您呢，知道她邪性，您还把房子租给她？”我笑着问，楼婆婆忽的停住脚步，我愣了一下也跟着停下来。
“因为我跟她一样。”楼婆婆仍然没回头，但我仍感到叫人心里发毛胆寒眼神，但我任我看过去，仍然是楼婆婆的后脑勺。
跟她一样？
我心里哼了哼，她的意思是说她跟方萍一样都是谁靠近谁就倒霉，就会死？我苦笑，人类何必为难人类，编出扫把星这样的说法为难自己的同类。
没等我反应，楼婆婆继续走，依旧很慢，像是很不情愿的在挪动，我望着她的背影，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仍然存在。
“快到了，快到了。”楼婆婆嘴里念叨着，那叫人心底生寒的声音盘旋在冷气里显得生硬，不真实。
快到了？
我停住脚步，眼前没路了……是条死巷。
“快点吧，快点。”楼婆婆催促着，这时候她开始着急起来，不断的催促，不断的说着。
“您要带我去哪？没路了。”我站住不动。
话音未落，楼婆婆停下来，她干笑两声也停下来，“你不是要见方萍吗？我带你去。”
“方萍在哪？”
我站在那没动。
楼婆婆笑起来，笑声凄厉，我紧紧皱眉，“她在哪？你到底是谁？”我冷声质问，“回答我！”她停住了笑，浑身颤抖起来。
踟蹰一会，我快步上前站在楼婆婆的面前，我仍然看不到她的脸，她整个人仍是黑乎乎一团，我心沉了沉，手伸了过去，楼婆婆忽然抬起头，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我手停了一下，眼前是一张没有眼睛的脸，只有鼻子和嘴，原本该长着眼睛的地方除了皱巴巴的皮肤什么也没有，她没有眼睛？
“你……”
我刚一开口，楼婆婆一拐杖打过来，直接敲在我脑袋上，痛处瞬间传遍我全身。“可恶！”我有些恼火，一把抓住她的拐杖，楼婆婆张着干瘪的嘴，血腥气从她嘴里传出来，我顿觉一阵恶心。
“杀了你，杀了你！”楼婆婆叫喊着，“不要来打扰她，不要来，杀了你，杀了你！”
不要来打扰谁？
我正思索，她左手忽然多出一把刀狠狠地往我心口刺，我慌忙躲开了她，有点狼狈。楼婆婆并没罢休，她迅速向我冲过来，我眼眸一沉看到她手中的刀上沾满血，闻了闻味道应该是黑狗血。
“杀了你……”
“小流！”烛炎冷冽一声，我回过神来，回眸见烛炎跟施坤冲过来，我没来及反应，就听楼婆婆痛苦嘶吼起来，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