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折煞芸露了,能跟伯母学管家那是我的荣幸。”
    就在二人说话间,到了分岔路口,结束了话题,分开来各自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因为老夫人健在,这晨昏定省少不了,而老夫人是让大家辰中过去,回门回来后芸露已经连续去两日了,前两日淳于显不上朝,便也陪着她一道去,今儿个她一个人去还是头一遭。
    这两日芸露也在习惯每日出门得带几个丫鬟的生活,而今日陪她出门得是迎杏和青夏,迎杏沉稳,青夏细心,这二人是曜华苑几个丫鬟里最为成熟的,也是云姨为她精心挑选的助手。
    芸露过去上房的时候老夫人刚洗漱完,她是第一个过来的,她上前扶着老夫人坐下,看侍女给她梳妆。芸露跟翠雯学了一阵子,还是刷不好妆,她也就放弃了,反正有人服侍,也不需要她自己弄,这会也只能看着了。
    老夫人梳妆期间也跟芸露闲话,等她梳好,已经来了些人,都在外头等她。
    芸露扶着老夫人出去的时候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这晨省来的大都是女辈,家里几个成年男子皆有官职在身,都早早的出门了,不过需上朝的只有青原侯和淳于显,其他几个品级不够,无需上朝。还几个未成年的男子得早起去书院或是在外地读书,比如淳于昊他是在离都城有四日路程的西山学院读书,这阵子是因为淳于显成亲便回来了,过两日又得去了。
    和前几日一样,儿媳,孙媳,孙子,孙女,曾孙,加上老夫人四代人将荣安堂挤得满满当当。老夫人念了几句规矩,又问了几个人学问就让人散了,各自吃过朝食便去了府里的学堂,跟夫子学习。
    淳于显不在,芸露无事可做,就去跟萧氏说学管家,萧氏却说不急,等过阵子她再学。
    芸露想到她连这个府里情况还没全摸清,的确不急,也就回了自个院子。
    下午淳于显回来的早,还未到哺食时间。
    第二日,芸露依旧早早的起了,今日还比淳于显醒的早。看着她睡眼朦胧的样子,淳于显很心疼,想说让她不用起,但想到她昨天的坚持,以及她坚持的原因,无法再说那句话,他也不愿她被误解。
    这日淳于显回来的晚些,回来的时候日头都快落山了,芸露知道今日是殿试,没问他,直接服侍他换了朝服。
    换衣服的时候淳于显对芸露说:“表兄和表叔考的都不错,估摸着都是二等进士,表兄考的稍微好些,估计能进前二十,表叔稍微差点,大概□□十名的样子。”
    芸露不知道这殿试的规矩,只知道它第二日就出成绩出榜,看来这成绩已经出了,遂问淳于显:“那前三是不是也定了?”
    淳于显点了点头,“现下应该是定了,明日就会贴榜了,不过我也不知道是谁,有几个都有可能,我得避嫌,皇上同臣子商讨成绩的时候我没在场,我是按照他们殿试表现预估的。”
    “这科考人才辈出,而这殿试乃天下英杰汇聚,可有惊才绝艳之辈?我听闻有位姓顾的文章做得好,年轻相貌也好,且无妻妾,是不闺中女子……”
    芸露话没说完,淳于显就打断了,打断的方式很粗鲁,直接吻上她的嘴,还咬了一口她的唇。他并没有深吻,等芸露吃痛推他,就顺势放开了。
    “你是属狗的呀,动不动就咬人。”芸露瘪嘴,揉了揉被他咬过的地方。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嫁给我了,我若属狗,那你也是母狗了。”
    芸露走到镜子前仔细看了一会自己的唇,转过头,和他说:“那别老咬我,你看,都有印子了,待会还得去祖母那儿呢。”
    “你不提别的男人我就不咬你,你都嫁我了,还想什么姓顾的,哪怕他考上状元又怎么样,能比得上你相公我吗?”淳于显挑眉,说完又伸手摸了摸他刚咬过的地方。
    男人吃起醋来很可怕,而淳于显就是个醋坛子,她们两定情都是因为淳于显吃醋,后面吃过的醋数不胜举,芸露了解他这习性,这个时候得哄着点,便讨巧的蹭了蹭他。
    “那自然是我相公优秀,在我眼里相公是举世无双的,谁也比拟不了。我只是好奇嘛,想知道都城里这么传的人物是不是真如传言那般优秀。”
    芸露的讨好让淳于显霁颜,轻抬嘴角,与芸露说到:“那姓顾的倒是这批考生里比较优秀的,长得虽不如我,却也还不错。文章写的也还行,就是太傲了,有些自大自满,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呢。不提他了,你今日在家做了什么?”
    “也没作什么,就陪祖母说了会话,想去跟伯母学学,可伯母说我才进门,等过阵子再带我学管家,祖母午睡了,我也回院子眯了会,下午在书房练了会字,过两日我打算去大嫂或者四妹妹那儿坐坐。”
    “挺好的,大嫂和你性子倒是有些相近,你们可能能聊到一块去,你们日后打交道比较多,多相处相处也是极好的,四妹妹也快嫁了,你多去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对了,可有吃点东西,饿了吗?”
    “下午睡醒后吃了点点心,不怎么饿。倒是你忙了该是饿了吧,我已经着人备饭了,现在估摸差不多好了。”
    说完,芸露拿日常穿的外衣给淳于显穿上,拉着他去吃饭。
    前几日他们都是跟老夫人一块吃的,这两日及以后因着淳于显要上朝,下朝时间不定,有时候会比较晚,总不能让老夫人等着他回来一块吃,故而她们就在自己屋里吃了。现在小厨房只做朝食,这晚饭和点心都是去大厨房拿,芸露琢磨着要物以致用,以后在小厨房里做点点心甚至可以从大厨房拿食材过来,自个做晚饭。
    晚饭菜是芸露点的,两人一起生活过那么长时间,芸露了解他的喜好,她点的时候各自喜欢的都有,也不怕自己点错菜。
    第二天就放榜的时候,芸露着一小厮出去看榜,若是家里住的那两位真如淳于显说的那般考的好,她估摸得回去贺喜,问问他们下一步安排。
    那小厮去了很久才回来,他一回来就跟芸露贺喜,“恭喜三少奶奶,贺喜三少奶奶,两位表少爷都高中了,一位第九,一位九十三,都是二甲的进士。”
    果真如淳于显所猜想的没什么差,芸露听了这个消息也为他们高心,给了小厮一个红包。那小厮笑呵呵的接了红包,下去跟底下的丫头小厮讲刚刚碰见的状元游街盛况了。芸露也好奇这状元游街是何等模样,但她是闺中妇人,没法随意出门。而且昨日淳于显还因为这个吃了醋,自然不好去看,也就听他们闲谈的话想象一下画面。
    白日很长,今年云姨也没教她什么了,没嫁之前还准备准备嫁妆,教教云霖,这嫁了,淳于显又不在,她没什么事情可做。闲坐一会,看了一会书,她准备去找王氏。
    路上碰上了也去找王氏的淳于曦,二人便同路一道去了。淳于曦是萧氏所出,今年十六,去年就定了亲,还定在芸露前头,不过成亲的日子定的晚些,再过两个月便要嫁了。定的是荣远侯府潘家的世子嫡长子,与淳于家门当户对,她嫁过去了就同王氏那般是冢妇了,不同的是青原侯府现任的侯爷是淳于曦的父亲,而荣远侯府的。现任侯爷是她未婚夫的祖父,她未婚夫还不是世子。
    如今淳于曦在家备嫁,她绣嫁衣绣的有些烦了,就来找王氏说说话,顺便问问她一些待嫁事宜。
    二人过去的时候王氏正在教她四岁的女儿淳于嫦识字,见她们过来,便起身相迎。这几日见过几次,还被芸露抱过几次,淳于嫦已经认识她了,乖巧的喊了声三婶。
    芸露抱了抱淳于嫦,又和她说了说话,小孩子奶声奶气,说的话很可爱,芸露听着心都软了。这让她不禁想起了云霖,今年云霖也五岁了,她嫁了不知道有没有想她,不知道乖不乖?她出嫁前她爹还在琢磨着给他找个启蒙先生,不知道找的如何了。
    淳于曦是有正事,而芸露实属无聊到处逛逛,淳于曦和王氏谈事,芸露就抱着淳于嫦玩。二人谈了几分钟就谈完了,芸露正教淳于嫦背九九乘法表。
    见自家女儿五个背错三个,王氏掩嘴轻笑,“三弟妹实在好看嫦儿了,她连加法都背不好,更何况这乘法。”
    芸露就是教着好玩,淳于嫦虚岁四岁,还很小,能背几个就很不错了,“我看嫦儿很聪慧,已经能记下几个了。”
    “就你夸她,这孩子可调皮了,等你过几年,自己孩子大了,你就知道头疼了。”
    “我还早呢,我娘家倒是有个弟弟跟嫦儿差不多,只大了一岁,算是我带大的,他是男孩子,更加调皮捣蛋,有时候确实让人头疼,不过痛并快乐吧,看着他长大也很欣慰。”
    “看来你以后若是有了孩子就不愁怎么带了,像我刚生嫦儿那会,多亏了母亲帮我,又教了我很多东西,我才慢慢学会带孩子。你不知道,她第一次尿我身上的时候我都不知所措……”
    一个生养了孩子的母亲,和一个没生但养大弟弟的姐姐聊起带孩子来,二人这话题一聊,就停不下来,一旁的淳于曦也认真听着,想着以后嫁人了用得着。
    聊了一会,吃了点点心,刚吃几口,王氏身体不适干呕起来。
    她这一干呕一屋子的人都关注她,王氏呕了两下便止了,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一群人也不做他想,继续吃点心聊天。
    昏定的时候王氏在老夫人那处喝了两口茶也干呕了,这会可不像在王氏自个院子那会,等她舒坦了就没事了,老夫人还着人去请了大夫。大夫来之前还让老夫人身边懂医的齐嬷嬷先给把了脉。
    齐嬷嬷只懂点医术,不精通,把了把脉不敢确认,她怕似上次那般诊断错了那就又是一出笑话了。
    当事人王氏也很是担心,她怕又是乌龙,年前她有一次干呕,齐嬷嬷把完脉便说可能是怀了,府里人都以为是怀了,可过了两天她身子有些不适,便请了大夫,发现并没有怀上,只是脾胃不好才干呕,可让她好一阵子不敢见人。
    不过这次并不是乌龙,大夫把了脉后便对老夫人说:“恭喜老夫人,少夫人这是喜脉,看脉象,已经怀有两个多月了。”
    他这话可让老夫人和萧氏乐开怀,更开心的莫过于王氏,她进门七年了,进门前两年没动静,好不容易怀了,却生下一个闺女,这又过了三四年没动静了,终于又怀了,她喜极而泣,盼着这是个儿子。
    老夫人和萧氏也是同样的期盼,王氏是冢妇,她若没生出个儿子,这侯府可以说是后继无人。这爵位只可嫡子继承,若是庶子承爵,则得降为伯,若是不得圣心,直接降为二等伯。所以,这整个侯府都盼着王氏能生个儿子出来,连刚进门几天的芸露都盼着她能生个儿子。
    有了身孕,身子就金贵了,老夫人还免了她的晨昏定省,赏了不少好东西。
    这请了大夫,老夫人顺便让他给芸露也把了把脉。芸露微窘,她才嫁进来没几日,真一发就中了,这也不到十天,也还看不出来。
    把完脉,那大夫说了一通,简而言之就是芸露身体健康,这会没有怀孕也没有病,多努力努力,很快就能怀上。
    等大夫走了,郑氏又让自己丫鬟给那大夫拦了下来,请他去了她院子,给她把了把脉。结果还是让她失望,说她有些郁结于心,让她放宽心,还给开了两个方子。
    听到王氏怀孕,郑氏都快把手帕捏碎了,她嫁进来十几年了,就生了淳于昕一个姑娘,后面十几年一直没动静,而且她丈夫不爱来她屋里,更加难以怀上了,上两个月她丈夫倒是在她屋里睡过几晚,她便想碰碰运气,可依旧没动静。这没个儿子,她在这内宅都没什么地位,而且这三房生的全是姑娘,连个后继的人都没有。
    晚间,芸露将王氏有孕的事跟淳于显说了。淳于显也说这是好事,他又不想着青原侯这爵位,自然也希望王氏能生个儿子。遂又问芸露:“大嫂有了,接下来大家都盯着你的肚子了,那我们是不是得努力点?”
    “还别说,今儿个祖母让大夫也给我把了脉,还仔细嘱咐我注意的事情,今后不会真天天盯着我的肚子吧。”说到这个芸露就愁。
    “所以我们得努把力,争气点,早日怀上就没这烦恼了。”
    没给她反抗的机会,淳于显拉着芸露去沐浴,一定拉着她一起洗,在浴桶里胡作非为的一通,回了床上还没完,直到她求饶了他也释放了才放过她。
    淳于显抱着芸露翻了个身,让芸露趴在他的胸口,轻抚她的头发。
    这么折腾一番,芸露又累又困,而淳于显精力还很好,她信他还能再战一会,因着前面他就这么折腾过,第二日还精神抖擞,而她却恨不得不下床。果真男女有别,这练过武的男人和没练过武的女人对比差别更大。
    淳于显倒没再折腾他,等她平复了,抱着她去洗了个澡,换了身中衣,相拥而眠。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忙死我了,弄一个新项目,好多数据要弄,一百多个表格……接下来还得忙一阵子。心疼我自己!
    更一个大肥章!么么哒,爱你们!笔芯
    ☆、六十五:庶出婚事
    萧氏管家,一般都是王氏从旁协助,如今王氏怀孕,全力养胎,便也不让管家,劳心劳力了,萧氏便失了助手。而这家里赵氏糊涂,郑氏体弱,论资格也就是芸露了,原本说让她多熟悉熟悉府里再管,现下逼不得已,也得先接手一些事情了。幸而为了锻炼淳于曦,很多事情都是她在做,芸露也没几件事。
    倒是她跟着管家第三天,有人来院里求见。来找她的是二房的妾室周氏,也就是淳于显他爹的妾。她一进来就跪了下去,吓了芸露一跳,一头雾水的去扶人起来。
    周氏不肯起,还给她磕了个头,“奴婢给三少奶奶请安,恳请三少奶奶给六少爷和五姑娘寻门亲事。”
    周氏这么一说,芸露才想起来淳于显是有两个到了成亲年龄的庶弟庶妹,一个叫淳于茂,府里男子里行六,今年十八了,是周氏所出,一个叫淳于芙,府里姑娘里行五,今年十五了,是另一位吴姓妾室所生,那吴氏生女没两年就因病去世了,赵氏不喜这些妾室和妾生子女,淳于芙便归周氏养着。
    赵氏一向不喜欢那几个庶出的子女,都不大管他们,前些年二爷在的时候还好些,她还做做样子,经常嘘寒问暖,送些东西以表关心,还给请了先生。这几年她就不管了,偶尔还叫到屋里训训,教教规矩,若不是有老夫人在,不知那几个庶子庶女要被她蹉跎成什么样。
    自然些庶子庶女的婚事赵氏也不会管,加之因为淳于显今年才成亲,他两的婚事便没有提上日程,如今芸露细细想来,十八是该成婚了,十五岁的姑娘也该定了,现在让她协助管家,这事她就应了,准备和萧氏提提。
    得到了芸露的肯定回答,周氏又磕了个头才回了自个的地方。等人走了,芸露回想淳于显那几个弟弟妹妹来。二房这辈一共八人,除了淳于显,淳于昊和淳于晴是赵氏所出,为嫡子嫡女,剩下五个庶出,三个弟弟,两个妹妹,淳于昊兄妹自不用芸露管,除淳于茂和淳于芙外的三个都还小,一时也不会说亲。
    晚间,她也把这事跟淳于显说了,毕竟是他的弟弟妹妹,看他怎么说。
    “确实该定了,这事你找祖母和伯母商量就成,她们都知晓该找什么样的人家,到时候定了你再知会一下母亲。若是母亲为难你,你不要怕,就说这是祖母定下的,她也就无话可说了。这么算下来,七弟也差不多可以定了,不过七弟和七妹的你不用管。”
    芸露也差不多是这想法,便点了点头,“用不用跟周姨娘也一道商量商量?”
    “在确定之前问问六弟和五妹的意见吧,看看他们自个是什么想法,周姨娘那处就不必了,这些年也难为她了。印象里周姨娘是个活泼的性子,早些年我娘还在的时候便挺喜欢和她说话,还说她是开心果,自我娘过世后,她也沉闷了许多,这两年更是小心翼翼的。”
    回忆起往事,淳于显不禁有些伤感,总想着若是他娘亲还活着该多好,那么二房不会这么乱糟糟,而是其乐融融的一家,她若活着,见到他成亲会很高兴,也会喜欢芸露的。
    芸露环抱淳于显,无声的安慰他,不止他想,芸露也想高氏,若是她还活着,她还能多装两年少女。逝者已逝,二人也感怀过后便释怀了,又说了些其他事情,便携手去吃了晚饭。
    晚间芸露自然躲不过被淳于显折磨,试探她并没有特别抗拒后,还是变着花样来的,让她又羞又恼,不知怎么办才好,挣扎无果后也就乖乖的配合了。
    第二日她依旧早早的起了,将淳于显送出府便回了自己院子,每日也很早的去荣安堂,服侍老夫人起床。白日便和萧氏提了二房那两个适龄的庶弟庶妹的婚事。
    “确实该提上日程了,没记错六郎今年都十八了吧,如今你也进门了,是该成亲了。按理而言,这事该二弟妹管的,毕竟是她的儿女,明儿个晨省时和她说说吧,我们也不能越过她决定,总得先知会她一声。”
    芸露点了点头,应了声好。这事自然得告诉赵氏,而且论起来,芸露该先去跟赵氏提再跟萧氏说的,只是芸露进门十来天,跟赵氏说过的话屈指可数,除了问安也没话讲了,她潜意识里也是不想跟她接触的。
    “对了,过几日定国公府老夫人过寿,我们府里得去祝寿,到时候你也一块儿去,这两日准备一下,寿礼公中这边已经备了,你也可以添一两件,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便来问我。”
    “侄媳记下了。”定国公府便是王氏的娘家,两家是姻亲,来往也算密切,这可以说是芸露嫁进来第一次出门参加这类宴礼,也是以淳于显妻子的名义出外与人打交道。
    想到是跟萧氏她们一块儿去,芸露倒没那么担心和紧张,最为紧张的进宫谢恩她都过来了,表现还尚可,没出错,没有比见天子见太后皇后这几个国家最大权力代表更让人心慌的了。
    第二日,没让芸露开口,萧氏自个跟赵氏提了,“昨儿个见到了六郎,我才想起来,六郎今年也十八了吧,如今三郎也娶妻了,六郎的婚事也该开始相看了。还有我记得五姑娘也只比曦儿小一岁吧,再过几个月曦儿就出阁了,也应该帮五姑娘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了。”
    “大嫂记性一向是很好的,没记错,都不小了,这婚事是该提上日程了。家里如今都是大嫂在管,我这身体大嫂也清楚,顶不上多大的事,她们的婚事还得靠大嫂帮忙留意下,若是有合适的定下来,后面准备婚事也得有劳大嫂费心了。”
    赵氏不想管这些,她一向对这些庶子庶女不上心,哪里记得年龄,不过萧氏提了,也就顺口接了话,顺便把这事甩给了萧氏。她倒也没有说假,近几年她身体是不怎么好,今年更差了,每日都得喝药。
    “弟妹好好养着,早日康复,她们还需要你这个母亲为他们做主呢。我这边帮他们留意下,若是有合适便给他们定了。”
    萧氏也没想靠她管,妯娌这么多年已经知道她的习性,知道她靠不住,淳于显和芸露的婚事赵氏就没有过问过,全是萧氏准备的,这会提不过是碍于礼节,这结果她也料到的。
    赵氏表示让萧氏管了,那天萧氏就和芸露商量了,让她在几日后的宴会上留意下,如果有意跟淳于家结亲的,会主动示好的。
    芸露应了,回去便琢磨着该给他们找什么样的。她们是庶出,有没有名扬在外,能结亲的也一般是同等出身的庶出或是小官人家的嫡出。而且这侯府结亲,加之淳于显如今身居要位,除了各自出身,还有其背后家族与侯府的关系也是需要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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