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了。”他唇际撩起不羁,“想上别的。”
    34、乖
    温静脱口而出:“什么。”
    他仍是那般笑,“你呀。”
    她发怔,林叙已经低头吻了过来,他唇际被杯子划破一个血口,吻得却很凶,好像刚才没发泄出去的怒火都用在她身上,一边吻一边推开薄薄的上衣。
    听到温静低叫一声,才稍微松了手。
    温静的面颊涨得通红,背过手去摸后面的排扣,已经被解开了,松懈后情不自禁软成泥,差点就被他揉碎了。
    “不好意思。”林叙没什么诚意地道歉,“手滑。”
    “……”
    手滑到排扣上也是没谁了,编都编不出像样的借口。
    “我们静静人看着瘦,怎么那么有分量。”他还跟个流氓似的,继续把她按着坐着,“一只手都握不够。”
    温静没从他身上嗅到酒气,但一番浑话足以证明理智不太清醒,有点像是精神病人发疯,仿佛刚才那破杯子不是砸的唇角,而是脑门。
    她懒得跟神经计较,扣好扣子后将棉签捡起来扔到垃圾篓里,“几天没看到以为你病了。”
    他脸色变了变。
    “现在看挺精神的。”温静转过身,“我走了。”
    “别。”他突然无助起来,去拉她的手,“别走。”
    温静站在原地,背对着人,可隐隐约约能想象得到,这人正反两面相继出现,时而冷酷时而示弱。
    阿姨给他们做了晚饭,来的次数?????多了,阿姨都知道温静的口味,按照她的喜好去做的,至于那少爷,本来就是难伺候的主儿,做什么对他来说都欠缺点意思,都是凑活吃,所以没必要按他的弄,反正小姐吃什么,他也会跟着吃的。
    吃饭的时候温静讲作业,讲食堂,连宿舍楼下的花开几朵都说了,就是没问及他和那位中年男子的事情。
    安慰和治愈,不过如此。
    就像人失恋,身边朋友总说“他就是个混蛋”,其实提人伤心事,不如做点转移注意力的事情。
    看不善言辞的小姑娘努力帮忙转移注意力的样子,林叙坚硬的心窝被暖化似的,挺意外的,以前觉得她最高冷最难伺候,其实真把人拿下来后,那姑娘比谁都软乎。
    就像养熟的猫,乐意在冬天赏你一个暖肚皮摸摸。
    他们的猫还没养大,就知道跳到沙发上陪着一起了,软团团趴在矮几上,看着他们收拾东西。
    他爸的到来给这栋宁静的别墅带来不小的惊吓,地上的狼藉被保姆收拾完,有些被砸碎的东西却无法回去,放在置物架上的一个相框就在混乱中摔了下来。
    相框支撑的脚折了一支。
    如果是普通照片扔了就罢,但那是林母留下来的一张老照片,连同相框都是买不到的旧东西。
    温静在矮几上看到林母的照片后,被脱俗的美貌所震撼到,那是各大港星百花争艳的年代,林母的颜值完全碾压那一众,她甚至不需要参加什么选美,单是站在那里笑着拍一张照片,就有惊为天人,人间宠儿的感觉。
    小白猫在旁边好奇地扒拉折断的那支脚,温静拍了拍它的头,把支脚拿走,抬头问向林叙:“这个修补一下还是能用的吧。”
    “不用,再买一个吧。”林叙淡淡道,“一个相框而已。”
    老照片配新相框其实有些为何,对过世的人来说原装相片最有纪念,可惜支脚不知什么制作的,很是脆弱,估计很难复原。
    温静低声地惋惜一下。
    “没什么好可惜的,她的遗物还有很多很多。”林叙说。
    林母的东西都没碰过,原封不动放在之前的家里。
    所以那个家,不能有其他女人入住。
    林叙不管那位当爹的在外面玩得有多花,从女秘书玩到女明星,私底下有多乱都和他没关系,他不屑管,但他不允许他们的关系到带入家门那一步。
    林家主母,只能是他的妈妈,这是亘古不变的事情,是不论发生都不允许发生意外的必然条件。
    当初政商联姻,林母算是下嫁到林家的,那般身份的人被小三逼死是世人之惋惜,如果主母的位置再拱手让人,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温静蹲下来拨弄相框,听到一旁林叙淡淡的陈述声:“前几天我开车把他们撞了。”
    她朝他看一眼,“你受伤了吗?”
    “我还以为你会很惊讶。”林叙说,“会觉得我是个疯子。”
    “人做事总会有分寸的。”
    “你觉得我有吗。”
    她点头。
    林叙继续说:“当时我爸的车上坐着一个小明星,比我大不了几岁,他们车速不快,我从拐角处撞上去的。”
    理智的是没伤到任何人,不理智的是,损害两辆价值七八位数的车。
    他对老爹那方面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出手是那小明星太能闹腾,据管家说去过一趟原先的家参观过,这勉强还能忍,然而她这几天还闹着想要扯证。
    林父身边一直有女秘书这样一个半透明半公开的女友,小明星不知道算小四还是小五,做法不同于前辈,为所欲为,上房揭瓦,既然如此,不出手都对不起她作天作地的性格。
    那场车祸吸引来警察和记者,若不是公关很及时,他们的事情会被很快曝光,对双方都造成极大的影响。
    林父极其恼火,因此来找儿子算一番账。
    做老子的和宠爱的小情人身上都带点车祸遗留的伤,处理舆论也带来不少舆论压力,相比而言,林叙唇际划破的那点口子算不上什么,但要是说谁赢谁输,这很难定义,哪怕他将那老子身边的女的都清干净,他也不算赢,从母亲跳下去的那一秒开始,后半生的每一步都无法向赢来靠拢。
    “就算你车技好。”温静缓声陈述,“也不该这样做,万一自己要是撞受伤了呢。”
    他静静看她。
    她又说:“不可以雇人吗?”
    “……”
    林叙笑了,自家的小白兔,也不算是纯白。
    当然这些都是嘴上说说罢了,不论用哪种方法,能让自己全身而退才是最好的,两败俱伤或者自身受损,自己兴许无所谓,可身边的亲人朋友呢,九泉之下的母亲同样不想看到那副光景。
    温静忽然叫来保姆阿姨,问她要了瓶家用胶水。
    她手下的相框拼装好了,索性没有碎片残留,只需要将断裂的两节,接上就好。
    已经打算扔掉的相框经她的手一变,重新站立在桌面上,乍一看,和之前没两样。
    她小心翼翼拿起来,然后给他看,“怎么样?”
    眼神格外清澈认真。
    他喉咙微微一涩,“挺好的。”
    将东西重新放回置物架上,破损的支脚背朝着柜面,从正方看,并没有异常。
    林叙指腹轻轻拂过上面的照片,隔着异次元,幻空间,天涯海角的距离,仿佛看到那边的母亲慈祥望着他们。
    他拉起温静的手,“不早了,带你去个地方玩玩?”
    “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跟他的这段时间,温静算是把娱乐会所都摸了一遍,热闹是真热闹,解压是真解压,就是容易忘乎自我,沉醉迷失于此,古人说的美酒美色误人,诚实可信,有理有据。
    林叙这晚带她去的是车队俱乐部,他是老板,只是无心于经营,转让给傅凡洲做总经理,他们这些富二代手里有钱有底气,这种越烧钱的项目赚起钱也很快,而且越做越大,刚起来那会就在国内赫赫有名。
    南城有拉力车赛道,模式中规中矩,对林叙来说腻味了,因此大部分时候都在外面跑,国外的专用赛道居多且够刺激,他没回出去那当爹的都要骂一番,说死在外面都不知道怎么收尸。
    可林叙在赛车这件事上太稳了,连小伤都鲜少,连车子战损率都最低。
    俱乐部地址在一处高级的私人度假山庄,不对外开放,只有内部私有使用权,林叙好久没去了,车子到那边都没人来迎,下来后才被经理看见人,惊喜又意外地上前招呼。
    “少爷,您怎么知道今晚有比赛。”经理激动万分,“上回我让傅少通知您,他说你早就懒得管我们了。”
    林叙还真不知道今晚有比赛,看规模也不大,就是个小训练赛,不过俱乐部的人比平时多出不少。
    各大车队的队员们纷纷都过来迎接,和公司不同,他们不是奉承老板,他们有的人真心崇拜林叙。
    温静很自然地被忽视了。
    大家都把她当成林叙身边普通的女伴,这样的女伴一天换一个都不嫌多,没人会赶着过来认识。
    直到林叙主动过来牵她的手,那些人才瞧出端倪。
    没见林叙对女伴体贴过,通常就当个花瓶,带来也是给俱乐部当宣传模特用。
    好奇的目光一个接一个投来,林叙淡淡陈述,“别看了,我女朋友。”
    “卧槽……”有人忍不住发出惊呼。
    还有点难以置信。
    这位妹妹穿得保守,模样纯净乖巧,和之前的确实不太一样,但成为女朋友这件事还是让人感到惊讶。
    温静之前被带出去过几次,早已习惯了,笑又没笑的,安安静静地跟在林叙旁边。
    林叙是来带她玩车的,将人直接带到大车库,让她挑着车。
    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车型应有尽有,有几辆车是林叙改良精装的,从外观就足以认出其张扬不羁的个性。
    经理和车队队员们都过来围观,目睹林叙哄小孩似的哄着女朋友让她帮忙挑车,不论从哪方面看,温静都是个外人,挑车全看眼缘,并不能选出完美适配的车型。
    但那些对林叙来说都无所谓,娱乐性玩法罢了。
    温静最终选中墨黑打底海蓝色点缀的一款,车型线条优美大气,在一众赛车里赫然显著。
    她直觉挺准,看他们表情就知道自己选的不错,那应该就是林叙的爱车之一。
    “那就这个了。”林叙问经理要钥匙。
    经理面露难色,犹犹豫豫许久,“少爷,这款车……”
    “怎么?没做保养?”
    “不是。”经理为难地解释,“已经有人了。”
    “我的车,你跟我说已经有人要了?”林叙嗤笑,“谁那么大风头,让你连话都说不利索?”
    这时,一个清凉干脆的女声传来:
    “好久不见,你说话风格一点没变。”
    来人气势不小,一身专业的赛车服,手里抱着头盔,个子高挑走路带风,男队员们眼睛勾直了?????去看,同时还不约而同让出一条道以便美女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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